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說說,他們是如何把郡主們帶出洲城的?”靳休好奇的問道。
“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兩個大活人帶出城,說容易也很容易,說困難也確實很困難。”
許一凡說到這,豎起三手指,然后繼續說道:“一般人能想到的,有三個辦法可以出城?”
“哪三個辦法?”胥承業問道。
“第一,就是把郡主們放在某樣東西里面,比如馬車、貨車,或者一些可以放得下一個人,從外面看起來卻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東西里面。”許一凡收起兩手指,只剩下一,緩緩地說道。
聽到這個辦法,胥承業和靳休都沒有到意外,畢竟,這種方法出城是最常見的,也是一般人都能想到的,而城門守衛加強盤查力度,就是基于這種況,這個辦法看起來最安全,其實,最不安全了,隨便一個人都能想到的辦法,那些不良人和負責城門守衛盤查的士兵會想不到?
“第二。”許一凡又豎起一手指,繼續說道:“負責城門盤查的守衛當中有他們的人,或者他們提前買通了守衛當中的一個或者多個人,在盤查的時候,對他們視而不見,讓他們輕易的出城。”
胥承業聞言,點點頭,覺得許一凡說的不錯,不過,這個可能也不大,先不說那些守衛放人的時候,會不會被同伴看到,或者察覺到,單單只說收買護城的守衛,就不那麼容易,能夠留在城門充當守衛的,肯定是十分可靠,通過層層篩選出來的人,這種人不容易被收買,更何況,就算要收買,也不是只收買一個,畢竟,收買一個守衛是起不到太大作用的,而一旦收買的人多了,難免會出現有人不為所,反而把他們舉報的況。
更何況,收買守衛的事,肯定要在他們正式行之前就做好的事,至于說守衛當中有他們的人,這個可能很大,但是,如果他們在守衛當中的人太,不了事,而太多了肯定會引起人注意的,所以,這個可能也不大。
想到這,胥承業搖搖頭,然后問道:“那第三個辦法呢?”
許一凡聞言,笑了笑,放下手緩緩地說道:“第三個辦法是最有效,也是最笨,最無可奈何的辦法,那就是武力突圍。”
這個不用解釋都能明白,就是字面意思,這種辦法是在前兩個辦法都不奏效的況下,或者在萬般無奈,迫不得已的況下,才會選擇這麼做,而這種辦法出城的可能極低。
先不說這群綁匪的人數有多,想必應該不,但是,也絕對不多,人太了,做不事兒,人太多了,容易暴目標,單單只說他們能不能沖出去。
一旦他們選擇武力突圍,那必定會跟守衛們發生沖突、戰,而一旦發生打斗,必定會耽誤時間,如此一來,城門這邊發生打斗,肯定會第一時間引起不良人的注意,他們肯定會火速支援,就算這群人僥幸干掉了所有守衛,或者大部分守衛,出了城,也會被不良人追上的,到了這個時候,追他們的人肯定不止不良人,肯定還有洲城的武裝力量,而單憑他們那點人,是不可能跑遠的。
許一凡他們一路來到汴州城,都沒有聽胥承業說起洲城發生了類似的事件,顯然,對方沒有選擇這個辦法。
胥承業聽完之后,先是點點頭,認同了許一凡的說法,可是,隨即他就皺起眉頭,看向許一凡問道:“聽你這麼說,這三種辦法似乎都不奏效啊,那他們是怎麼出城的?”
說完這句話,胥承業看向靳休。
靳休點點頭,說道:“他說的沒錯,我們在洲城的人確實被這群人連續耍了兩次,可是,城門那邊沒有發生什麼不尋常的事。”
許一凡笑了笑,看了兩個人一眼,繼續說道:“如果我是那群人的首領的話,我會選擇一個最簡單的辦法出城。”
“什麼辦法?”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走出去。”
“走出去?”
此話一出,兩個人一愣,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走出去,怎麼走出去?
許一凡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問道:“郡主們是第一次到洲城對嗎?”
靳休他們又是一愣,不過,他還是點點頭,說道:“確實是第一次去。”
“那就對了。”許一凡點點頭,自顧自的說道,
“嗯?什麼意思?”
許一凡越說他們越糊涂了,而許一凡卻繼續問道:“郡主們在洲城有人嗎?或者說認識們的人多嗎?”
靳休搖搖頭,說道:“郡主和徐姑娘都是第一次到洲城,自然無人認識們,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當天在找什麼人。”
“看來他們應該就是這麼出城的了。”聽到靳休這麼說,許一凡卻點點頭,臉凝重的說道。
“哎呀,說了半天,你還是沒說他們到底是怎麼走出城去的呢。”胥承業忍不住催促道,而靳休在回答完剛才這個問題之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起來。
見胥承業有些不耐煩了,許一凡也就沒有繼續打啞謎了,而是解釋道:“郡主們這次悄悄去往洲城的,沒有人知道,或者說知道們在洲城的人很,而這群人當中絕對不包括城門口的守衛。”
“這是自然。”胥承業點頭道。
“既然守衛們不認識郡主們,那他們怎麼找人?除了像往常一樣,檢查出城之人是否可以,他們主要的力還是放在那些馬車、貨車等大型能夠裝人的地方上,反而對那些沒有什麼行李的人不怎麼盤查,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據這個況,直接大搖大擺的帶著人從城門口走出去。”許一凡緩緩地說道。
“啊?!”
當許一凡說出這個結果的時候,胥承業頓時張大了,整個人都蒙住了,還有這種作?
