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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最高處》 第二百七十二章 路漫漫 大道徐行(二)

兩人一架從白天打到夜里,湖山那座議事堂里,看熱鬧的也就看到了夜里。此刻那二人正在登山,還來得及說幾句話,所以勞蕁低頭看向下方,詢問道:“大小姐開了口,林沁跟靈星是非走不可,你們可有什麼對策?”

左側首位的神游修士無奈搖頭,苦笑道:“黃羊府,劉景濁,龍丘家,哪個是我們得罪的起的?不說他們二人打架時楚劍云有無留手,就憑方才那幾手劍,咱們五個神游外加夫人一尊真境,咱們怕是也很難做的干凈利落。”

雖說楚劍云了一境,可也是以真境巔峰對戰劉景濁的。

老婦人眉頭一皺,冷聲道:“住!再瞎說就滾出去!”

知道惹不起,你還在這里過癮?

有些事出力不討好,可不是因為人家不給你好,是你自找不痛快。

勞蕁看向右側首位的婦人,詢問道:“錢谷這邊是什麼看法?”

此刻落座的,都是綠,也都是子。綠湖山本就是男的很的山頭兒。

那位錢谷司庫端起茶水抿了一口,微笑道:“非干不可的活計,笑呵呵得干,埋怨還得干,但兩種結果是截然不同的。反正大小姐開口了,那倆丫頭是非走不可,咱們何不高高興興敲鑼打鼓的去送?在神鹿洲,誰家大比龍丘家?再說那劉景濁,雖然被削了椋王頭銜兒,可人家能跟楚劍云平等相,咱們順水推舟送個人,不也給黃羊府那邊兒留了個好印象?”

到底是管錢的,生意人。遇事不著急先與人摘干凈關系,反而是試著傍上去。

對坐婦人沉聲道:“說句難聽的,靈星那丫頭,早在十年前可就被咱們賣出去了,價格可不低,錢也花的干干凈凈了。那位老前輩惹不起白鹿城,還滅不了咱們綠湖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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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蕁一皺眉,“你閉!錢谷這邊接著說。”

正在喝茶的婦人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人是他們非要帶走的,咱們去書一封說明緣由即可。再說待會兒飯桌上,咱們還是得講價啊!壁如將兩人租借出去,租金是多,要多久才能把人還回來。我們若是有急事,可否把人急召回等等。條件多提,列出來十幾條,再不要臉也最多砍個對半嘛!留下的半數條件里,還有砍價余地,壁如我們可以拿我們想要的條件,一換二或是一換三都行,再去商量置換嘛!”

勞蕁眼前一亮,這,好辦法啊!一人兩賣,等人走了立馬修書一封寄給那位老前輩,反正神鹿洲是龍丘家的地盤兒,人家非搶人,我們也沒法子啊!

勞蕁緩緩起,開口道:“今日議事到此為止,若有半個字外傳,就別怪我老婆子不講面了。讓明月坊準備好酒好菜,待會兒吳司庫隨我待客,記得把明月坊的統統撤走,留下幾個傳菜的即可,得包嚴實些,不能像以前那般打扮。”

那本就是龍丘家的姑爺,再說大小姐還在呢,有些小作用不到的。

登山路上,劉景濁撤回清池,咋舌不已,傳音問道:“們口中那老前輩是誰知道嗎?”

楚劍云淡然道:“趴墻兒可不像是正人君子。”

劉景濁轉過頭,詫異道:“你不是道士麼?怎的還做起君子了?要做君子,不聽多好?”

說不過便不說了,答問就是了。

楚劍云輕聲道:“不知道,也懶得知道。我看中綠湖山,是因為這湖泊底下有東西,應該是一盞琉璃燈。應該是傳說之中自帶一方小天地的上古至寶。等至寶出世,我要將其收囊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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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濁顯然對這個沒興趣,他自個兒就有一方天地,要那至寶作甚?

眼瞅著快要到龍丘棠溪所在之地,楚劍云還是沒忍住問道:“留了幾分力?”

