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算你發現了，也改變不了什麼，我們還是不知道鬼圣留下的謎底是什麼。”

小蝸道。

“你錯了，能發現一就能發現兩，鬼神之謎是鬼圣心中的未了之愿，他一定還留下了更多的線索。而要解答這一切，最好的方式就是以鬼圣的方式驗他的一生。”

陳君道。

小蝸滿頭霧水，完全不知道陳君所指。然而陳君只是一笑，并沒有解釋。

就在小蝸的目中，他在鬼碑前盤膝坐下，一不，盡管外界一片安靜，仿佛定格住了，但是陳君的腦海深卻活躍無比。

鬼圣一生的經歷再次在心中浮現，一遍又一遍，不知道過了多久，冥冥中，陳君自己就化為那只到游，無意中落人界的鬼獏。

陳君看到自己面目猙獰的沖向那群儒生，栗的看著那柄大劍從頭頂劈向自己，也看到了那名大儒從牛車上走下，一指點在自己眉心，救下了自己。

“老師！”

陳君聽著自己口中發出聲音，然后虔誠的跪拜在那名大儒面前，拜他的門下。

一遍又一遍，兩者的記憶混雜在一起，到了后來，就連陳君也分不清自己是大商的戶部侍郎之子，還是那只鬼獏了。

時間緩緩過去，陳君不斷長，白天他在講堂和眾多弟子一起聽孔圣先師講課，晚上則和師兄弟們一起討論學問，所有一切都那麼真實，陳君已經完全沉浸其中。

陳君并沒有發現，當他沉浸在鬼圣記憶中的時候，鬼碑周圍滾滾的煙霧中，一團若有若無的點也緩緩滲他的，和陳君的意識互相呼應。

又是一天清晨。

陳君和往常一樣走進學堂，翻開書本，然后開始了每天的晨誦。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

有如鬼使神差般，陳君微啟，突然念出了鬼圣書籍上的容。

說來也奇怪，之前看鬼圣記憶的時候，陳君從沒有注意過鬼圣誦的是什麼，但是這一刻，當陳君將自己化為鬼圣，他突然之間就知道那本書冊上的容。

“轟！”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陳君念出這句話的時候，異變突起，冥冥中，陳君只聽到頭頂上方的虛空中，傳出一聲洪鐘大呂般的巨響，仿佛有無數個聲音在耳邊同時響起，向自己訴說著什麼，一剎那，陳君頭疼裂，覺腦袋都要炸開來。

“好痛！”

事起倉促，這突然的變故讓陳君猝不及防，但一切的覺卻又那麼真實。這發展已經超過陳君的預料，不過盡管如此，陳君依舊保持著冷靜。

“原來這就是鬼圣覺到的鬼神之聲嗎？”

陳君心知肚明，眼前的一切并不是他的真實，而很有可能是鬼圣當時的真實覺。

然而更令人意外的還在后面，當陳君念出那句“大學之道，在明明德”的時候，這幾個字仿佛擁有無形魔力，嗡，陳君的神力震，仿佛水一般往外擴展而出，就在這個時候，他分明覺到旁近在咫尺，原本毫無靜的鬼碑突然震了一下。

就在鬼碑部，陳君突然覺到了某個之前從未覺到的東西。

那像是某個意識，又仿佛某個靈魂碎片，那未知的東西著，似乎和陳君之前誦讀的圣人詩篇產生某種呼應。

“這是什麼？”

陳君心中大吃一驚，然而僅僅是片刻，陳君眼前一暗，剛剛看到的一幕便瞬間消失。

陳君心中激，陡的睜開眼來，然而只見眼前的整座鬼碑死氣沉沉，一片平靜，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好像是他的錯覺一般。

陳君不由怔住了。

“小子，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

一旁的小蝸也察覺到陳君的異樣。

陳君沒有說話，眼中芒閃，瞬息間閃過無數念頭。

“難道是鬼圣念出的那句話的原因？”

陳君喃喃自語，盡管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變化，但是有一點陳君可以確信，這一切絕不是他的錯覺。

陳君沉片刻，很快有了主意。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陳君心念一，下一刻，再次閉目盤坐，陷了定之中，再次進了鬼圣記憶之中的那間學堂。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這一剎，陳君陡的睜開眼，第一次大聲朗誦出那本經書上的圣人詩篇。

嗡，相同的事再次發生，周圍的鬼霧再次沸騰起來，就在鬼碑部深，黑暗之中，一點芒乍現，陳君再次覺到了那個奇特的存在。

“小子，你干了什麼？”