就在胥承業覺得許一凡這是胡言語的時候,他剛想開口反駁許一凡,卻聽到靳休說道:“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嗯?”
胥承業抬起頭,詫異的看向靳休,似乎不能理解為什麼靳休也會這麼想。
不等胥承業開口詢問,靳休就接過了許一凡的話,繼續解釋道:“這個問題之前我也沒有想到,還是剛才公子提醒,我才想到的,郡主們第一次來洲城,還是悄悄來的,除了我們不良人知道之外,洲城知道們來了的人不過數人而已,而這幾個人也都或多或跟郡主和徐姑娘家里有關系,郡主們在洲城閑逛的時候,這些人明知道郡主來了,卻沒有去拜見,肯定是有自己的考慮,而除了這幾個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郡主們來了,甚至在郡主們失蹤之后,這些人都不知道我們在找什麼人。”
說到這,靳休看向許一凡,贊嘆道:“公子所說確實在理,我們當時把心思都放在尋找可疑之人,還有那些帶著大量貨出城的人上,忽略了那些什麼都沒帶的人,如果這群人知道守衛們不認識郡主們,肯定會兵行險著,選擇這個辦法的。”
聽完靳休的一番解釋之后,胥承業頓時恍然大悟。
如果一切真的像許一凡和靳休說的那樣的話,這個辦法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首先,他不需要去花費時間和力去收買,或者安自己人進城門護衛當中去。
其次,也不用明火執仗,選擇武力出城,不值得。
最后,這是最輕松,最不需要太多準備的辦法。
不過,胥承業在想了一會兒之后,還是搖搖頭,說道:“我覺得這個可能不大。”
“哦?為何?”
聽到胥承業反駁自己的看法,許一凡倒是沒有生氣,而是有些好奇的看向胥承業。
“你們說的這個辦法,確實很出人意料,可是,你們誰能保證,洲城的那些護衛當中,就沒有認識,或者以前見過郡主們的人?要知道不管是徐姑娘也好,還是郡主也罷,們在長安可是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了,被人遙遙的看到過,也是有可能的。”
許一凡聞言,點點頭,胥承業說的沒錯,這種可能雖然不大,卻不是沒有,而綁匪他們既然要帶人出城,肯定是不能把希寄托在運氣上的,那些相信運氣的人,往往都死的老慘了!
胥承業見許一凡點頭,就繼續說道:“就算這些護衛們沒人認識和見過郡主們,可是,他們是怎麼讓郡主們乖乖聽話的,跟著他們大搖大擺出城的呢?當時城門的守衛很多,只要郡主或者徐姑娘大喊一聲,甚至都不用喊,只要們表現的異常一些,就會被守衛們注意到的,這樣一來,他們非但出不了城,反而會立即暴,功虧一簣的。”
靳休聽完之后,也點點頭,覺得胥承業分析的很對,這兩個關鍵點,才是最關鍵的地方,而這兩種況,都不是那群綁匪能夠提前想好的,除非他們有辦法讓郡主們聽話。
許一凡聽完之后,沉了片刻之后,說道:“其實,這兩個難題也很好解決。”
“嗯?什麼意思?”
胥承業愣住了,他疑不解的看向許一凡。
“你剛才說不排除守城護衛當中有人見過郡主們,這個確實無法保證,可能有,雖然不高,可確實存在,而如果我是那群人的話,肯定會對郡主們做一些偽裝的,比如男扮裝,或者把們打扮農婦、小商販之類的樣子,這樣的偽裝手段,雖然不怎麼稀奇,卻十分的管用,如此一來,有人可能見過郡主們的難題就解決了。”許一凡悠悠的說道。
胥承業聽完之后,皺了皺眉頭,仔細想了想,這確實是個辦法,對方可能會這麼做,不,不是有可能,而是一定,如果這群人真的是大搖大擺走出城的話,那簡單的偽裝是必須要做的事,而胥承業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也曾經多次做過偽裝。
偽裝這件事,就像許一凡說的那樣,雖然不稀奇,很多人都能想到,看起來沒有卵用,卻十分實用。
“那第二個難題......”
不等胥承業說完,許一凡就開口說道:“想要讓郡主們配合,其實辦法很多,其中最有效的自然是把以命相威脅,越是有錢有份的人越怕死,如果對方拿們的命做威脅的話,比如用們自己的命威脅們,或者那對方的命威脅彼此,們為了活下來,肯定會答應的,在出城的時候,不會做出什麼過激的舉的。”
這句話,許一凡說的很不客氣,而胥承業和靳休聽完之后,卻下意識的點點頭。
他們作為不良人,知道的事自然很多,而看到的怕死的人自然很多,而不良人之所以那麼聞名,其實就是因為這種怕死的人太多了,而被以訛傳訛傳出來的。
在來汴洲的路上,胥承業就曾經給許一凡講過一個有趣的事,這件事發生在長安。
在長安,有一個姓劉的從五品的員,有一次,晚上喝花酒回家,在路上遇到了攔路搶劫的,對方只有一個人,還是一個瘦了吧唧的矮個子,只不過對方手里有明晃晃的兇,卻把這個劉姓員給下了個半死。
當時,還不等對方開口,這個劉姓員就把自己的錢袋子,還有上一些值錢的東西,全都給了對方,只要求對方不要傷害他的命。
他這麼做,劫匪直接就愣住了,其實,那個所謂的劫匪本就不是什麼劫匪,而是一個半夜臨時出門準備殺豬的屠夫而已,恰好兩個人上了,卻被劉姓員當劫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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