若說他劉景濁沒有留手,打死楚劍云也不信。

劉景濁笑道:“咱們都沒祭出法天相地,互相皆有留力氣,所以抵消了。”

上次在花都城外,劉景濁算是試出來自己底線在何了。

若是使出渾解數,本與天地二魂皆是祭出法天相地,三尊神游再加上各種大陣,打死一尊類似于高圖生這樣的真境,問題不大,但要速戰速決,一旦被耗住,那就必敗。若是對陣煉虛,再稀爛的煉虛境界那也是煉虛。就說打簪雪城那個煉虛,費了多大勁?所以他劉景濁上煉虛修士,自保無虞,老早跑路就是了,若是廝殺則必死。

這還是他劉景濁要手持兩把仙劍,同時祭出三把飛劍,再以各種陣法符箓加持之下。若是不用獨木舟與山水橋,打個真境都費勁。

當然了,妖修鬼修除外。

楚劍云傳音問道:“你進的眾妙之門?”

劉景濁搖搖頭,“哪個門都沒進,又哪個門都進了。”

說的含糊,但真相就是如此。

楚劍云便再沒細問,再如何是朋友,有些問題也得點到為止。

沒走幾步便到了上方小亭,龍丘棠溪與林沁,還有個眼神純凈的姑娘等在亭中。

綠湖山修士皆是綠,龍丘棠溪便換上了一水藍裳,背著青傘。

林沁拉了一把靈星,輕聲道:“這就是劉先生,快行禮。”

子手忙腳施禮,都不敢抬頭看劉景濁。

楚劍云傳音說道:“靈星姑娘天生極,泥丸宮有一團濁氣,所以瞧著有些……老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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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濁瞬間明了,便開口道:“無需多禮,不想說話可以不說的,沒事兒。”

靈星如獲大赦,干脆再不開口。

最怕跟人打道,最怕跟人說話了。要不是姐姐非拉著自己來,都不想出門。

林沁有些尷尬,只得苦笑道:“有些膽小怕生,不說話。”

龍丘棠溪咧一笑,“我也一樣啊!膽子很小,不跟人打道,見著生人就連話都不會說了。”

劉景濁管住了眼珠子,沒讓它朝上翻去。

林沁又說道:“掌律師傅說勞夫人跟吳錢谷已經在明月坊備好了酒菜,讓我帶著幾位去坐坐。”

龍丘棠溪搖搖頭,“我不去。”

劉景濁笑盈盈看向楚劍云,中年道士也搖搖頭,笑道:“我也怕生。”

某人咧一笑,“這不巧了嘛?”

笑了笑,劉景濁詢問道:“東西收拾好了嗎?”

林沁點頭道:“好了,也沒什麼東西可收拾的。”

劉景濁又問楚劍云,“會不會太欺負人了?”

道士搖頭,“并不覺得。”

劉景濁抿了一口酒,抬手角,笑道:“渡船還在等,那我先走?”

楚劍云點點頭,“可以,我那兩個弟子正好要南下游歷,可以與你們一起出綠湖山。”

劉景濁與龍丘棠溪帶著兩個子,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了綠湖山。

抬價又打折?很高明啊?你看我理你不?

明月坊,勞蕁面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連那個覺得與誰都能做生意的吳錢谷都皺起了霉頭。

欺人太甚了!帶走我綠湖山的人,招呼都不打一聲?

楚劍云瞬落地,也不見外,看了看桌上吃食,笑道:“很盛嘛?可惜了,劉山主跟大小姐著急趕路,這菜得我自個兒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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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蕁出個笑臉,輕聲道:“白鹿城畢竟事務繁多,相比大小姐,我這小小綠湖山就清閑多了。”

楚劍云夾了一筷子菜,紅燒湖中鯉魚,滋味不錯。

吳錢谷看了看勞蕁臉,便一幅氣不過的模樣,沉聲道:“大小姐再忙,帶走我綠湖山的人,也不至于連個招呼都不打吧?哪怕不來明月坊,招呼一聲,我們去找大小姐不就好了,我們可閑。”

楚劍云放下筷子,微微一笑,瞬間變臉。

“閑嗎?都有空千里迢迢去往萬象湖,怕是很忙吧?”

