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頭的沈驍九一聽到后傳來的聲音便頓住了腳步,臉上的霾也在聽見沈南意悅耳婉轉的聲音之后緩緩散去。
那張棱角分明的臉轉了過來,方才不易察覺的喜已經消失不見,只剩從容和淡然,他微微抬手示意后的下屬停下,半挑著眉問:“怎麼,你還敢替求?”
沈南意一見他這副模樣便知道自己沒猜錯,他臉上雖沒什麼表,但沈南意卻能察覺到他眼里的欣之意,于是松了口氣趕忙轉回去攙扶跟出來的老太爺。
沈南意從趙管事手里接過老太爺,扶著他慢慢地下臺階,沈驍九也極有耐心的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祖孫兩人慢慢走到自己面前,臉上沒有一不耐煩的神。
待祖孫二人都在邊站定,他才開始催促:“有話快說,時間已經不早了,我還得回刑部審訊犯人!”
沈南意上前,端正的給他行了一禮,乖巧道:“南意斗膽,還請小叔叔聽我一言。”
沈驍九還不曾應聲呢,這沈太爺便道:“南意,此事與你無關,可莫要惹你小叔叔生氣!”
“祖父放心,小叔叔其實是最通達理的人,
他不會怪罪孫兒的!”
直至方才沈驍九出門時,才終于明白過來,沈驍九今日大張旗鼓的鬧這一場,就是想要自己配合他演一場戲,好好嚇唬嚇唬何氏。
但為了防止何氏狗急跳墻,必須得有人給沈驍九以及何氏一個臺階下,而沈驍九選中的這個人,就是自己!
所以沈驍九才會點自己的名,將自己牽扯進來,出門之前還不悅的盯著自己,一副恨鐵不鋼的模樣,幸虧在關鍵時候及時反應了過來,否則只怕要落個兩敗俱傷的結局!
此時的何氏見沈南意為自己求,仿佛是墜落大海的旅人終于尋到一葉小舟,將沈南意當了自己最后的希,急切道:“南意,你小叔叔一貫疼你,你快替母親求求吶,若母親當真進了牢獄,你的名聲也會損不是?”
到底不是誠心的激,連求人施以援手也帶著威脅的意味。
沈驍九演戲倒是認真,冷笑著毫不留的打破了“母慈孝”的氣氛,“律法森嚴不講親疏,無論你今日如何為你母親求,刑部還是要依法辦事治你母親的罪,若你想求,那便不必多費口舌了!
”
沈南意轉過子看向沈驍九,清凌凌的眸子裝滿了壞心眼兒,面上卻乖巧的像只小白兔。
“小叔叔息怒,南意明白母親當真是犯了大錯犯了律法,使得刑部上下都跟著累,南意絕不敢為難小叔叔,只求小叔叔能給母親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讓母親能夠免遭牢獄之災!”
“戴罪立功?”
這話倒是聽著稀奇,沈驍九知道這小丫頭滿腹詭計,忍不住好奇會如何應對,“怎麼個戴罪立功法?”
“既然母親是因為毀壞證,導致無法為何衍的罪行量刑,那是不是只要母親能夠拿出何衍預謀已久的證據,母親就能相安無事了呢?如此一來,小叔叔的難題也解決了,母親也不必牢獄之苦,既不耽誤時間,也不算破壞刑部的規矩,豈不是兩全其?”
說完這話,沈南意又噠噠噠的跑回老太爺邊,眨了眨清澈無辜的杏眼,“祖父,您說對吧?”
沈驍九好笑的,這壞心眼的小東西,竟想出這樣一個損的法子,讓何氏去栽贓自己的親侄子!
他大哥大嫂可都是一等一的老實人,這子狡猾勁兒究竟是隨了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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