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去吧,我很忙,今天有兩個合同要簽,晚上還要和珈藍集團的……你干嘛,放開我!”
被他拽著往外走,不容抗拒地塞進副駕駛。
男人上了車,發車子朝婚禮場地而去。
楚伊氣鼓鼓地靠著椅背,瞥了開車的人一眼,又看向窗外。
只是面對窗外時,臉上的囂張跋扈全都消失不見。
婚禮場地……
看看就看看吧,也只能看一看了。
兩人到達時,迎接的經理早就在場地門口等待。
艷高照,進花園的口,目是碧綠無邊的草坪。
經理熱心介紹,“屆時這兩片區域會擺滿鮮花,這條路,將是二位攜手向前的紅毯。”
楚伊看著四周剛剛有些雛形的布置,心中的空虛和荒蕪此刻更加真實地籠罩著。
婚禮。
忽然,遠有悠揚的音樂聲傳來。
“那邊好像有很多人?”楚伊好奇地過去。
“是的夫人,隔壁有新人正在舉行婚禮。”經理趕回答。
楚伊手中轉著墨鏡,點點頭。
忽然手被男人牽住,帶著往聲源那邊走。
“干嘛去?”問。
“去看看別人的婚禮。”
他昨晚猜測了許久,都猜不出楚伊忽然轉了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半夜和墨邵明幾人討論后,得出的結論是,可能是婚前焦慮癥。
畢竟還有十幾天就是婚禮了,人婚前因為份的轉變,會張會焦慮是正常的。
他想,如果看一看旁人的婚禮,看看對方幸福的模樣,或許能減輕點癥狀。
半人高的草坪隔絕了兩塊場地,隔壁是天的草坪婚禮。
遠遠看過去,依舊能看到新娘子一白婚紗,在下綻放奪目的輝。
“真。”不嘆,雙眼滿是羨慕。
“你穿上婚紗,會更。”他側眸看著眼里的期待。
楚伊嗯了一聲,沒有多余的回應。
隔壁,到了宣誓的環節。
司儀深激昂地念宣誓詞。
新郎握著新娘的手,面對面站著。
似乎風也知道和好的事起舞,司儀開口時,微風卷著花瓣,落在了新娘的擺上。
“請問劉先生,您愿意娶對面的吳士為妻子,不管生老病死,不管榮華富貴,都會陪伴左右,恩不離嗎?”
“我愿意。”
“聲音太小了,大家聽到了嗎?”
司儀一起哄,底下親朋好友跟著附和起來,“沒有!”
吵鬧聲一片,卻能輕易察覺到洋溢在空氣里的幸福。
楚伊忽然紅了眼眶,似乎所有的宣誓詞,都大同小異。
可每次聽到,都會讓人熱淚盈眶。
笑著看向那對新人,新郎拿過話筒,用力喊出我愿意三個字的時候,的手忽然被攥了。
下意識看過去,一眼撞進男人的深邃黑眸之中。
心臟重重一跳,讓抿了,然后聽到他淺淺的笑意伴隨著說話聲,“伊伊,我愿意。”
楚伊看著近在咫尺的俊,時間仿佛飛速倒退流轉,回到了某個瞬間。
去年陪宗硯修去山莊參加顧氏夫妻的婚禮,那時宣誓時,同樣人聲鼎沸中,聽到耳畔傳來男人低低呢喃。
那時候,他說的也是,'伊伊,我愿意。'
“新娘子,你愿意嗎?”
腦海里的場景如羽般掉落消散,被拉回了現實。
如果說去年的那時候聽到他的‘我愿意’三個字時,是心澎湃。
那麼現在,只能用心如刀割來形容。
宗硯修,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跟你走完人生接下來的旅程。
我一萬個愿意。
可是人生,不是由愿意組的。
是。
現實是現實。
錯開他等待回應的眼,看向遠。
遠,新娘子說完‘我愿意’,便迎來漫天花雨,以及親朋好友的歡呼聲。
新郎氣宇軒昂地走到新娘子面前,激地捧住新娘子的臉,重重一吻。
楚伊忽然想到網上很流行的一句話。
【你看,他娶到了,就像打了勝仗!】
如果也能好運地嫁給宗硯修,那麼也會像打贏勝仗般驕傲。
恨不得告訴所有人,楚伊,嫁給了喜歡了十幾年的人!
“伊伊,你還沒對我說那三個字。”
他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楚伊抿了抿,笑著一張臉轉過看他,“這句話就像婚紗一樣,都得到婚禮當天說,才會記憶深刻。”
他笑,眉眼微微垂著,“那好,我等著那一天。”
楚伊牽強地笑了。
之后,兩人和經理確定了場地的況以及流程。
楚伊興致怏怏,倒是宗硯修,對這些小事要求很嚴格。
楚伊盯著他的側出神,他似乎真的很期待這場婚禮。
期待到,和陌生人談論這件事時,眼里有神采飛揚的。
回程的路上,楚伊依舊是趴在窗口,看著窗外的藍天白云,看鳥兒綠樹。
忽然覺得,好像做什麼,都比做人開心輕松。
“伊伊,你還忘了一件事。”車子等紅燈時,安穩地停在路口。
楚伊終于懶懶回,“什麼事?”
“我們還沒領證。”他鄭重其事地看著。
楚伊一愣,長長的睫緩緩眨。
那日拍攝的證件照,如今還放在今日背的包包里。
楚伊莞爾一笑,“宗硯修,我們先辦婚禮,然后再領證吧。”
他看著,有些不解。
“因為這樣你給我的那些……嗯,就算是彩禮吧,就都是我的婚前財產了。”食指點著下,笑容狡黠,如同一只小狐貍。
男人無奈一笑,綠燈了,他發車子,同時說,“都依你。”
楚伊就那樣偏著頭看他,看了許久。
“你不怕我拿著你全部家逃跑啊?”煞有其事地問。
“人都是你的,錢給你算什麼。”他沒有思考或者停頓,直接回答。
楚伊卻緩緩了上的包包背帶。
宗硯修昏迷那段時間,王洪整理了他名下全部財產,讓簽字,那時候沒簽。
可后來康復后,他在床上著簽了字。
所以宗硯修現在名下,只有送他的那套星河灣的房子,其余什麼都沒有了。
他對沒有一分一毫的戒心和防備。
楚伊越這麼想,越難。
難到,心里就像是有一只鋒利的貓爪子,在抓的心臟,一下又一下,不知疲憊,毫不停歇。
如果的無理取鬧,能換來他同樣的對待,是不是這樣,自己心里的愧疚就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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