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列退后裝彈，二列上前，擊！”

面對這些被激怒的韃靼游騎，在王冰的指揮之下，羽林衛卻是如同之前在西苑豹房靶場訓練之時那樣，從容不迫的不斷裝彈、瞄準與擊，輕松至極！

沒辦法，面對這群本就不能把馬速提起來的韃靼騎兵，若是還打得手忙腳，那也太對不起平日訓練時所浪費的那些彈藥了。

原來，王冰之所以把羽林衛冒險到距離韃子百步左右才停下來，為的就是既給這些韃子游騎留下一定的沖鋒距離，同時又不給他們充分提起馬速的空間。

再加上羽林衛遠超一般明軍的火程，所以三段擊只開火了兩，這些本就沒有把馬速提起來的韃子游騎便完全淪為了活靶子。

要知道，騎兵的戰力之所以強悍，完全就是現在其沖鋒所事來的巨大沖擊力。但王冰卻是本就沒有給對方把馬速提起來的機會，這些韃子還如何沖鋒？如何對羽林衛形威脅！

“撤退，拉開距離，重新沖鋒！”

時間不長，在付出了近半的傷亡之后，這些韃子仗著馬快終于是擺了步戰的羽林衛追擊，撤到了安全的距離。

“現在怎麼辦？牌子頭！”

撤退到羽林衛鳥銃的程之外后，這些逃得一命的韃靼游騎全都向了在場的一名韃靼軍。

“咱們都是千夫長大人的親衛，現在大人戰死，咱們只有殺了這些明軍才能活命，否則……”

否則什麼，本不用這名被稱為‘牌子頭’的韃子軍說出來，所有人都明白。自古以來，不管是中原的漢人王朝，還是北方的游牧民族，都有著‘主將死，親衛無故而存者皆斬’的鐵律。

所以這些剛剛才從羽林衛手中逃的韃子騎兵，除了繼續反向羽林衛發起進攻外，別無它法。

“剛剛咱們只是沒有足夠的距離把馬速提起來，所以才被那些明軍用火住了。現在有了足夠的距離，老子就不信這些明軍還能擋下咱們！”

看了眼遠明軍并未追過來的羽林衛，這名韃子游騎的‘牌子頭’卻是一臉自信的開口為同伙鼓起勁兒來。

“胡拉！”

不得不說，這些韃子的游騎兵還是十分銳的。在和羽林衛拉開了足夠的距離后，這些剩下的韃子騎兵很快便完了從整隊、快走、慢跑、加速、沖刺到再次整隊的標準沖鋒流程。整個過程做得那一個行云流水，完至極。

然而，也正因為這些人把這道沖鋒的流程做得太過完整完了，所以反倒是在羽林衛面前出了一個天大的破綻。

原來，隨著這些韃子騎兵在沖刺后的再次整隊，原本有些松散的隊形卻是再次聚攏到了一起，從而為羽林衛集中火力提供了一個天大的便利。

沒辦法，這些人只想到了第一次的失敗是因為馬速的原因，卻是本沒有意識到他們的隊形太過集中也是另一個重要的原因。

另外，羽林衛這種全火軍隊，別說韃靼人了，就是明軍自己也沒有過這種經歷。所以這些韃靼人自然還是以老習慣，也就是以對付普通步兵方陣的方式發直了沖鋒。

“一列準備，開火！”

不斷判斷著與敵軍距離的王冰，在這些韃靼人剛剛沖進八十步的距離時，便猛的揮下了手臂，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隨后，本就不用他再繼續下令以，早就訓練得默契無比的一眾羽林衛隨即便自行開始流擊起來。

“滿海，手雷準備！”

眼看全速沖擊的韃靼人很快便越過了五十步的距離，王冰隨即便向滿海和他那十多名新加羽林的新兵下達了準備投擲手雷的命令。

由于滿海他們加羽林的時間尚短，使用鳥銃配合起來自然不會有老羽林們默契，所以王冰干脆便將他們當了專門的投彈手，只負責手雷的投擲。

“手雷投擲！”

轉眼間，隨著韃子騎兵進了三十步的距離，王冰立馬下達了手雷投擲的命令。

“轟轟轟轟！”

伴隨著清脆的鳥銃聲，一陣陣手雷炸產生的硝煙與毒霧瞬間便將那些沖在最前面的韃子騎兵籠罩了起來。

“啊！”

如此近的距離，再加上鳥銃的配合以及韃子騎兵自己的‘助攻’，這些被手雷轟下馬的韃子最多也就是能發出一聲慘而已，隨即便向他們的長生天報到去了。

“手雷繼續，不要停！”

這一次，‘財大氣’又深患‘火力不足恐懼癥’的王冰毫沒有吝嗇，不斷呼喝著滿海等人不停投彈，直接在三十步的距離上用手雷和鳥銃筑起了一道讓韃子無法逾越的火墻。

……

“小弟，差不多了！”

最后，看到投彈投得都有些瘋魔的王冰，還是‘教’開口制止了他的這種浪費行為。

“呃，滿海，你們投了多手雷？”

被‘教’這麼一提醒，再看看遠被風吹散硝煙后顯出的一片狼籍的尸堆，王冰這才反應了過來，自己貌似有些浪費了。

“老三，先別惦記手雷了，你這麼一炸，估計連完整的首級都剩不下多了！”

沒等滿海開口呢，早就停止了擊的戚盤宗等人也是不一陣無語。這都把人炸包子餡兒了，還割個屁的首級啊！

“嘿嘿，一時有點兒興過頭了！”

看著自己這次‘飽和攻擊’所造的戰果，王冰不一臉訕笑的沖著‘教’開口笑道，卻是本就沒理會戚盤宗等人的抱怨。

“回稟將軍，咱們大概投出去了兩百多枚手雷！”

就在王冰沖著‘教’訕笑之時，剛剛才找到說話機會的滿海卻是報出了一個讓王冰疼不已的數字來。

“你們怎麼就不知道省著點兒，太敗家了，那可是兩百多枚手雷啊！”

一聽這個數字，疼得差點兒沒跳起來的王冰頓時便翻臉不認帳了，直接開始甩鍋起滿海來。

“將軍，剛才就你喊得最歡了！‘滿海，再快兒；滿海，你們沒吃飯呢？’”

被王冰這麼一通埋怨，滿海頓時不委屈不已。

“自己瘋魔了還怪別人，虧你還是個將軍呢！”

看不過去的‘教’頓時將一個大大的白眼兒甩給了王冰。

“嘿嘿，我也就是說說而已，說說而已，哪會真怪他們！”

‘教’都出馬了，哪怕再疼，此刻王冰也只能忍著了。

“咦，居然還有活的！”

就在王冰跟著‘教’面前訕笑不已之時，正在打掃戰場的胡大彪等人卻是突然驚訝的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