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丘南枝皺起眉頭,沉聲道:“鹿舍就不能安排個神游境界過來嗎?”
片刻之后,只聽見一聲轟隆巨響,廣場上沙塵驟停。
劉景濁揮手拍了拍上灰塵,拎著龍丘厲像是拎著小崽兒。
“好了,可以換一個人來了。”
龍丘厲面復雜,只得灰頭土臉的離開。
別人沒看見,剛剛他可瞧見了劉景濁做了什麼。
龍丘厲站定之后,沖著劉景濁抱拳,沉聲道:“多謝姑爺手下留。”
一架打贏了,稱呼都變了。
目送龍丘厲離去,劉景濁邁步走向廣場中央。此時人越來越多,不城中修士都聽見了靜,趕來看熱鬧來了。
第二人瞬落地,是個白子想。抱拳說道:“白鹿城,龍丘白雨。”
四周頓時嘩然起來,就連龍丘柏都十分不解,剛剛讓龍球厲出來,這會兒怎麼就了白雨了?
這是三長老的小兒,龍丘白雨,也就道齡六十,神游巔峰,曾經獨自磨死一位真境,屬于很能打的那種了。
劉景濁抱拳回禮:“中土,劉景濁。”
廣場邊緣,前來看熱鬧的煉氣士,口的不在數。
“這他娘的,忒不要臉了,人家新姑爺才多大?他們讓名已久的龍丘白雨出來,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已經有人在大喊:“姑爺,拔劍吧!”
劉景濁角一挑,算起來這還是姑姑輩兒的哎。龍丘棠溪輩分兒忒低了。
龍丘白雨也是微微一笑,輕聲道:“你初神游,還是拿劍來吧。”
劉景濁笑著搖頭,“拿劍有些欺負人了,白雨姑娘還是出手吧,我還得回去做飯呢。”
龍丘白雨點了點頭,反正機會給你了,你自己不取劍,怨不得別人。
白子雙手掐訣,只一瞬間,白鹿城上空云布,雷霆翻涌。
天上雷霆看劉景濁,猶如山珍海味一般,數道雷龍鉆出云,以毀天滅地之勢,沖向劉景濁。
某人神古怪,腦子飛快思量,心說這讓我咋個辦?以雷霆劈我?那不是包子打狗,往里丟麼?
眼瞅著雷龍就要砸到劉景濁上,一襲黑緩緩抬頭,輕飄飄一句:“散了吧。”
三個字而已,卻如同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數道雷霆有如孫子見爺爺似的,瞬間四散,天上云之中也再無雷霆。
一眾看客目瞪口呆,這是干什麼呢?輕飄飄一句話,就把人法神通破了?
劉景濁有些不好意思,這的確有些欺負人,自個兒現在那是懷全數雷神真意,天下雷霆都得我祖宗啊!
訕笑一聲,劉景濁輕聲道:“要不然,換個神通?”
龍丘白雨一笑,“我只是驗證一件事而已,現在已經確定了。”
劉景濁這才發現,自個兒于一片幻境之中,方才也是幻象。
好家伙,自個兒這堪比煉虛的神魂,都沒能察覺已然幻境。真不愧是能在初神游時就能磨死一尊真境的人,厲害啊!
自顧自一笑,劉景濁運轉一劍意沖天而去。
在大多數人眼里,這等劍意極其駁雜,全然不是純粹的劍道真意。
所以在廣場邊緣,龍丘塵玹也有些好奇,輕聲道:“照理說劍意不純粹是養不出來本命劍的,他這是怎麼回事?”
“這要是不純,就再沒純粹劍意了。”
三人同時轉頭,后不知何時已經站了一位白中年人。
龍丘柏三人齊齊抱拳,口尊平首席。
這白,姓平名川,龍丘家首席供奉,自稱在登樓境界。
平川輕聲道:“白雨丫頭的幻象與陣法都極其不錯,可惜幻象之中是個劍客,還是個手段極多的劍客。至于你們說的劍意不純粹,那是因為你們境界不到家。若是境界夠了,你們就知道這等劍意有多嚇人了。”
此時龍丘棠溪拎著姜柚與白小喵落在城頭,龍丘棠溪只掃了下方一眼便轉過頭,對著龍丘灑灑說道:“晚些時候咱們去看看娘親,過幾日就得走了,眼瞅著都已經四月,他三逛兩不逛的就又得過年了。”
龍丘灑灑詫異道:“姐,你一點兒不擔心?”
龍丘棠溪撇道:“這也什麼好擔心的,又不是跟煉虛打架。”
幻境之中,劉景濁已經打碎了至十重幻境,結果這次卻是到了一片無名大湖,湖上有一小舟,龍丘白雨正在煮茶。
劉景濁腳尖微微點地,瞬落在小舟,端起一碗茶水一飲而盡,隨后小問道:“白雨姑娘有無其他手段?”
龍丘白雨也是一笑,“劉公子先破我幻境再說。”
青年人撇撇,那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心中默念一句捉月臺,一口飛劍帶出一道月華徑直沖向湖水。
龍丘白雨嘆息道:“沒想到劉公子也是陣道好手。”
湖水瞬間停滯,由打小舟為中心,如冰湖碎裂,一陣陣清脆聲音之后,兩人重回廣場。
龍丘白雨略微抬手,地面青磚如同毯子一般被提起,掀起一道青磚波浪砸向劉景濁。
后者緩緩漂浮起來,猛然間如流星直墜,落在青磚波浪之上。
一聲轟隆巨響,廣場再度恢復如初。
劉景濁一抬頭,無奈一笑,有完沒完?
此時此刻,人間倒懸,劉景濁頭頂白鹿城,腳踏虛空,大日在腳下。
人間看我須抬頭,我看人間如是。
龍丘白雨也是一樣。
虛空之中,一道百丈法相憑空出現,法相一流仙,手捧白玉瓶。
龍丘白雨笑道:“劉公子,還是認輸吧,在我天地之中,你沒有任何勝算。”
劉景濁一笑,一尊青法相已然站立其后。法相模樣與青衫劉景濁幾乎一模一樣。
廣場上看客都在看向高空,平川瞧見了那道青法相,沒忍住一句:“好家伙!我活這麼大歲數,今個兒算是長見識了。”
以一道天魂分打架就夠離譜了,關鍵是這分,居然還有法相?難不他劉景濁一道本與兩道分,各有法相?那也太嚇人了吧?一人三法相?離了大譜。
青法相眉心之中,劉景濁咧一笑,反問道:“白雨姑娘怎麼就知道這是你的天地,而不是我的?”
話音剛落,法天相地拔出背后長劍。
一時間法相大而天地小,日月皆失。龍丘白雨之法相、白鹿城,在劉景濁青法相前,蚍蜉一般。
黑青年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我曾在十萬大山挨了一劍,所以也學一劍。”
千山,拿日月,斗轉星移!
你的天地,現在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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