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大問題。”葉賢拍了拍張大牛的肩膀,顯得輕描淡寫。
不出葉賢所料,自己的結論,立刻引起現場所有人的質疑。
張家媳婦攙扶著張大牛,眉頭鎖,心里盡是失。
就算葉賢真的已經痛改前非,今日登門,乃是專程來彌補張家。
可是所謂到‘高人指點’的葉賢,那半路出家的醫,恐怕連庸醫都算不上。
張大牛癱在床上已有數年,街里街坊全都知道。
為了給張大牛治病,張家散盡家財,卻于事無補。
難不在葉賢心里,只要人沒死,就不算有事?果然是紈绔爺的論調。
“葉家爺,您的好意,民婦心領了。”
“但我家大牛臥床多年,家中不僅失去了頂梁柱,是看病就花家財。”
“您若真想彌補我張家,便……便賞些銀錢。”
“不然這一家老小,以后的日子可怎麼過?”
這張家媳婦倒是實誠。
畢竟張大牛癱了,張家閨又遠嫁平遙縣,日子過的也,本指不上。
至于張老漢,一把年紀了,便是出去做工,也沒人肯雇。
可以說,這一大家子的重擔,全都在張家媳婦一人上
。
直接討要錢財,乃是最務實的選擇。
但是張大牛卻瞪了張家媳婦一眼,那眼神似是到了侮辱。
“你這婆姨,要什麼錢?還嫌被街坊笑話的不夠?”
周遭的賴漢閑人,皆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主。
見此形,紛紛嘲弄起來。
“哈哈哈,我說什麼來著?張家媳婦的浪蹄子本,暴無。”
“就算葉爺治不了張大牛,至心意盡到了,這婆娘不知恩,居然向葉爺討要錢財?真是恬不知恥。”
“依我看,這張家媳婦跟城里那些依門婆娘,沒什麼區別。”
所謂的依門婆娘,就是‘暗娼’的俗稱。
這番言論,不僅是辱張家媳婦,更是打張大牛的臉。
張家媳婦眼眶含淚,好不容易按下的悲憤心,重新燃起了起來,眼神不斷往井口方向瞟。
這個年代的人,除了‘一死以證清白’之外,又能做得了什麼?
殊不知,即便是投了井,街坊對張家的侮辱和詆毀,也不會停。
葉賢知道,想要扭轉街坊對張家的看法,憑‘嚇唬’是沒用的。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張家孱弱,弱既是罪。
葉賢無視周遭賴漢閑
人的挑釁,聲細語道:“常言道,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以你家現在的況,即便是給你們錢財,你們也不住。”
“不如這樣。”
“你們若信得過我,以后你們一家四口,皆去紅姑小院,幫忙做工。”
“到時候該給多工錢,紅姑自然會安排妥當。”
做工?!
張家人皆是眼神黯然,覺得葉賢一定是在開玩笑,甚至可能又在戲耍張家。
這一窩子老弱病殘,能干得了什麼?
在場的賴漢閑人,卻是一陣興,只因葉賢提到了青云縣的名人。
“葉爺,您怎麼跟紅姑糾纏到一起了?”
“那娘們,可是咱們青云縣出了名的破鞋。”
“何止是破鞋?青云縣的男人,恐怕至有一半,都與那婆娘有染。”
“不才,在下也曾翻過紅姑小院的墻頭,嘿嘿。”
“紅姑以前又黑又瘦,聽說這些日子養了回來,變得白凈秀氣,就是不肯再依門招漢子了,可惜了,哎。”
這幫閑人,已習慣了賤,凡事都要評論幾句。
但今日,既然說到紅姑上了,那這質可就不一樣了,畢竟紅姑可是葉賢的人。
葉賢緩緩轉看向
墻上的閑人,眼神已經流出一抹冰冷。
眾人毫無察覺,不知收斂,沖著張家人大聲調侃著。
“張家媳婦,你與那紅姑,定是極為投緣。”
“說的沒錯,哈哈哈,畢竟都是依門招漢子的婆姨嘛。”
就在張家人悲憤之際,一聲低喝響起。
“都他媽給老子閉!”
剛才還鬧哄哄的小院,瞬間安靜了下去,所有視線,全部匯聚到葉賢上。
葉賢眼神前所未有的嚴肅,厲聲呵斥。
“誰他媽再詆毀紅姑,當街摔死,別怪老子沒警告你們!”
“紅姑已是葉賢的手下,誰敢詆毀紅姑,就是打我葉賢的臉!”
眾人沒料到葉賢竟如此維護紅姑那個破鞋,皆是大意外。
葉賢眼神冷厲,嗓音鏗鏘有力,傳遍全場。
“紅姑一個婦道人家,家中已然絕戶,枯守著小院,為了討口活命,即便是出賣皮,也是有可原。”
“紅姑即便是快死,人家也沒沒搶!”
“如此世,皆是不容易,男人們苦,大不了可以逃離這里,人們苦,卻只能默默著。”
“這青云縣的人,比你們這些狗日的,更值得敬佩。”
此言一出,現場
靜悄悄的一片。
張家媳婦捂著,不可置信的看著葉賢,昔日那個欺男霸的混蛋,如今竟然為苦命人仗義執言?
站在院外的青冥,側耳傾聽著葉賢的吼聲,眼神亦是陣陣錯愕。
不小聲嘀咕:“難不,真的錯怪他了?”
就在這時,葉賢的聲音再次響起。
“保勝必旋,給我死過來。”
兩個惡仆,屁顛屁顛跑到葉賢面前。
眾賴漢閑人,以為葉賢要下令,將他們打走,正一窩蜂的散去,卻見葉賢沒這個打算。
葉賢可沒心,跟這幫蛀蟲浪費力氣。
況且,即便將他們打散,明日亦是卷土重來,治標不治本。
“爺,有何吩咐?”
保勝必旋,肅然起敬的看著葉賢。
葉賢眼神閃過一抹堅定,決定為青云縣的人們,做點什麼。
“我現在手頭有點,你二人回府找我爹,以我的名義借五千兩銀子。”
“自今日起,我要在青云縣組建婦協會,這五千兩銀子,既是啟資金。”
“本爺暫時擔任青云縣婦主任,待找到合適人選,便讓出職務。”
“凡是青云縣的婦,皆可加協會,到協會之庇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