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皺眉:“何事如此喧嘩?大驚小怪,何統!”
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倒:“陛下,是京兆尹劉大人派人來報!說長孫家,房家,柴家的幾位公子在長安城被打了!”
“嗯?”聽聞此言,長孫無忌,房玄齡等人,都是集懵。
李世民更是一拍桌子:“大膽!何人敢如此膽大妄為?”
小太監弱弱應道:“回陛下......打人者,是太子殿下......”
這下,屋里徹底了套。
“陛下......太子殿下雖然份尊貴,但也不可無緣無故打人不是?”魏征義憤填膺。
長孫無忌滿臉委屈。
房玄齡則是一臉的不解。
自己與殿下私甚好,這殿下怎麼無差別攻擊,連自己的兒子都打?
“眾卿莫急,朕立刻命人將他們帶過來。”李世民怒道:“若是承乾他真的肆意妄為,那朕必當嚴懲,給你們一個代!”
李世民話音剛落。
房玄齡卻搖頭道:“陛下,這不過是小孩子間的玩鬧罷了,由臣來理便可,陛下勞國事,怎可因此等小事費心?”
杜如晦也點頭道:“臣以為,太子殿下絕不會無緣無故打人。既然發生了這種事,那必定是這些后生晚輩們做了錯事。此事便讓梁國公和趙國公自己前去理吧。”
魏征和長孫無忌都驚呆了。
要知道,挨打的人里面,可是還有房玄齡的兒子!
可房玄齡竟然還反過來為太子說話?
李世民見房杜二人如此給臺階下,自然是求之不得。
“哈哈,好,既然如此,那朕的確還有些要事要辦。”李世民哈哈一笑:“幾位卿,此事便由你們去理吧。”
實際上,李世民心中也是不愿意理自己太子的。
畢竟他接連幾次問計,全都是太子在幕后為他出謀劃策,這功勞都已經立了多了。
結果他連一點賞賜都沒表示,反而還要過去興師問罪?
李世民可拉不下來那個臉面。
......
片刻后,京兆尹大堂。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一齊趕了過來。
外面圍滿了人,即便是他們,都是在京兆尹衙役的幫助下,才艱難了進去。
結果進門一看,那一個慘。
長孫沖整張臉都被打紅了,鼻梁骨也是一片青,看上去凄慘無比。
柴令武也是如法炮制,門牙都被打掉了兩顆。
傷最輕的要輸房俊,僅僅是讓柳白踹了兩腳。就這還是李塵看在他老爹房玄齡的面子上沒有下狠手。
此刻這三人跪在大堂上,同時耷拉著腦子。
被帶回京兆府這一路上,他們三個才終于知道。
下令打他們的人,竟然是當朝太子!
嘶嘶......
京兆尹劉文正率先看到了院中的房玄齡二人,趕忙哆哆嗦嗦過來,子抖個不停。
面前這幾位,無論是太子,還是這兩位國公,他是一個都得罪不起。
劉文正心中暗道,自己上任這才多久,這三天兩頭的出事,究竟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看來老話果真沒錯,這京城的,不好當啊!
“梁國公,趙國公,你們來了。”劉文正哭喪個臉,一一作揖問好。
房玄齡點了點頭,面平靜。
長孫無忌則是面上帶些慍怒之。
畢竟自己兒子被人打這樣,為人父,又怎麼可能無于衷?
這時,柴紹也趕到了。
三人齊齊邁步進來。
屋里面,原本耷拉著腦袋的長孫沖,房俊,柴令武,一見自己老爹來了,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
“爹!”
“爹爹!”
三人紛紛起,直接撲到自己父親的腳下。
尤其是柴令武,著一口風的家鄉話,哭著道:“爹,兒子今天可讓人欺負慘了,您一定要幫我出氣!”
長孫沖更是咧著大,嚎啕大哭。
這三人,哪里還有半分之前耀武揚威那勁兒?