小蝸也瞪大眼睛，這一次它也覺到鬼碑的異常。

不止如此，遠的山頭上，篝火噼啪，白年輕人原本坐在一塊碩大的黑巖石上，觀看手中的鬼圣論語，但是這一剎那，也突然覺到了什麼，陡的扭頭了過來。咻，一道風聲過，白年輕人瞬間消失，驟的出現在陳君旁。

“你做了什麼？”

白年輕人著鬼碑，神凝重，他來這里已經無數次，也研究過無數次鬼碑，但還從沒有發生過這種變化，這座鬼碑自一，除了會對所有人顯現鬼圣記憶，其他便不為所。

“你們覺到了嗎？”

陳君沒有回答，而是看著前方反問道。

“看什麼？”

白年輕人反問道。他剛剛只覺到鬼碑震了一下，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出現明顯紊，其他便沒有任何發現。

一旁的小蝸也是瞪大了眼睛，一臉茫然。

發現什麼？

難道有什麼是他們應該看到而沒有看到的嗎？

陳君皺眉不語，很顯然，鬼碑部那個神的存在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

陳君沒有瞞，將自己的發現原原本本說了出來，然而一語畢，白年輕人和小蝸反而越發迷了。

陳君只是揣了鬼圣的心理活，模擬了他的一生，并不是真正化他，按道理不應該有什麼特殊的事發生。

而且白年輕人的修為比陳君還要高，鬼碑部的東西，陳君能覺到，沒有道理他察覺不到。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白年輕人沉片刻，也上前一步，和陳君一樣，念出了那句圣人篇章，就連小蝸也在一旁念誦一遍，然而石碑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發生。

一剎那，所有人都怔住了，白年輕人眼眸中也越發困了。

“你試著再念誦一遍。”

白年輕人扭頭向陳君。

“大學之道，在明明德……”

陳君依言施為，相同的一幕再次上演，陳君再次看到鬼碑的那團亮，而一旁的白年輕人和小蝸則越發茫然了。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很顯然，除了陳君，沒有任何人可以激發出鬼碑的變化。

接下來，眾人又嘗試了許多次，然而除了陳君可以看到那團芒之外，鬼碑便再沒有其他變化，鬼圣論語的最后一頁以及鬼圣口中的鬼神之謎，始終沒有得到解決。

“看來只能到這一步了，雖然你能引發鬼碑反應，但是也僅僅如此，或許鬼圣留下的謎團本沒有人能解開，只能等待未來其他人來解決了。”

白年輕人搖了搖頭，惋惜的看了陳君一眼，隨即軀一縱，再次消失，回到他原來所在的山頭去了。

“我勸你還是放棄吧，連孔圣都解決不了的難題，我們更加不可能。”

白年輕人余音裊裊，遠遠從空中傳來。

“太可惜了，還是差了一點，我本來還以為你能拿到里面的東西。”

小蝸也在一旁聳著腦袋，一臉無打采。

倒是陳君平靜如常，似乎并沒有到什麼打擊，著鬼碑一臉若有所思。

“鬼碑中的團應該就是鬼圣從人類世界帶回來的東西，也是他故意放在鬼碑中的，只要能夠獲得那道神團，一定能夠解開鬼神之謎。”

陳君目雪亮，依舊充滿了斗志。他有一種覺，自己距離功只差最后一步了。

“可是到底怎麼樣才能取得鬼碑中的東西呢？”

陳君喃喃自語，同樣也一籌莫展。

他并不是第一個發現這鬼圣跡的，在此之前，一定有很多人到過這里并嘗試過，他所嘗試的，前人必定也曾經做過，幾乎是福至心靈，陳君的目緩緩移，落到了碑文上那行文字。

“天道虧盈，地道變盈，鬼神害盈，人道惡盈，鬼圣前輩留下這行字，必有深意。”

陳君暗暗道，他現在唯一沒有參悟的就是這行文字了。

“子不語怪力神，孔圣先師在六十歲之前對鬼神之事敬而遠之，所以才有未知生焉知死的說法，三人行必有我師，孔圣七十歲才開始學《易》，從這一點來說，鬼神之謎恐怕并不是儒家學說能夠解決的，這也是鬼圣并沒有把這個謎題留在儒家的原因。”

陳君腦海中此起彼伏。

“鬼圣在鬼碑上留下易經的文字，恐怕更多的還是考驗來者的悟。”

陳君在鬼碑前盤坐定，很快再次陷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