看見譚諶的來電,時綰滯了片刻就拒接了。
譚諶是傅琮凜的人,他給打電話,肯定不了傅琮凜的指示。
剛掛斷不久,譚諶又打來,接著還有條短信。
時綰看著信息,終于在譚諶再次打過來的時候選擇接聽了。
“時小姐,請問您什麼時候回江城?”
時綰想了下,“三個月后。”
譚諶又看著傅琮凜,等待他的指示。
傅琮凜在文件上寫道:明天就回。
譚諶:“那可能要麻煩時小姐提前一點了,傅總讓您明天就回。”
時綰涼涼的聲音傳出來:“我沒空。”
傅琮凜:有事跟說。
譚諶便道:“傅總有事跟您說呢。”
時綰仍舊冷淡:“沒空。”
頓了頓又道:“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掛電話了,我很忙。”
傅琮凜握了鋼筆,眸微沉,臉冷下去,“家宴日。”
譚諶立馬會意:“傅總說,有家宴日需要您回來一趟。”
時綰愣住。
倒是沒想到這個,每個月的3號,都是老宅那邊的家宴日。
以往就算傅琮凜出差,時綰一個人也要過去的。
抿了抿,輕聲問:“你們傅總呢?”
傅琮凜:出差不在!!!
他在這兩個字后面打了重重的幾個嘆號。
譚諶得到指示,嚴肅道:“時小姐,傅總出差了……”
又看見傅琮凜寫:“必須去!”
“他說,您必須去。”
時綰沉默,片刻才道:“嗯,我知道了。”
隨后掛了電話。
傅琮凜冷淡神,扣上鋼筆帽,仿佛之前那個在文件上寫寫改改、顯得有些之過急的人不是他。
見譚諶看著他。
傅琮凜極其淡漠的掃過去,“看什麼看,把這些文件再重新整理一份送過來。”m.166xs.cc
譚諶委屈的握著手機:“…是,傅總。”
傅琮凜揚起下,徑直出了會議室。
譚諶收好手機,把被畫得七八糟的文件拿起來。
低頭看了看。
你有什麼忙的,電話都不接。劃掉。
一起回老宅吃飯。劃掉,家宴日。
他也很忙,最近都瘦了。劃掉,出差不在。
譚諶:“……”
實在就很,一言難盡。
他回憶了下,貌似最近傅總真的瘦了,而且他發現,原先傅琮凜戴著的戒指也不見了。
戒指,不見了?
譚諶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臉有幾分凝重,隨后又釋然,傅總自結婚后,就沒戴過戒指,估計也就新奇,新鮮期過了,自然就不戴了。
這麼想著,譚諶毫無心理負擔的走出了會議室。
另一邊,時綰掛斷電話后,聯系了沫沫,訂回江城的機票。
還跟節目組請了假,畢竟還沒正式開拍,只是提前適應悉環境,導演那邊并沒有多說什麼。
“綰綰姐,為什麼這麼著急就要回江城啊?最近有歌星在饒上開演唱會,太多,機票都不好買。”
時綰:“買不到機票就坐車回去。”
說著又抬頭看著沫沫:“你不用跟著回。”
“啊?那你要在江城待多久啊?這邊不是要開拍了嗎。”
時綰:“一天左右。”
最后買了一張2號晚上十一點的機票。
時綰落地江城機場時,時間已經接近一點半了,攔車回了江景公寓。
幾乎是沾床就睡。
第二天下樓時,看見樓下的傅琮凜,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在做夢。
“你不是出差了嗎?”
傅琮凜面不改,手里晃著車鑰匙,“嗯,又回來了。”
時綰幾乎覺得自己是被耍了。
也不能埋怨什麼。
最后只道:“你既然回來了,又讓譚書聯系我干什麼,以為飛來飛去很好玩兒嗎?”
傅琮凜目沉下來,看著,人似乎瘦了些,下都尖了不,但那雙眼睛卻是更為靈了,此時此刻正帶著點被戲耍的怒意。
“我計劃臨時有變,你這麼久不在江城,回老宅一趟又怎麼了?”
時綰咬了咬,無話可說。
轉就走。
傅琮凜住:“你往哪兒走,我送你過去。”
時綰頭也沒回,“誰稀罕你送。”
這人大早上的頭腦不清醒,獻殷勤獻到跟前,又不是付不起車費。
傅琮凜闊步追上,“鬧什麼,我們一起回去。”
時綰掙開他的手,“傅先生,請你自重,不要對我手腳的,還有,我是我,你是你,不是我們。”
一字一頓,清清楚楚。
傅琮凜蹙眉,下頷繃幾許,收回手抄進兜里,“表面功夫會做吧,嗯?你不是會演戲嗎,現在怎麼連恩也不會演了?”
說完,他就轉離開,也沒給時綰說話的機會。
走了兩步,沒聽見靜,男人停下腳步,涼薄道:“跟上。”
很早之前就說好的,和他要在老宅扮演一對恩夫妻。
就算現在離婚了,除了當事人,老宅那邊還不知道況。
也難怪傅琮凜會來接。
時綰緩了緩臉,終究還是邁步跟了上去。
反正也就吃一頓飯,忍忍就過去了。
時綰拉開車門坐后座。
傅琮凜也沒說什麼,沉默的開著車。
途中,時綰忍不住問:“什麼時候把離婚的事和爺爺說?”
傅琮凜沒吭聲。
薄抿。
盯著路況,神冷冽。
等了幾秒沒等來回答,時綰又問了一次,“喂,我在跟你說話呢!”
趁著紅燈,傅琮凜把車停下來,后視鏡往時綰的方向撥了撥,“這里沒有誰喂,你要是不會說話,就保持安靜。”
時綰對上男人清冷漆黑的眸眼,堵在嚨的話語徒然一頓。
深吸了一口氣,“傅琮凜,離婚的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跟爺爺說。”
傅琮凜指腹挲著方向盤,輕飄飄掃了一眼:“你急什麼。”
“你難道不急嗎?這件事拖得越久越不好,到時候要是不小心曝了,后果會更嚴重。”
男人冷嗤:“你也知道后果嚴重。”
時綰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垂著眸眼攥了指尖,“我不想跟你說離婚的對錯,和平分開,你也沒有異議,若你真的要深究,一切都是因為你。”
“因為我?”
時綰復又猛地抬頭,正視他的眼睛,“如果不是因為你和宋半夏的糾纏,就不會屢次挑釁、陷害我,不會記恨我、綁架我,我也不會失去那個孩子。”
時綰本來不想提的,每當夜深人靜想起那個基本型了的孩子,心就不控制的泛著刺痛。
傅琮凜也凝住了視線,眼神在瞬時變得冷。
紅燈已過,他驀地松了剎車,低嗤道:“你怎麼不說,是因為你非要嫁給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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