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從口袋里拿出來鈴音瞬間放大了不，顧謹言拿著電話的那只手又恰好在的耳邊，陸清越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迷迷糊糊地問：“是我的電話在響嗎？”

顧謹言臉上沒什麼表，淡淡地“嗯”了一聲，然后將正在響著的電話放到了的手里。

陸清越將腦袋從男人的前抬起一點，因為晚上給打電話的一般除了陸清哲就是何晚晚，所以也沒看來電顯示，就直接用手指去按接聽鍵。

事實上就算想看也本看不清，因為手機屏幕上的東西此刻在眼里都是重影，就連接電話都劃拉了好幾下才勉強接起來，還不小心到了免提鍵。

但陸清越自己并不知道，還將手機往耳邊了，醉懵懵地“喂”了一聲。

電話那端的男人聲音無比清晰地在安靜的車室里響起：“生日快樂。”

陸清越的手機過于老舊，聲音有些失真，聽到這四個字，下意識就認為對面的人是陸清哲了，因為這個世上，知道生日的人沒有幾個，姚慧芳母是不可能給打電話的，爸爸還在牢里，那就只有弟弟了，而且們兩個還是同一天生日。

“謝謝，抱歉啊，我今天有事都忙忘了，沒有去跟你一起過生日，你沒有生氣吧？放心，改天我一定補上。”

的聲音本來就偏，現在醉的語調無意識地又拉長了幾分，聽起來就更加綿綿了。

那頭的人沉默了兩秒，才低低地笑了一聲：“怎麼會，你愿意跟我一起慶生，我很高興。”

陸清越眼睛半睜半閉，整個人都乎乎的靠在男人的上，笑了兩聲：“傻話。這世上除了爸爸，就咱們倆最親了，我不愿意跟你過還能愿意跟誰過？”

這次電話那頭的人明顯連呼吸都停住了。

車室里一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顧鈺從后視鏡小心地瞧了眼后座，果然見自家老板的臉已經沉了下來，瞬間覺得車里的溫度都低了好幾度。

心想也難怪老板生氣，費心包下了整個餐廳，又是生日禮又是生日蛋糕的，結果發現人家心里頭惦記的卻是別的男人，擱誰都得生氣。

可是，平時覺得這個陸小姐對老板也上心的啊，難道都是裝的？

而陸清越此時卻對一切都毫無所覺，只覺得頭疼得越來越厲害：“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這時電話那頭沉默的男人終于出聲了：“你現在在哪兒？我想見你。”

此時陸清越一只手舉著電話，另一手按著太，用哄小孩子的語氣道：“想我啦？但是今天不行哦，我困了，想睡覺了。我明天買了好吃的去找你好不好？”

又是幾秒鐘的沉默：“好，那我明天等你。”

“嗯，那明天見，拜拜。”

電話一掛斷陸清越就將手機扔到了一邊，滾燙的臉頰著男人微涼的料無意識地蹭了蹭：“好難過啊。”

每年都是爸爸給和弟弟一起過生日的，可是現在爸爸卻在牢里……

人在酒醉的時候緒就會無限擴大，這段時間抑在心里的難過和委屈瞬間都傾泄了出來，眼淚也跟著開始往外冒。

顧謹言目惱怒地看著剛跟別的男人調完，就抱著他掉眼淚的人，冷著臉出被抱著的手臂，然后陸清越腦袋一，整個人直接趴在了他的大上。

手指抓著他的西，臉也在他的腰腹間蹭來蹭去，不斷地呢喃：“好難過啊，好難過……”

顧謹言繃，腔里無端涌起一無法形容的暴躁，直接抬手將伏在他大上的人拽起來：“難過什麼？”

因為今晚跟他在一起而不能跟沈觀良一起過生日所以難過嗎？

陸清越頭暈目眩的本坐不穩，整個人直接朝車門直直的栽了過去，在腦袋即將撞上車門的前一秒，又被一大力迅疾扯了回來，咚的一下撞進了一堵邦邦的膛，五頓時都皺了起來，帶著一點委屈的哭腔：“嗚……好疼……”

顧謹言面無表地看著自己眼淚和鼻涕模糊了一片的外套，忍著脾氣告訴自己不要跟一個醉鬼計較。

但嚴重的潔癖還是讓他一點點蹙起了眉心。

顧鈺在從后視鏡用余觀察著后座的兩人，擔心下一秒老板就會讓他將車停在路邊把人直接扔下去。

有那麼幾秒鐘，顧謹言心里也的確是這麼想的，低眸看著不斷啜泣著的孩兒，語氣涼涼的道：“哭夠了就座好。”

他雖然喜歡將留在邊，但也不屑于強留一個心中時時刻刻惦記著別的男人的人。

陸清越泣了幾下，然后漸漸止住了眼淚，搖搖晃晃地從他前抬起腦袋，然后下一秒就又跌了回去，難地呢喃：“頭暈，坐起不來……”

顧謹言閉了閉眼，薄抿直線，淡淡地道：“你跟沈觀良到底什麼關系？”

陸清越聽完反應了好一會兒，被酒荼毒的大腦才遲鈍地反應過來他說的什麼，然后抬起臉湊到他的眼前，認認真真地道：“他是我的朋友。”

顧謹言眼神淡淡地看著：“什麼樣的朋友。”

陸清越像是認真地思考了幾秒，才回答：“很珍貴的朋友，他幫過我很多。”

甚至為了幫，差點將自己送進了監獄。

說完腦袋又一下倒進他的懷里，小聲的重復：“頭好疼……不想說話了……”

顧謹言垂眸淡淡地睨著，有些懷疑到底真醉了，還是借著酒醉故意讓他知道的心意。

畢竟，一開始是那般的不不愿，最后也是迫于現實才不得不留在他的邊。

忽然就有點覺得乏味。

“顧鈺，去的住。”

“是。”

顧鈺立刻打轉方向盤，朝郊區的出租屋駛去。

接下來的時間男人一直沒再說話，車子停在出租屋門口的時候他才看了看已經趴在他懷里睡著了的孩兒，臉上沒什麼緒地推了推的肩膀：“醒醒，下車。”

陸清越剛睡著沒一會兒，兩條手臂地抱著男人的腰不肯撒手，閉著眼睛不高興地嘟囔：“別吵，頭好疼……好困……”

顧謹言：“……”

一臉沉地對站在車門口的人說：“顧鈺，你送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