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衍站直，他抓住鹿茴的手，五指用力，生怕會再次消失。

“如果你要解恨的話，可以留下來，你可以趁著我睡著的時候殺了我。”他嗓音磁的開口說道，握著的手沒有松開的跡象，“別走，求你。”

我以前不想走，想留在你邊。

可是，你從沒有給我留下的機會，如今，我要走，你又不給我離開的機會。祁璟衍，怎麼所有的決定都是你說了算呢？

那我呢？我又算什麼？

“殺人犯法，何況殺你這樣的人，只會臟了我的手。”鹿茴面無表地拉下他的大手，頭也不回地在他眼前離去。

他想追，可他清楚地知道當年墜海時有多絕。

就如說的，已是強弩之末，要是得太，會再次逃離他的世界。

鹿茴，我真的沒有想過讓你承如此深重的災難。

之前虧欠你的我會慢慢償還的，請你給我一個機會可好？

鹿茴托著疲憊的軀一步一步往前走，走到無人的角落，藏起來背著冰冷的墻面，心有很多說不出口的苦難，而這些災難全是祁璟衍贈與的。

原本可以說起當年生過的一對龍胎，可是，今天看到那個祁星澄的小男孩，的心里痛苦倍增。

那他們的兒子鹿星晨又算什麼呢？如果兒子還活著，也和那個小男孩一樣高吧？不知道長得是像多一點，還是像那個男人多一點？

鹿茴躲在暗中，抬起頭面朝著漆黑的夜空，痛苦地閉上雙眼，眼淚無聲地落。

偌大的城市，璀璨的萬家燈火，只有像個流浪兒，沒有可以回去的家。

祁璟衍沒有走，他一直跟在鹿茴的后，距離隔得有點遠，怕嚇到。

就這樣隔著距離，遠遠地看著，對于他來說已經是很滿足的一件事了。勝過這人世間比生死更奢侈的愿。

這五年來，每一個他無法睡的夜里，總在祈禱老天，再讓他見一見鹿茴，如今這個愿達了，他心里倍加的珍惜。

鹿茴，如果你不想回來，那我就這麼陪著你。

祁璟衍目送鹿茴坐上一輛公車，他也混人群中一起上了車。

坐在靠窗的位置，兩眼空的著華燈初上的城市，這里沒怎麼變，和離開時一樣的熱鬧。

煙煙，我好想你。

可是，我不敢去見你，現在的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連我自己都經常被鏡子里的模樣嚇到，何況是你。

五年了，你過得好嗎？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并沒有發現祁璟衍一直跟著，公車停站后，拎著塑料袋起。

瘸著下了車，祁璟衍隨著人群跟著下去。

他看到鹿茴站在街口，前方出現一個陌生的孩。

“茴姐。”高潔穿著一條的小皮，上披著外套，“你辭了工作？”

鹿茴出抱歉的眼神，著塑料袋的手了，“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高潔聽到的道謝，既心疼又心酸。

本是當紅明星，哪里需要做保潔工作，全是生活所迫，才會走投無路。

“茴姐，當年我弟弟的學費是你給的，我被人灌酒，要不是你救了我，我早就被人給害了。”高潔攏了攏上的外套，不想讓鹿茴有力，“這樣吧！總會那邊你愿意去嗎？愿意的話，我去問問老板還收不收打掃衛生的。”

鹿茴低頭著自己的瘸，心里若有所思。

是個瘸子，去總會工作恐怕形象不符合。

高潔看出的擔憂，倒也沒敢打包票，“我先去問問，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不行再找，辦法總比困難多。”

聞言，鹿茴輕輕頷首，“嗯，你說得對。”

兩人并排站著往前走，前面是一工業園區民房，居住的環境可以說非常差。

祁璟衍站在路口，掏出手機撥通了凌風的電話，“你派人來這里……”

他報上了的地址。

凌風接到電話微微一怔，眼睛盯著電腦屏幕。

“總裁，這地方你要開發嗎？需要派人過去守著。”

他不懂祁璟衍的作。

等問完后，凌風聯想到《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劇本，再到目前接的電話，種種跡象反映著祁璟衍的不同尋常。

這些年，總裁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除了事關夫人。

夫人？

難道，是夫人回來了？

盡管當年的事疑點重重，消失五年的夫人既然回來了，那麼以前的事也有調查的頭緒了。

凌風激地推開椅子站起來，握著手機連忙說道，“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如果保護不力，你就滾回家吃自己。”

祁璟衍冷的嗓音是從嚨里發出的。

“是，總裁。”凌風很快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太好了，終于雨過天晴了，夫人回來了。

出來了一整天，祁璟衍撥通了司機的電話，讓他過來接一趟。

等司機到了之后，他坐進車里，大手搖下車窗，轉頭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夜景。

五年了，心房空缺的那一塊終于被填補了。

鹿茴，我終于等到你，還好我沒放棄。

對不起，一千一萬個對不起。

我愿用我的余生來償還，這次，我不會再辜負你了。

祁璟衍著手里的數字牌，他的手指微微用力，隨后地著。

你過的傷痛，我會替你平的。

一定。

司機載著祁璟衍回到了別墅，車子在庭院停穩，他推開車門下車，單手解開西裝扣子，邁著沉重的腳步一路向前。

一進去，發現別墅的壁燈沒有一盞亮起。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素瑤捧著生日蛋糕，唱著歌出現在祁璟衍面前。

他站在那里紋不，那雙深邃的冷眸睨著前方的人，“誰準許你來的？”

捧著生日蛋糕的素瑤，在火苗微弱的燭火照耀下，依然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臉上那一閃而過的蒼白。

瓣囁嚅著，底氣不足地說道，“阿衍，五年了，你還要我等多久？”

為了一個賤人，你讓我在所有親朋好友面前抬不起頭來做人，未婚生子的名聲并沒有給我帶來任何的好。

“我有讓你等過嗎？”祁璟衍站在那里，語氣沉的說道，“從頭到尾，鹿茴才是我的妻子。”

“砰。”

素瑤松開了捧在手上的生日蛋糕。

描畫致的生日蛋糕摔在地上一片稀爛，就好像付出過的真心，被祁璟衍狠狠地踩碎。

“那星星呢？他算什麼。”

的手捂著，泫然泣地著眼前一臉鐵青的男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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