周圍的三班衙役,以及太子衛等人看著這一幕,都是掩面笑。
“殿下!”柴紹大踏著步過來,連行禮都省了,直接鐵青著臉道:“敢問殿下因何下此狠手?我兒令武究竟是哪里冒犯了殿下?”
李塵淡淡笑道:“譙國公,你自己的兒子,莫非你還不了解?還需要本宮來給你說說他都干了些什麼嗎?”
柴紹面一滯。
他自己的兒子,他當然了解。
之前他們彈劾李塵之時,一口一個紈绔。
可實際上,他們幾個人的兒子,若真論紈绔程度,那比之前的李承乾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塵面冷笑之道:“他們當街毆打一平民,將對方打的遍鱗傷還不放過,還以對方的容貌取樂。”
“劉大人,本宮想問問,這種行為,若是依照我大唐律法,該怎樣判罰啊?”
劉文正脖子一:“依......依大唐律法,當街毆打他人者,當拘役。時日,需視節輕重而定。”
“若是失手打死了人,還需......需一命償一命......”
李塵點了點頭,哈哈大笑:“幾位,聽到了沒有?”
“你們莫怪本宮下手太狠,畢竟你們兒子犯錯在先,若是本宮不及時制止,你們的兒子若是失手殺了人,那罪過可就大了,對不對?”
看著李塵那嬉皮笑臉的模樣。
長孫沖等人氣得渾發抖,卻又礙于份不敢發作。
“太子,你......”柴紹也是氣得不輕。
他手點指著李塵,道:“臣敢問殿下,若當街殺人理應償命,那太子殿下當日在長安街上,失手打死了陛下親自冊封的和親王頡利,是否也該一命償一命?”
這就是赤果果的板了。
李塵點了點頭:“問得好。若是按照大唐律法,本宮的確該償命,畢竟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是我父皇定下的規矩。”
“但,這件事有個前提,那就是,你口中的這位和親王頡利,意圖盜取我大唐機,按律當斬!”
“在這個前提下,本宮即便有錯,也是無心之失,又何來償命一說?”
幾句話,直接將柴紹懟了個啞口無言。
長孫無忌就沒開口。
他很清楚,若論皮子,面前這位年太子,一個人對付他五個都沒問題。
這時,李塵不耐煩道:“行了,本宮今日救了你們的兒子,讓他們免于刑罰,你們不謝也就罷了,還有什麼臉在這里和本宮嘰嘰歪歪?”
“有這時間,還是趕帶你們兒子回家好好教育吧,多教教他們做人,別在這讓本宮心煩!”
李塵大大咧咧地坐在京兆尹的位子上,對幾人下了逐客令。
長孫無忌,柴紹兩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足足緩了好一會兒,才帶著他們的兒子拂袖而去。
房玄齡則是面凝重,朝著李塵深施一禮:“殿下,子不教父之過,今日之事,乃是臣的錯。”
“是臣平日里忙于政務,疏忽了對子的管教。”
“往后臣定當會重塑家風,嚴加看管子嗣,絕不敢再給殿下添麻煩!”
房玄齡看的出,房俊臉上上的傷,都并無大礙,在這三個人當中是最輕的。
這已經是給足了他的面子。
“嗯,梁國公客氣了。”李塵淡淡點頭,從桌上端起劉文正剛剛給他沏的茶水,目看向房俊:“你爹的話你可聽到了?日后若再讓本宮看到你欺行霸市,可就沒這麼便宜了。”
房俊渾一個哆嗦,不敢言語了。
“還不謝過殿下?”房玄齡捅了他一下。
“是......謝......謝殿下!”房俊瑟著道。
兩人謝恩過后也離開了。
待他們都離開之后。
一衫襤褸的青年,從后堂邁步走出,來到李塵面前,直接單膝跪地:“原來您就是當朝太子殿下!”
“今日,薛禮承蒙殿下搭救,不勝激。”
“請薛禮一拜!”
說著,那人就要磕頭。
聽了他這話,李塵剛剛喝進去的茶水一口氣全噴了出來。
“噗!你你你......你剛才說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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