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安臣在牀上呆呆的坐了好一會兒,又喝了些謝韶韻端來的醒酒湯,整個人才覺舒服點了。
他笑著問謝韶韻道:“昨日我是怎麼回來的?”
“你呀!還好意思說!”
一提到這個事兒,謝韶韻臉不由得一紅,似乎有些害,嗔怪道:“昨日是陳仲和陳季兩個人扶你回來的,你喝得爛醉如泥,兩個人架都架不了,到了院門口,我出去迎著,結果你一把就把我抱到懷裡。”
說到這兒,臉更是紅得通,如煮的蝦子一般,顯然是想起了昨晚那一幕,很有些不好意思。
聞安臣卻是完全不記得了,笑道:“然後呢?然後怎麼樣了?”
“你還想怎麼樣?”
謝韶韻嗔怪道:“你抱著我似乎要親我,但剛要親就撐不住了,子一,差點倒在地上。我和趙家姐姐趕把你摻到房中來,就因爲這事兒,趙家姐姐嘲笑了我一晚上,你還好意思說!”
正是清晨,窗戶微微打開一條兒,有照進來,院子裡的花圃中,已經移栽上了一些新的鮮花和植,有幽香隨風飄過來。在這個幽雅寧靜的早晨,讓人覺格外的心安。人輕嗔薄怒,別有一番風,聞安臣瞧著,不由得癡了。
謝韶韻瞧見他呆呆地看著自己,心中歡喜,口中卻是嗔道:“你看什麼看?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沒看夠麼?”
聞安臣忽然饞著臉,嘿嘿一笑,一把將拉到懷裡,在那吹彈可破如凝脂的小臉兒上輕輕親了一下,嬉笑道:“娘子如此可人,爲夫便是看一輩子也看不膩。”
謝韶韻嚶嚀一聲,到在他的懷裡,臉已經紅了,心尖兒卻是的,滿心都是暖暖的。那種舒服的覺,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兩人溫存了一會兒,謝韶韻輕聲道:“夫君,你還是先起來瞧瞧吧,昨日,陳仲和陳季扶著你回來之後不多久,那福滿樓的掌櫃便派了三輛大車過來,原來那
車上,拉的竟然都是昨日州衙中的同僚及那些豪紳們給你送的禮。”
“這麼多?”
聞安臣聞言也不由得一驚,他依稀間記得昨日大夥兒都沒有空著手來,確實是送了不禮,但是卻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需要三兩輛大車來拉,這得多啊?
等他走出自己臥室,來到客廳的時候,才真切意識到,禮到底有多。
在客廳中,各種各樣的禮堆了小山,不過倒並非是雜無章的。瞧得出來,這些東西應該是被人整理過了。金銀銅錢放在一邊,古董字畫放在一邊,珠寶玉放在一邊,還有銀票,則是在桌子上放著,厚厚的一摞。
一眼瞧去,財極多,
聞安臣了鼻子,角出一苦笑:“好麼,這第一天當典史,還什麼都沒幹呢就收了這許多禮,這次進項可是不。”
他大約瞧了一眼,便判斷出來這一次送的禮加起來起碼也超過幾千兩銀子。
這個數兒要說不算,但真要說多,那也不是太多。在大明朝,場之上這種人往來,禮送還,是非常正常的事,像是那些朝中大員,每次家中有什麼喜事,諸如升遷之類的這種,收到的禮價值何止上萬白銀?
跟人家相比,聞安臣這也算不了什麼。
正好聞安臣現在也急需用錢,這些禮剛好可以解燃眉之急,其他的東西不好出手還則罷了,那些金銀銅錢卻是可以直接用的。
聞安臣對謝韶韻道:“把這些東西都好生收拾起來,對了,昨日福滿樓有沒有送禮單過來?”
“有。”謝韶韻道。
聞安臣道:“東西收好,禮單也要收好,什麼時候人家家中有事,給咱送請帖的時候,咱們也回禮過去。”
謝韶韻點頭笑笑:“你放心吧,我都曉得。”
聞安臣這段時間運氣還真是不錯,昨日剛升了,今日剛吃完中午飯,趙純便派人來傳話了,
言道安裝有新型轉向裝置的四馬車,已經有些眉目了。那邊已經做出來一輛馬車,請聞安臣過去瞧瞧。
聞安臣自然是欣然前往。
昨日他便已經料到自己必然會酩酊大醉,是以昨日下值之前已經跟黎澄請了假,今天就不用去州衙,剛好下午還有時間過去。
趙純爲新型四馬車製造商號選取的製造地點非常,爲在這個行業中呆了數十年的一個老人,同時也是一個極其出的商人,他自然很清楚新型四馬車的出現,將會給這個行業帶來何等巨大的衝擊。更清楚這個新型的技,又是何等的重要和寶貴。
所以,他乾脆就沒把製造地址放在城裡,而是放在了城外的一個莊子裡。
那莊子是趙純的產業,在城北十里之,說來也巧,那個莊子就在秦虎開的那家秦記客棧所在的小鎮旁邊,雙方離著也就是二三裡地遠。
聞安臣帶著陳季,跟著前來報信兒的那小廝,一路出了城,直奔趙純的莊子而去。那小廝也是趙淳的小廝,算是他的心腹,這次趙純派他過來,既是爲了傳話,也是爲了給聞安臣帶路。
一路出了城,約相當於後世下午三點鐘左右的時間,便到達了趙純在城外的那個莊子。
聞安臣瞧了,不由得嘖嘖出聲,心中頗爲豔羨,對旁邊的陳季笑道:“人家這才莊子,咱們在東邊那個莊子,跟人家這一比,可是算不得什麼了?”
陳季笑道:“大有大的好,小有小的好,大人您那莊子,小則小矣,卻頗爲緻。”
聞安臣哈哈一笑,指了指陳季:“你小子,現在說話也不老實,還跟我在這兒恭維,比不過就是比不過,這也沒啥好丟人的。”
一旁那個帶著聞安臣過來的那小廝陪著笑,也不敢說話。他若是恭維聞安臣,豈不是貶低了自家主人?可若是贊同聞安臣說的,那又有點兒瞧不起聞安臣的意思,他可是生怕給聞安臣留下這等印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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