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的確想要讓孫思逸擺頹廢的狀態，但林寒卻從未想過用如此卑鄙的方式來讓孫思逸擺頹廢，沒錯在林寒看來自己的舉簡直就是卑鄙，雖然解決了孫思逸當下的麻煩，代價卻是給孫思逸找了一個更大的麻煩！

這一刻，林寒無比的痛恨自己，分明不是心理醫生裝什麼大尾狼？

林寒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行事也奉行著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有仇不報非君子，很多人因林寒而人頭落地，但林寒心中卻是坦無比，唯有這一次，林寒做不到心中無愧，他也明白自己的決定絕對可以活人無數，若是孫思逸真的能做到，那麼差不多和華佗張仲景孫思邈一樣的神醫，于孫思逸非但沒有壞反倒有偌大的好。

甚至林寒至始至終都沒有孫思逸去做。可以說如果孫思逸知道有預防天花的方法，哪怕是林寒不提醒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做，甚至就危險程度來說比林寒提醒下高不知道多倍，林寒搭把手反倒讓孫思逸走很多彎路，非但沒仇反而有恩。

林寒也沒有著孫思逸非要去冒險，決定權一直都在孫思逸手中，哪怕是失敗了，也是孫思逸自找的。

但是林寒就是過不了自己心這一關，孫思逸非但與他無仇反倒有恩，而林寒發現自己竟然就是這麼報恩的，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將自己的恩人送到鬼門關前？或許是賺牛角尖，或許是矯，這一刻林寒真的后悔了。

“去tm的黎民百姓，去tm的天下蒼生，救我的是孫神醫又不是天下蒼生，老子為什麼要為了天下蒼生把救命恩人往火坑里推？孫神醫您來既然稱我為師叔就聽師叔的話，把東西還給我，權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可好？”

林寒一杯酒下肚后支棱的站了起來，帶著幾分醉意的呵斥到，作勢就要手去搶孫思逸懷里的東西，只可惜林寒此時早已眼迷離，撈了一個空。

“若是師侄不知還算罷了，既然知道了又怎麼可能裝作不知道，師叔大抵是醉了，您也說過，無知從來不是幸福。就算孫思逸不做，也會有其他人做。既然如此為何不如師侄走著一步，又怎敢師叔專于前？”

孫思逸平靜的對林寒說到，對于林寒出爾反爾的舉并沒有多厭惡，在他看來林寒如此的表現更加表明林寒的確是一個有有義之人，若無無義怎會如此痛苦？

孫思逸沉默以對，他不希林寒痛苦，同樣也不可能放棄預防天花的事業，他懂林寒的痛苦，但林寒現在的病，他卻是無能為力！

“為何必須是您......您其實沒必要蹚渾水......”

林寒痛苦的一屁坐在了地上，失魂落魄的用酒灼燒后的沙啞嗓音反問著孫思逸。

“靈州瘟疫橫行，又為何是您出手解決？想來這大寧朝除了師侄外再無其他人可以做得了這一件事了吧，就連您也做不了，若非如此您絕對不會允許師侄手，師叔雖然藏極好，但師侄明白，師叔決計不會允許自己在乎的人陷險境......”

孫思逸緩緩走到林寒旁將林寒扶到坐榻之上，平靜的聲音好似帶著些許魔力，讓已經瀕臨奔潰的林寒平靜了下來。

林寒徒勞的張了張，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是發現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師侄有幸為師叔在乎的人，本就是萬幸，師叔還請放心，師侄從未有像今日這般想要活下去念頭，若不功師侄決計不敢去死，今日我們只喝酒，師侄明白師叔心系天下不在杏林之間，今日此酒就當師侄祝師叔前程似錦大展宏圖。請了......”

孫思逸畢恭畢敬的把酒給林寒滿上，真的好想一個晚輩對侍奉長輩一般。

“請......小子希屆時您能來參加小子的大婚......畢竟小子無父無母，能想到的也只有您了.......”

看著孫思逸那溫和的表，林寒強出一抹微笑的將烈酒一口飲下，他并沒有發現孫思逸看林寒時那極為復雜的眼神。

“師侄一定會到場，還請師叔放心......事沒有您想的那麼悲觀......”

孫思逸還想說些什麼，心道林寒本就心神不穩，若是知道那個真相，恐怕已經是崩潰邊緣的林寒絕對會奔潰了，孫思逸作為一個醫者并不建議人如此喝酒，但孫思逸卻也明白，酒對現在的林寒來說卻是最好的鎮定劑！

房間里一老一兩個人就靜靜的對坐著，年輕的在不顧一切的喝著酒，年老的長者竟是默默的看著，甚至還親自給林寒一杯一杯的將酒滿上。就好像在賠罪一般......

兩人奇怪的酒局持續了大半宿，在這之后誰也沒有再開口說過話。

林寒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從孫思逸房間出來的，只是當林寒被孫思逸送出門，林寒腳步蹣跚的在柳明珠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柳明珠并不知道林寒為什麼和孫思逸喝酒還能喝的酩酊大醉，但卻清晰的覺的到自己的夫君并不開心。

自從柳明珠與林寒相識相知到相，見過這個男人竊喜，見過這個男人才華橫溢，見過這個男人神采飛揚......卻從未見過林寒如此有傷心......

回到自己住所的林寒再也裝不下去了，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蹲了下去，將自己喝進去的酒吐了一個一干二凈，乃至于將苦膽吐出來都沒有作罷的意思......

柳明珠心疼的將林寒攬懷中，從未見過自己的男人如此痛苦。

“明珠......你知道嗎？你夫君今晚方才發現自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真小人，一個混蛋！！！林寒啊林寒。你就是一個卑鄙小人，己所不勿施于人，經易史籍都學到狗肚子里了！？卑鄙齷齪，骯臟下流......”

林寒痛哭流涕對著蒼天罵起來，一遍一遍的謾罵著自己，幾乎用盡了惡毒的語言，罵累了就歇一會，歇好了繼續罵。

隨后在柳明珠的懷里沒有的靜，好似終于睡了過去，只有柳明珠看的清楚林寒不算太帥的臉龐上掛著兩行淡淡的淚痕......

林寒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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