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社”自去加班加點地改編、學唱《白蛇傳》一出，李咎這里則繼續扎在聯營會的事上。

油菜籽已經收割了，曬干歸倉，李咎咬著牙才舍得拿了一袋油菜籽和一袋沒種完的花生來作榨油的對比。

榨油的全套東西都在小荒山的房子里裝上了，為了對比效果一共要榨六道，本地土法榨胡麻、油菜籽和花生，李園冷榨榨胡麻油菜和花生，就是要對比出花生超高的出油率、李園榨油法的高效率以及油菜籽不輸給胡麻的出油率。在出油率相同的況下，油菜籽的畝產量穩定在胡麻的兩倍以上，且種植時間適合套種，抗病害能力也強，會是個更好的選項。

當今糧種里，胡麻的產量出油率結果已經相當可以了，除了油脂外，最主要的油料就是大豆、胡麻等。其中大豆的出油率極其低下，主要還是看中其他用途所以才廣泛種植。胡麻的產油效率顯見不如油菜籽和花生，其他油料作如茶籽等，更不必拿來比較了。

李咎去年說油菜說花生，本地人是將信將疑的。到去年秋收弄了一出農神降臨，本地人就信服了。去年冬天他種油菜，也是大家都看在眼里的，別的不說，至油菜可以套種這件事是真的。能套種就意味著地里的空閑時間被用上了，只要這種出來的東西不是廢，那就是凈賺。

李園的榨油法比現在通行的榨油法多了制坯、蒸、炒的三個步驟，榨用的碓子和通行的撞鐘法也不一樣，而是增加了杠桿和重力的作用。

前去參觀的本地油坊掌柜、工匠雖然不解其用，卻憑經驗就能覺察到李園榨油碓子能使出更大的力氣，這樣即便不經過其他工序幫助，也能提高出油的效率。

李咎并沒有一開始就公開三個步驟，中間三個步驟進行的房屋并未對外開放。這套榨油工和方法以及未來的水力介，都只對聯營會的參與者公開。但是油菜和花生的種子可以對外售賣，當然前提是種子的狀穩定下來。

李咎敢用新工施組建這個損人不利己還帶工人們一起獲得發言權的聯營會，自然有他的底氣。

胡麻子的出油率從兩不到被拔高到了三多，僅此一條就能多出三利潤，可不就把其他油坊掌柜的心都嚇涼了。

李咎坐擁這樣的利潤增幅，就算他把長工的待遇再提一提，依然能兌得其他油坊沒有活路。

就算李咎手里沒人，不能組建大型榨油作坊來兌他們，那外面愿意介聯營會以換取榨油工的作坊不知有多。都是做生意的，誰還不知道誰，李咎是老實人，同行可不會心！慢人一步，滿盤皆輸。

何況聯營會的章程，他們也聽那書局印坊的人說了，除了要求保障長工們的工錢和勞時間以及讓渡一**權之外，其他條款都不算是壞事。反而因為大家同進同退，形了一呼百應的效果，各人的話語權還會大一些，再也不必擔心被其他同行惡意打。

油坊的掌柜老爺們這樣寬著，在李咎的聯營會章程上按了指印，當天就把青山油料聯營會給辦了。

李咎也爽快，盯著眾人簽字畫押，確確實實結了聯盟，就把藏著三個新步驟的房子對油坊老板們公開了，油坊各自派人找工匠來學習仿造不提。

榨油和印書、水泥等等不一樣，印書面向的人群本就有限，水泥則不是天天都要用的日常貨，且讓百姓了解水泥也頗費了些周折。油可不一樣，柴米油鹽，哪一天能得了用油？

新工當天做出來，當天就看著榨的油多了，那些油坊的老板，除了特別摳門兒的，其他幾個都在家里點上了油燈，倆燈芯的那種。

再過不了幾天，參加了聯營會的人就能模模糊糊地知到這個聯營會的好。尤其是隨著本地油料產量增加，青山縣的油開始有余力往外銷售，自然了鄰縣的油商的利益，到了試探的零星的使壞和兌。

如果沒有統一進退的底氣，這些燒倉庫、誣陷嫁禍的小伎倆說不定還真的會生效，可是有了聯營會做靠山，大家心里就有了底。被燒了貨，不怕，找聯營會的其他人借貨來補上訂單就行；被誣陷了以次充好、油里兌水，也不怕，聯營會的其他人同仇敵愾，就算是地頭蛇也得趴著走。

一來二去的，原本還在張的青山縣其他商行也眼地指李咎能出手給他們也弄個聯營出來，尤其是糧食和布匹行業。

這倆行業都是府深度介的行業，卻也因為它的重要而最容易產生特別草菅人命的商。青山縣因為王縣令在，糧商布商都還老實，其他幾個鄰縣可就不好說了——倘若玉鶴縣的縣令也是王縣令這般的好人，那玉鶴縣本也是魚米之鄉，何以能讓劫匪橫行霸道那麼多年？這年頭若非走投無路了，又有多人愿意當劫匪呢？

青山縣的糧商、布商老實，在外面就不了要被其他不老實的同行欺負，搶糧價等種種形，不必多提。他們見李咎既有手段，又有本錢，又有功的先例，便活這心思希李咎也給他們整一手。

最起碼讓他們在外面和別的同行打架的時候，底氣足一點嘛！

正好時間到了端午節下，李園的家班子“德云社”正式開業，班頭老王客客氣氣地給縣里有頭有臉的老爺太太以及周邊的鄉紳土豪都發了帖子，請他們免費聽一出新鮮戲。隨帖子附贈一封極的新鮮戲本子摘要介紹，一深青的底子用的金涂寫的封面封底，里頭是灑金花箋嬋娟小楷，五套印的九張圖，每張圖對應一折戲的主要容，分別是雙蛇斗、傘結緣、結親、酒變、盜仙草、金山寺、斷橋會、鎮白蛇、慶團圓。

即便不去聽戲，只看這個戲本子的致做法，也值回票價了。

已經和李咎搭著線在整聯營會的人欣然答應前往，而特別希李咎趕忙給自家行業整一出聯營會的人更是求之不得，踏著端午這日，忙忙地就帶著節禮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