勞蕁聞言,當即手腳冰涼,如墜冰窟。

結果楚劍云臉又是一變,笑盈盈說道:“一直想當面致謝,綠湖山為了我那好兒子,可是沒勞心費力。楚螈要是能多長幾斤,全是綠湖山的功勞啊!”

勞蕁已經起,面凝重,巍巍開口:“楚府主,能否容我解釋?”

楚劍云拿起筷子,微笑道:“可以開始編了,但你勞蕁口才差點兒,不如讓這位很會做生意,一人都能兩賣的吳司庫來說?”

此話一出,倆哪兒還不知道,先前議事怕是被人盡數聽去了。

走出綠湖山,林沁問道:“就這麼走了,都不打招呼,好嗎?”

龍丘棠溪咧一笑,“估計楚劍云這會兒在打招呼呢,是不是?”

劉景濁笑著點頭,傳音林沁:“晚些時候楚府主會帶著你們去往那艘渡船,到時候你們跟我徒弟一起去白鹿城。等龍丘家派人送渡船時,你們先行去往中土,我晚些日子才能回去。”

靈星每走幾步就要回頭一看,龍丘棠溪看在眼里,也不曉得為什麼,居然有些羨慕靈星。

腦子里裝下的事,人就會很快樂啊!

劉景濁笑著看向靈星,詢問道:“舍不得?”

靈星依舊不敢抬頭,只是低了聲音,怯生生開口:“我在這里住了好多年了。”

劉景濁笑道:“沒事兒,以后會回來的,就當是幫我個忙,先幫我管著一艘渡船如何?”

呆頭呆腦但眼神純凈的子怯生生點頭。

事實上走出綠湖山時,與林沁靈星一起的兩人,就已經換做兩道符箓了。

與此同時,一對年輕褪去道袍換上尋常裳,朝南方去。

龍丘棠溪總有些不適應,這麼些年一直背劍,忽然不背劍了,不習慣。

山水路上,換上一副清秀面容的龍丘棠溪,撇問道:“我怎麼覺得你又在布局什麼?”

劉景濁輕聲問道:“誰害了彩蝶,有眉目嗎?”

龍丘棠溪一怔,緩緩低下頭,輕聲道:“查來查去,也只知道是個青年人,不知道到底是誰。”

頓了頓,龍丘棠溪低聲道:“不是故意瞞你的,我怕你知道了以后又自責。”

劉景濁子腦袋,笑道:“我早就知道了,我會給彩蝶討回個公道的。”

頓了頓,劉景濁繼續說道:“我現在有了個很不好的病,喜歡對人對先以大惡意去揣測。就像我遇見一件事,會先往最壞去想,我在改了。”

龍丘棠溪抬起頭,輕聲問道:“你是覺得,綠湖山跟這件事有關系?”

劉景濁點了點頭,“我希我是錯的。”

……………

游江國西邊兒那做硯山,山神廟里這些年香火旺盛,都要趕上游江國西岳了,可最近老是有人登山罵街,說話很難聽。

這些年來,給自個兒起名月燭的兔子可忙壞了。

有人上山敬香,半山腰拿樹枝立在石頭兒里,就得忙前忙后去幫那個放下木枝的人治腰疼病。

有人求姻緣,就得去搶了月老飯碗,使勁兒撮合。

有人求財,就得再當一次財神爺,把自個兒辛辛苦苦攢的香火給信徒。

有人求也會想盡法子幫忙。

前幾年這座硯山,那是有求必應,今年許愿明年還愿的人多的是。就連有人在硯山下那條道路過時,順便許了個求子的愿,結果都實現了。

所以前些年把這座硯山傳的神乎其神,那些個有求之人,把山君娘娘看的比爹娘還重呢!

可由打一年前開始,也不曉得怎麼回事,山君娘娘變懶了還是怎的,越來越不靈了。

今個兒月末,照理說香客不多才是,可山神廟前愣是站了個錦男子,雙手叉腰,罵街不停。

“什麼狗屁山君?當年我是求你給我一筆做生意的本錢,可等我賺錢之后,不也來還愿了?給你添了多香火?現在我只是求你幫我弄個兒當當,來了幾次了?花了多錢了?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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