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怔愣了好久,這才微微攥了攥手指,如今已經看不見指尖的紅線了,可是閉上眼的時候卻能看見……
還有味覺……
也恢復了。
方才還以為自己可能不是捕夢師了。
可是,閉上眼睛的時候,依舊能看得見夢境。
而且的夢線也還在。
所以——
還是捕夢師。
只是,如今可能發生了些許變化。
可到底是什麼促使這些變化的……
蘇落抿了抿,唯一想到的可能……
那就只有——虞司寒。
……
“不是捕夢師是什麼意思?”虞司寒的眉頭皺。
似是聽見了虞司寒的聲音,蘇落這才回過神來。
搖了搖頭,“不是……”
蘇落的眉頭微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然抬頭看向虞司寒,“四叔,你能幫我找個人嗎?”
“誰?”
“我只知道名字。”
蘇落抿了抿,“他王信,現在的話,年齡應該是五六十歲。”
“三四十年的時候曾經遭遇過一場公車過河的事故,是唯一幸存者。”
能知道的關于陸英的事,只有這個王信。
而且在那個夢里,陸英曾經跟說過,王信這些年一直陷在這個夢里。
那時誤了王信的夢,這才遇見的陸英。
也是因為,蘇落才知道自己懷了孕,還是雙胞胎。
而且,更重要的是,曾經跟自己說過‘好大的福氣’……
但凡是捕夢師,都知道懷孕生子就是一道鬼門關。
一命換一命。
不可能是‘福氣’。
所以,蘇落總覺得,去問問陸英的話,或許能知道些什麼……
“好,我讓簡毅去查。”
……
簡毅一貫效率快。
蘇落坐在車上看著沿路的風景,只覺得四周的景變化著實大得很,原本淹死了一車人的河也被改了護城河,甚至了風景區。
而當年陸英住過的地方也早就沒了蹤跡,了一改遷的居民樓。
王信家就住在這附近。
這會兒正是晌午,所以,居民樓很是安靜。
就只有樓下零星的幾個老人在樓底的大樹下圍著聊天,倒也時靜謐。
蘇落跟著虞司寒直接上了樓。
敲了門之后,開門的卻是一個年輕的人。
“你們是……”人或許是被門外生得高大俊的虞司寒唬了一下,表有些怔愣,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粘在他上,有些移不開眼。
“請問,這是王信先生家嗎?”簡毅不聲地上前,正好擋住了人直勾勾的視線。
“啊?哦……”那人這才像是回過神來,“你們找我爸啊?”
簡毅不由得笑了一下,王信的資料都是他親自去查的,所以,自然也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就是王信的兒。
“我中午的時候打過電話……”
還沒等簡毅說完,就聽見屋子里傳來一陣咳嗽聲,接著,一個略帶低沉的嗓音響起,“萌萌,讓他們進來吧,是來找我的。”
王萌萌連忙讓開了一條路,直接打開了門,笑道,“那你們趕進來吧。”
上說著‘你們’,可視線卻只落在虞司寒一個人的上。
“小心門檻兒。”虞司寒輕輕地攬著蘇落的腰,嗓音低沉和。
而此時,王萌萌這才看見他的邊竟然還有一個人……
的視線不由得落在了蘇落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而且,還是一個懷了孕的人。
王萌萌的臉上一閃而過的失,卻還是熱的招呼著眾人進了屋,然后張羅著倒茶之后,眼見著眾人有話要說,便直接回自己的臥室了。
……
“你們是……”王信的眉頭微皺,下意識地打量著面前的虞司寒和蘇落。
倒是蘇落笑了一下,開口道,“王叔好,我蘇落。”
倒是也沒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開門見山道,“我這次來找王叔,是想問一下關于陸英的事……”
“我姑姑?”
王信的臉上一閃而過的訝異。
他姑姑陸英是90年去世的。
而面前這個小丫頭,看上去也不過二十出頭,按理說,這兩個人是不可能認識的……
那這個小丫頭這是……
蘇落點了點頭,“我……因為一些機緣巧合,就認識了陸英士,跟我說過,也讓我跟您一起喊姑姑……”
王信的眉頭越皺越,連帶著嗓音都沉了下來,“小丫頭你幾幾年的?”
“九九年的……”
“我姑姑是九零年去世的,你跟我說你跟說過話?”王信的語氣變得越發的不客氣起來。
他現在幾乎可以認定面前的這幾個人就是騙子!
聽說最近一直有專門騙老人錢的騙子,眼前這幾個人,模樣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有想到竟然是騙子!
“你們趕走,我家不歡迎你們……”
而就在王信站起來趕人的時候,就聽蘇落突然開口道,“我是在夢里見過他的……”
王信眉頭皺地回頭,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蘇落繼續說道,“就在您一直被困在夢里的那個雨夜。”
“你……說什麼?”
王信滿臉的不敢置信。
“我知道王叔您肯定不信,但是,那個夢,我也夢見過……就是三十四年前的那場公車事故……王叔您當時就戴著一個黑的鴨舌帽……”
只是,還沒等蘇落說完,王信便猛然站了起來,滿臉的不可思議,“你……你真的見過我姑姑?”
那個夢,埋在他心底幾十年,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而面前的這個小姑娘竟然知道……
蘇落點了點頭,“見過,左邊眉上有一顆黑痣,聲帶似是損過,像是男人的聲音……”
王信這下是徹底信了!
“你們找我是有什麼事嗎?”他怔愣了良久,這才回過神來問道。
“是有些事想找……”
王信愣了一下,還以為是自己聽岔了,“找?”
“嗯,我們想讓王叔您做一個夢……”
“……”
王信一臉懵地眨了眨眼——他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遇上騙子了。
要不就是……
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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