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謝玉忽然打趣:“這心腹大患終于解決了,白禎楮和賢貴妃也再不能氣候,收尾的事,又耗費神,而且你都已經兩天一夜沒有睡,一定是累了困了,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找王爺那個溫鄉吧?”
謝玉這二貨,生怕旁人聽不見,還越說越大聲。
蘇清都被氣笑了:“讓玉堂聽見你用溫鄉來形容他,一定要罰你!”
說笑歸說笑,其實蘇清本就沒有必要親自出來的,許多事,都不用自己說,霧樓就會辦得妥妥當當。
但是實在放心不下,不管是朱樓還是天字一號樓、酒坊,亦或是水云居。
甚至是自家府上,還有老常叔他們,怎麼也該親自去看看的。
而且或許在這個時候,大家看到,也能更高興吧。
“你爹怎麼樣了?”蘇清皺眉看向謝玉。
謝玉笑笑:“本來是了點傷的,不過你早前不就弄了很多藥出來嗎?而且王爺和霧樓都養了不大夫,找人看了看,沒什麼大礙,已經歇下了。”
蘇清點點頭,松了口氣:“那便好,今天多虧他了,要不是他忽然出現,我和玉堂,還有老常叔和瞎婆子,恐怕都沒那麼容易。”
不說起這個還好,一說起這個,謝玉就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你可別說了!一開始,我和我爹還是能幫上一點忙,后來鬼極殿到了,你們任家的長老也過來了,我和我爹本就幫不上忙!”
豈止是幫不上忙,甚至還有點拖后!
謝玉吐了吐舌頭,越是想著,就越是覺得,自己和蘇清之間的差距果然很大。
什麼出生啦,門第啦,天賦啦,能力啦……
自己就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的。
甚至還總是覺得,和蘇清之間的差別這麼大,要不了多久,恐怕就得往其項背。
可是慢慢的,又發現,以蘇清的心來說,只要是被當了朋友,就不可能會有被拋棄的那一天。
如此想來,能不能趕得上,倒也不那麼重要了。
兩人一路上先順道去了朱樓,這里最近。
“對了,你真打算讓任肖和白禎楮婚啊?”
謝玉有些好奇地問了一:“依我看,你故意說出來,就是為了氣那些任家長老的吧?他們也確實被你氣的夠嗆。”
蘇清好笑:“我怎麼可能會讓我的哥哥,真和一個男人婚?”
更何況,任肖早就有喜歡的人了……
笑瞇瞇的盯著謝玉,暗自想著,其實任肖的眼,實在是很不錯的。
能從那麼多人之中選中謝玉,且不說份,就這副格,都能預到,他們兩個之后若婚了,一定每天都很快樂。
那人生在世,快樂,就已經是極難得的了。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謝玉了自己的臉:“難道我先前吃了東西沒嗎?”
記得是了的呀。
蘇清好笑,正好看到三位掌柜,都正帶著人收拾殘局,沖著他們點點頭,示意不用過來問安了。
地上的跡,看上去還有些驚心目,屋子里被翻的痕跡也很嚴重。
不過幸好,看大家都還樂呵,應該沒有人員傷亡。
“我知道,你曾經是聽我說過,要在白禎楮準備著婚的時候,給他們母子兩個送份大禮的。”
蘇清和謝玉一邊圍著整個院子逛了一圈,一邊隨手撿起一些件,上則和謝玉說著閑話:“這份大禮呢,就是讓他們,在認為自己的夢即將達之時,忽然發現一直心積慮想要得到的這門親事,居然只是個夢幻泡影。”
聽到蘇清這麼說,謝玉想起那副場景,都覺得好笑:“他們兩個也算自食惡果了,什麼都想要,什麼都想好,可是什麼都不肯付出,沒有半點誠心,就連現在的任肖,也就是他們眼中的香水姑娘,于他們而言,也就是這世上最能帶給他們好的人選!”
說到這里,謝玉又忍不住冷笑:“可他們也不想想,他們自己的能力也就那樣,做著夢就算了,還總以為自己高高在上,便是朝中的文武將,也看不上這樣的親家!”
看到謝玉如此義憤填膺,蘇清越發覺得好笑:“話也不能這麼說,如果白禎楮真的能走狗屎運,登上他夢寐以求的皇位,就算沒有什麼實權,也多的是人想要結。”
“皇后和后妃,這種份對于你我來說,本就沒有任何意義,甚至還能算是侮辱,可是對于他人而言,總能讓自己家的勢力更上一層樓的,往后家中子娶妻納妾,嫁人議親,那也是數不盡的好呀。”
聽了這話,謝玉翻了個白眼。
當真有這麼回事兒嗎?
那到底是目有多短淺,才肯把兒嫁給白禎楮這種人呢?
還是說,自家的兒究竟有多不重視,才會被拿來當個工?
寧愿讓兒嫁給白禎楮這種人,不管兒將來過得究竟好不好,只為換取家中的榮華富貴?
“這些事就不是我們來想的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唯利是圖者,能看到的當然也只有利益。”
蘇清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咱們若能過好自己,也算是不錯的了,非要論起來,咱們算是比較有實力的,天下安定確實可以扛在肩上,可是天下人的想法,咱們如何改變?”
不管是何種年代,何種境,就是會有類似的人存在。
而這種事,是永生永世,不管用了多儒學道法試圖開化,也都無法治避免的。
既然如此,何苦非要為了這種虛妄,難以改變的事去耗費腦筋?
偶爾嘆一聲,便也過了。
而且非要說起來的話,那種利己主義者,放在別人眼中是討厭,因為侵略了他人利益。
可是在他們自己上,或許活得更自在?
各人有各人的緣法,何需在意那麼多。
“這就是那地道口了。”蘇清看著院子里還有些新的青石板,上面有翻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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