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這麼做會不會太冒險了，都是些半大小子，萬一若是出了什麼事，陛下那邊怪罪下來……”

看著夜中那隊越過長城而去的影，一名年約三十左右的中年武將卻是有些擔憂的在馬芳旁開口提醒道。

“初生牛犢不畏虎，就讓這群小子去闖一闖吧！不過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你帶兩千人在后面悄悄跟著，只要他們沒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就不用管他們！記住，把甲換了，不然把那些韃子都嚇跑了也就沒意思了！”

原來，在宣府纏著馬芳這位大明‘長平侯’學習了請教近半個月之后，摁耐不住想要出去‘實踐’一番的王冰，在與戚盤宗等人一番商量之后，卻是準備越過長城，沿長城外側直奔遼東。

……

“全軍聽令，換戰袍，收旗幟！”

這天，天才剛剛蒙蒙的時候，之前幾天一直沿著長城外側緩緩行進的羽林衛營中，卻是突然響起了王冰換裝收旗的聲音。

“嘿嘿，練了這麼久了，總算是可以開開‘葷’了！”

一群半大小子們一邊快速的將上的明黃戰袍下，換上了前些天從宣化城特意準備的那些雜的韃靼袍，一邊興的嘀咕不已。

與越過長城前跟馬芳說好的只沿長城外側東進不同，這一越過了長城之后，王冰立馬便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卻是準備領著羽林衛大干一場。

當然了，就羽林衛眼下這點兒人，王冰可沒打算以明軍的份去和那些韃靼人找麻煩。

“把盔纓下了，把頭發多辮點兒小辮兒啥的，額上的劉海兒也給我弄點兒出來，另外再把上弄臟點兒！”

細節決定敗，王冰可不想讓自己的第一次‘馬賊’生涯很快被人識破。

“老三，那這鳥銃怎麼辦？咱們總不能只用刀子跟他們拼吧？”

就在王冰自己也在胡‘打扮’之時，戚盤宗卻是指著大伙兒上背著的鳥銃問道。

“呃，分一半人把鳥銃收起來，其余拿鳥銃的人也不用全部扮韃靼人了，特喵的，誰規定只有韃靼人能當馬賊了！”

想到自己這群人最擅長的其實還是火，王冰想了想后立馬改變了當初全部扮韃靼馬賊的想法。

“出發！”

迎著初升的朝，一隊著混，有蒙有漢的馬隊中，一群半大小子一邊啃著手中的吃食，一邊催馬漸漸離長城外側，向著東北的方向縱馬離去！

……

“稟報馬將軍，羽林衛離長城邊墻，向著東北方向去了。而且，而且他們還換了韃靼袍，倒是和咱們的裝扮相差不多，嘿嘿！”

就在王冰領著羽林衛離長城防線漸漸往韃靼人一方靠攏之時，在他們后約二三十里的地方，幾名同樣韃靼人打扮的壯男子卻是正向一名中年馬隊首領稟報著他們的行蹤。

“看來父親說得沒錯，這群小子還真是膽大得很吶，哈哈！”得到手下斥候打探的消息，這名與馬芳面容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卻是不哈哈大笑起來。

不用說，這就是馬芳為了以防萬一，特意派出來保護羽林衛的宣府兵馬。

“將軍，現在我們怎麼辦？”

“繼續打探，咱們慢慢兒跟著就行了，就讓這群小子去鬧吧！”

揮手讓幾名打探消息的斥候離開后，這名與馬芳面容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也隨即領著馬隊繼續不快不慢的沿著王冰他們后跟了過去。

……

“殺！”

黃昏時分，一個約五六百人的韃靼小部落正升起裊裊炊煙的時候，伴隨著一陣靜不算太大的馬蹄轟鳴聲，一支人數在百人左右的馬賊卻是背對著夕，高舉著雪高的戰刀向部落沖了過來，

“該死的馬賊！”

隨著營地里婦兒的驚聲不斷響起，兩百多名韃靼男子不恨恨的吐了一口唾沫，紛紛起自己的弓箭和彎刀便縱馬沖出了營去。

本不用人指揮，這些整日游牧的韃靼人沖出營地后很快便自匯聚在了一起，向著這支馬賊迎了上去。

“咻咻咻咻！”

不得不說，這些韃靼人的騎本領是真的不錯。就在馬賊們剛剛才進弓箭的程，這些韃靼人的手中的箭枝便向雨點般砸在了一眾馬賊上。

“叮叮叮叮！”

只不過讓這些韃靼人驚訝不已的是，雖然中了目標，但這些馬賊們卻是并沒有一人落馬，反而是帶著上的箭枝繼續向他們沖了過來。

“大伙小心，這些馬賊有鐵甲！”

稍微一愣，這些韃靼人便反應了過來，這群馬賊竟是人人帶甲，這讓原本還想著自己一方占據著人數優勢的韃靼人頓時驚慌了起來。

沒辦法，這有甲和沒甲的區別那可是天差地別的。后世影視劇中那種一箭就能輕松穿盔甲的場面，呵呵，那也只能是影視里才能出現的場景而已。

事實上，哪怕就是一般的皮甲，若是對上沒有甲胄之人，那也是可以輕松碾對方的，就更別說是鐵甲了。

“跟他們拼了！”

眼看馬賊越來越近，手中弓箭出去的箭枝卻依然傷不了這些馬賊，這些韃靼人只能扔了弓箭，起彎刀便沖了出去，想要以短兵相接的方式和這群馬賊來個搏。

“轟轟轟！”

然而，讓這群韃靼人驚恐的是，還沒等他們近呢，這些馬賊之中竟然冒出了幾十支漢人才有的火，對著他們便是一頓猛轟。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在閃耀的火舌下，幾十枚灼熱的彈丸瞬間便將他們擊落馬下數十人，生死不知！

“殺！”

火舌剛過，就在這些韃靼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隨著一聲厲喝，手舉超長戰刀的馬賊便已經沖進了這群韃靼人中間，仗著盔甲的庇護，瘋狂的不斷劈砍起來。

“漢人？”

聽到那聲高聲厲喝的喊殺聲，為這支小部落首領的烏恩寶音卻是不由得心中一凜。曾跟隨大軍去長城邊境打過草谷的他，對于漢話卻是并不陌生。

只不過以前都是他們縱馬劈砍擄掠著那些溫順的漢人，沒想到今日卻到了這些漢人來擄掠殺戮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