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上下打量了幾眼玉卿，再三確定玉卿的子骨的確沒什麼大問題了，這才微微點了點頭，隨后收回臉上的輕笑，轉而鄭重的看著玉卿......

“也是......這幾日小子也想出了一個絕妙的點子或許可以對師接下來的事有所幫助，之前經史子集在斷句方面通常都是通過留白來完，但是紙張寶貴，在抄錄過程中難免會出現留白有多有的現象，若是傳抄的人多了留白可以起到的作用可謂是不存一二了......”

林寒看著玉卿毫不掩飾的激神，緩緩說到，林寒說的都是實，這個時代紙張可是稀缺件，林寒現在上廁所已經用上了手紙，雖然是質量最差的那種，但一說起來家中的孩還是心疼的夠嗆......

足可見紙張的寶貴之！

玉卿十分贊同林寒的話，雖然他早就知道林寒所說的問題，但卻一直苦于沒有辦法，現在聽林寒提及，眼睛不由的亮了起來......

“林小友所言極是，不知林小友所說的絕妙的點子是什麼......”

玉卿聽到林寒提起這件事，就知道林寒一定有了解決的辦法，當即問道，玉卿心中也多有慨，林寒還真是一個可以給人帶來驚喜的小子......

林寒在玉卿話音落下后便沾了沾茶碗中的茶水在干凈的石桌上寫下了逗號句號問號等一系列標點符號......

“這便是小子想出來的點子，這個是逗號，取逗留之意，意思是只在一句話中停留片刻，這個是句號，小圓圈表示一句話就此完結......這個是問號，這個是分號，這個是省略號......”

林寒一個一個的給玉卿指出自己所話的符號的用意，每每說到興起時，一旁的玉卿卻是一邊拍著大一邊大呼大......

就好像一個得到什麼新玩的孩一般！

“哈哈哈哈，此法果然妙......‘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如此一來再也不會出現有人曲解其中之意的況，小友此法可謂是解決了釋文斷句最大的困難......果真是妙不可言，當得起絕妙二字......”

玉卿開始信手拈來的寫著文章然后在添注標點符號，一個人玩的不亦樂乎，甚至連一旁的林寒都顧不上了......

林寒出神的看著面前玩的不亦樂乎的老人，心中慨良多，若非一顆頑般的赤子之心，又怎會如此歡喜，林寒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原因，遇到了兩個老者皆有一顆閃閃發亮的赤子之心，更讓林寒無法接這兩個老者都將他奉為上賓，只有林寒自己知道，他不過是濫竽充數罷了......

有時候林寒也在想，自己分明是一個混蛋，而且不止一次的說自己不是一個好人，為何還有那麼多的人不相信，乃至于這麼些個真正算的上為國為民的國士將他奉為知己？

“林小友，想什麼呢......”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玉卿的聲音在林寒耳旁響起，將林寒從深深的自我懷疑中拽回到了現實的世界中。

“小子只是走神了，不礙事......不知道小子的這個點子對您可有幫助？”

林寒愣了一下，將眼中的痛苦掩藏了起來，林寒若真的不是個好人也還算罷了，但林寒卻還有混蛋所沒有的那一良心，這才是林寒真正痛苦的源。

“有了這些個標點符號，前路多波折然無存......替經史子集斷句解實乃天下之大事，倘若**行賞，林小友當為首功！林小友若有什麼不解的地方，老夫活了這大半輩子，經歷的多了，說不好可以替林小友開解一番......”

玉卿臉上沒有一點夸大的意思，爽朗的對著林寒說到，作為一個活了九十多歲的人，玉卿可以清晰的覺的到林寒心中的痛苦，他更不愿意林寒遭如此痛苦，方才有了此番話語......

“還請師教我......小子自打江南有了小小的名聲以來，一直未標榜自己為正人君子，小子從來不是什麼好人，以后可能還會做出什麼更加出格的事......卻未曾想過竟然被這麼多人抬舉......”

林寒苦笑著對玉卿倒著苦水，在明面前任何的卑鄙齷齪都將無遁形，而無論是明知道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危險還要迎難而上的孫思逸，還是一輩子致力于教書育人因為標點符號開心的像個孩子的玉卿在林寒看來都是當世的圣人。

面對孫思逸玉卿時，林寒心中總有些坐立不安......

“哈哈哈哈，林小友有如此想法，方才讓老夫到真實啊，痛苦本就是人生命的一部分，若真不知道痛苦倒真了天上的謫仙了，你也說過孔圣人尚有愚鈍之徒兩千余，圣人尚且如此，更何況你我？”

玉卿聽到林寒的訴苦卻是出會心的笑容，然后緩緩的將桌上水果遞到了林寒的手中，緩緩的開口說到，看那樣子因為林寒的訴苦反倒是更滿意林寒了。

“小子就好像一個小人，讓其他人在前方嘔心瀝，拋頭顱灑熱，小子在后面樂，最后到頭來所有的功勞卻都算在了小子的頭上，人活一世，重在心安，如此怎讓小子心安理得？”

林寒接過玉卿的水果，不由的低下了頭，就連聲音也有些許的低迷。

“屁，你可曾想過，若是沒有你的提議，那些在前方嘔心瀝，拋頭顱灑熱的英雄是否會因為沒有你安安心心的躲在后方過活？他們依舊會嘔心瀝，依舊會拋頭顱灑熱，只不過他們做的事會失去很多意義，即便沒有意義他們依舊會去做，既然如此，與你小子又有何關系？你的存在讓他們流的有了意義，有他們帶來的無上榮又有何不可？”

玉卿前一刻還在寬林寒，后一秒卻臉大變指著林寒的鼻子大罵到，唾沫星子濺了林寒一臉，反倒是林寒卻被玉卿懟的啞口無言.....

“你小子別站在自己的角度瞎給別人心，靈州事發之際，老夫就在朝堂，你以為老夫活了這麼久沒有經歷過瘟疫嗎？靈州因為瘟疫死了十幾萬人頂多算個小災小難，若你早生五十年就好了，那一次瘟疫足足死了兩百萬人，這還是方的數字，實際上死的人更多，老夫多好友死在了那場災難中......孫思逸什麼能耐老夫清楚，這個功你小子憑啥不得？”

玉卿指著林寒的鼻子謾罵到，一點也沒有給林寒面子，玉卿的臉上有的出現一抹深深的懷之......

玉卿并沒有和林寒說，那場瘟疫亡故的人中就有他回鄉避暑的老妻，誰也沒想過只是短暫的分離卻是永別！

花園里變的很是安靜，之前多多還有府端茶倒水的下人，自從玉卿和林寒一老一流開后，所有人都退到了花園外，府的嫡傳子孫親自守在門口，任何人都不得，澤灝很清楚，自己的父親并不希有人來打攪他和林寒的談。

“在你閉門思過的日子里孫思逸曾我府討了一杯茶水，老夫本著他活人無數便給了他這杯茶水，他雖然一個字也未開口，但老夫看的出來，他是去做一件極度危險卻又關乎天下蒼生的事去了，老夫看的出來此事與你不了干系，你小子只當是自己害了孫思逸，在老夫看來你在救孫思逸的命！”

玉卿說的口干舌燥，示意林寒給自己添茶，林寒沒有一點推諉，雙手將茶舉過頭頂乖乖奉上。雖然明知玉卿在倚老賣老，但林寒就是沒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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