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涔沒有進病房,在門口待了不到兩分鐘便走了。
紀明月原本假睡,可最近實在太累,閉上眼就真的睡了過去。
等一覺醒來,才發現手機上很多未接電話,全部都是紀如林打來的。
都快把手機打的沒有電了。
紀明月手背上的針已經取了下來,去洗手間收拾了下,出來便又接到了紀如林的電話。
按下接聽,紀如林在那邊口氣不善道:“你去看你秦夕阿姨了?”
紀明月:“嗯。”
“你跟說了什麼?”紀如林道:“一輩子沒過什麼苦,現在去了看守所,心都在折磨,你去刺激干什麼?”
紀明月角帶著冷冽的弧度,說出的話弱弱的:“我只是去看一下,沒有說什麼啊,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啊?”
紀如林吸了口氣:“不說這個了。你現在和霍涔的關系怎麼樣?”
紀明月沉片刻,說:“還好吧。”
“還好吧是好還是不好?”紀如林說:“他現在控訴你秦夕阿姨買兇殘害你的命,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你去找他說說,讓他撤銷訴訟,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不能關起門來解決的,非要鬧上法庭?”
“紀家和霍家這是什麼門第,就為了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鬧這樣子,這不是讓外人看笑話了嘛。”
微不足道?
紀明月眼底一片薄涼。
這就是的親生父親。
在生命到威脅的時候,他想的不是要為聲張正義,為出頭,保護維護,盡一個父親該盡的責任,他想的是,這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好一個微不足道!
紀明月這些年對他已經足夠失了,如今聽到這話,只覺得諷刺。
當年母親紀煙要是知道自己放著北城的豪門富賈不挑,最后挑的是這麼一個玩意兒,不知道后悔了沒有/
殺妻滅子,喪盡人!
紀明月忍不住諷刺:“在你眼里,既然涉及生死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想必秦夕阿姨是死是活,你也不在乎對不對?”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紀如林怒道:“你那件事跟能比嗎?”
意識到自己說話太過,紀如林勉強放緩了語調彌補道:“爸爸的意思是,這次綁架你的劫匪跟你秦夕阿姨沒有關系,你不要聽信那些人的一面之詞。他們那些人,為了錢胡攀咬,這種事爸爸見多了,你也這麼大了,應該知道,我們才是一家人,不要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不等他說完,紀明月打斷他:“你口中的別人是指我老公霍涔嗎?你不要這樣說他,在我心里,誰都比不上他重要!”
又說:“從小養父母就告訴我,做人要嫁隨嫁狗隨狗,我既然嫁到了霍家,那霍涔就是我的天我的一切,他說什麼我都覺得是對的!”
紀如林氣得半死:“他現在要把你阿姨和親妹妹送進監獄你也覺得是對的嗎?!”
紀明月天真無邪道:“可是不是阿姨和繁星想要殺我在先嗎?”
紀如林:“……”
半晌,他憋出一句:“都說了都是誤會,你這麼較真干什麼。”
“誤會嗎?”紀明月為難地說:“可是繁星持刀要殺我的時候,好多人都看見了的。”
紀如林怒道:“紀明月!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讓你妹妹死嗎?!因為上次的事神不大正常了你不知道嗎?!”
“啊?”紀明月的聲音過聽筒傳出去,像是真的才知道,吃驚不已:“那應該要快點把送去神病醫院治療吧,爸爸,這可不能兒戲呀,我讓阿涔去打聽打聽哪家醫院比較好……”
話音未落,紀如林啪地掛了電話!
估計快氣死了。
紀明月將手機扔一旁,忍俊不的笑出聲來。
紀如林越憤怒越跳腳,就越高興。
這才只是開始呢。
像紀如林這樣的人,得鈍刀慢磨,一點一點把他好不容易握在手里的東西奪走,才能讓他覺到疼!
不過讓紀明月意外的是,霍涔最近在這件事上,出人意料的上心。
一切都因為霍涔的出面,變得比想象的順利了很多。
有霍涔出手,完全可以放手不管,只要適時的添一把火,就能達到的目的。
可是,霍涔為什麼要幫呢?
——
“我不太明白哦,你這次怎麼對紀明月的事這麼上心?”病房里,顧墨大刀闊斧地坐在椅子上,撐著下不解地問。
霍涔倚著床頭,閉著眼睛沒說話。
他腦子里正在一點點的梳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從紀明月對紀繁星的反擊,到后來紀明月被綁架,一切都看起來十分合理。
紀明月本來就給人一種很容易輕信別人的錯覺,所以被王悅帶出公司,被綁架,都很正常。
可如果,紀明月不是紀明月呢?
如果,就是那個k呢?
那麼從一開始,很明顯紀明月就是在故意為之,將計就計。
霍涔緩緩睜開眼,黑沉的眼眸里,出貓戲老鼠般戲謔的芒。
既然紀明月要演戲,那他就陪好好演個夠!
他倒要看看,究竟什麼時候出馬腳。
顧墨等半天沒等到回答,卻見他忽然笑起來,那臉上的表明顯不懷好意。
一看到他這表,顧墨便本能的后背一涼!
悉霍涔的人都知道,這人不常使壞,但是他使壞的時候,通常就是這個表。
證明有人要倒大霉了!
———
一連好幾天,霍涔都沒有再出現過,紀明月樂得輕松。
這兩天紀如林又開始打電話給,言語間客氣了不,但絕口不提秦夕和紀繁星的事,只提兩人之間的父,順便再回憶一下過往。
偶爾提及紀煙,他還會哽咽,仿佛對那已故的前妻,當真念念不忘。
紀明月配合著他演戲,你一聲明月,我一聲爸爸,關系似乎變得十分親厚。
另一邊,蘇蘇實時給反饋秦夕和紀繁星的靜。
“該說不說,你那禽父親對秦夕有幾分真在的,現在在努力給洗清嫌疑。霍涔那邊,沒啥靜。”蘇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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