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麼?”我問。
“這個嘛……”鄭師兄猶豫了一下,撓撓腦袋笑道,“這也都是我的猜測,不過咱們私底下說說倒是沒事。”
“放心,這些話我們不會傳的。”我明白了他的顧慮,當即做了個保證。
“其實吧,這段時間對于要不要對長生殿……”鄭師兄做了個斬的手勢,低聲音道,“上面一直都還有爭議。”
“爭議什麼?”江煜問。
鄭師兄搖頭道,“咱們猜猜,也大致能猜到,應該是怕兩敗俱傷吧。”
“這倒真是一個大顧慮,要是咱們兩邊真打個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嘛。”江煜深以為然。
鄭師兄唉了一聲,“如今這況,你們也看見了,咱們鎮邪祟都來不及,都是玄門中人,要是能不打的話,誰愿意打啊,這不是被長生殿給的嘛。”
“那能不能想想辦法談和?”江煜問。
“其實已經去談過一次了,不過基本上沒什麼效果。”鄭師兄對此似乎也并不抱任何希。
說話間,我們過了鐘樓,穿過玉皇殿,來到天師府邸。
院墻兩側上書“南國無雙地,西江第一家”。
穿過過廳,就是狐仙堂。
道門的一干高層,此時就在此商議事。
堂外有兩名弟子守候,看到鄭師兄帶著我們過來,就笑著迎了上來。
鄭師兄低聲把我們的來歷說了,那兩名弟子聽說是張天臨特意吩咐過的,也是十分熱。
把我們送到之后,鄭師兄就告辭離去。
我們在那兩名弟子的引領下,進狐仙堂。
此時狐仙堂中已經坐滿了人,而且氣氛頗為凝重,正有兩人在爭執。
其中一名弟子抱歉地沖我們笑了一下,低聲道,“暫時委屈三位坐在那里吧。”
他說的是比較角落的幾個空位。
“這有什麼委屈的,多謝兩位了。”我笑著道了謝。
兩人悄然退了出去,我們三個就來到空位坐下。
在我們邊上坐的幾個,都頗為年輕,顯然都是道門中的英弟子。
我環顧四周,倒是看到了張天臨、李乘風和魏嬰寧這三人。
李乘風還朝我們使了個眼,意思是因為場合原因,不好太走,等會兒再頭。
我沖他們點了下頭,就坐下來安心觀察在場的人。
首當其沖的就是一個人。
茅山的虛塵道長,正在和一位大概是龍虎山的長老在那爭執。
而爭執的問題,無非就是要不要和長生殿全面開戰。
出乎我意料的是,虛塵道長是那個不主張開戰的。
因為他認為,如果雙方一旦開戰,兩敗俱傷的局面是肯定的,這勢必導致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玄門最終崩潰。
而另外那位長老的觀點也極度明確。
現在長生殿擺明了就是心思叵測,而且連續在丹霞山、金庭山等地圍殺其他玄門中人,如果不將長生殿斬殺,局面只會更加崩壞。
雙方各執一詞,各有各的理。
說起來,這的確是個兩難。
無論選哪條路,都是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的,然而誰也沒法肯定,究竟哪條道是最好的。
而且這件事實在太過重大,關系到整個風水界以及世俗界的存亡,很難讓人下決斷。
這也難怪,道門大會已經過去這麼久了,這邊還在遲疑不決。
我轉頭去看其他人。
首先看到的是清微的劉子寧掌教,另外還有二人跟坐在一起。
狐仙堂中的座位的擺設,應該也是有一定講究的。
此時能和劉子寧掌教共坐一的,應該是茅山以及龍虎山的兩位掌教。
其中坐在中間的男子,五凌厲,相貌威嚴,應該是龍虎山張龍掌教。
剩下一位,眉頭微皺,似乎爭執思索某件事。
按照外界的描述,這位應該就是茅山陳青掌教了。
據說這位陳青掌教早年曾經有過一段悲慘的經歷,不過也正是因為此事,反而讓他大晚,最后執掌茅山。
陳青掌教應該比劉子寧掌教年紀略長,二人屬于同一輩的。
至于龍虎山的張龍掌教,就比二人要小了一輩。
但如今看起來,張龍掌教兩鬢居然有了幾縷白發,甚至看起來,覺比劉子寧和陳青兩位長老都略顯蒼老。Μ.166xs.cc
按說,以張龍掌教的修為,是不應該的。
除非其中別有原因。
另外梁若芷和李麗文兩位長老也在一側,兩人正在低聲說話。
不過一圈看下來,倒是沒有看到游岳先生和乾元觀的周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