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晟哥哥和尤哥哥一會兒過來,你跟他們玩,好不好?”
“唔……”明婧糾結了一下,雖然很想父王,還是大方地點了頭,“那好吧!”
臨近晌午時,謝晟先一步到了。尤則旭還沒來,午膳也還沒備好,聊了會兒天之後他就有點無聊。對此和婧看得明白,一拉他的手跟玉引說:“母妃,我們去看看弟弟們,喊他們中午一起來用膳!”然後便往前宅去了。
前宅,幾個男孩子正不高興。
年前這陣子,按理來說大家都可以歇下不用讀書了。結果父王突然吩咐了下來,讓他們每天照樣讀書,還額外加了一個時辰的箭!
父王說的理由自是怕他們懈怠功課,但幾個男孩也不傻,互相一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阿祐氣鼓鼓道:“父王最近都在外麵忙,肯定是怕我們不聽話才給我們加功課的!不然你們看……姐姐們為什麽就不加!”
在父王眼裏,孩子就是永遠比男孩子懂事!
阿祺也很不高興:“就是,準是這樣!可是我們哪兒不聽話了?我上回出府玩兒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阿禮一瞥他:“前天。”
阿祺:“……”
阿祚噗地一聲噴笑出聲,剛被大哥嗆住的阿祺正好扭過頭拿弟弟撒氣:“哎你還敢笑二哥了?你是不是欠收拾?”
阿祚哈哈哈哈地笑得更過分了,還接話說“是啊,二哥您收拾我唄?”,把阿祺氣得沒詞兒!
不過他若真是要“收拾”,府裏還真沒人管。因為這兄弟幾個平日裏張口說的“我收拾你哦!”,可不是胡同口兒擼袖子打群架,是跟府裏圈塊地方實打實比武,公子比完侍衛比,不是三局兩勝就是五局三勝,公平得很。
比完之後怎麽著?比完之後當然一起吃茶點去啊!打累了不得補補嗎?
是以這邊一宣戰、那邊一迎戰,阿祺阿祚就都兩眼放地打算著手準備下一場比試了。
這廂阿祚正在想能不能央父王把箭場借他們一用,覺得那裏地方夠大打得痛快,乍見旁邊的二哥猛地被人拎了起來。
“啊!”阿祺了一聲,尤則旭單手把他夾在腋下,瞧了瞧覺得不便說話,又改了雙手把他架在麵前:“我問你點兒事。”
“……表哥您說。”阿祺被他弄得莫名心虛,尤則旭將他放下,自己也蹲下`:“你前天是不是出去玩了?”
阿祺點點頭:“是。”
尤則旭跟著問:“去哪兒了?”
阿祺顯然一噎。
“是不是去八大胡同了?”
“八……”阿祺還沒來得及說話,阿禮已然瞠目結舌,“你去八大胡同?!”
他一下子臉都紅了。那是什麽地方,京裏除了不記事的小孩以外都知道!
二弟過了年關十歲……去八大胡同?!
這不管擱嫡母妃那兒還是親母妃那兒,不都得打斷啊?!
阿禮一把拽住阿祺的耳朵:“你真去八大胡同了?你給我說清楚!”
“哎哥哥哥……疼!”阿祺被他拽得呲牙咧,委屈地看看眼前的表哥跟親哥的問,以及倆弟弟的滿臉好奇,苦著臉發誓,“我就是好奇去看了看!真就看了看!我真什麽也沒幹!什麽也沒幹!”
“嘁。”尤則旭被他氣得都笑了,“你倒是想,你也得行啊!”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文……很久以前,提過八大胡同,不過這裏再備註一下吧
老北京著名的紅燈區,按歷史上來說差不多是在乾隆時期型的。
但是本文架空,所以不要在意這種細節
總之就是,
阿祺
一時興起
圍觀窯子去了
尤側妃:(╯‵□′)╯︵┻━┻
玉引:(╯‵□′)╯︵┻━┻
孟君淮:(╯‵□′)╯︵┻━┻
阿祺:T_T我真什麽也沒幹!
尤則旭:你倒是想,你也得行啊!
尤側妃:Σ(°△°|||)︴他不行???
玉引:Σ(°△°|||)︴他不行???
孟君淮:Σ(°△°|||)︴他不行???
尤則旭:…………………………我隻是想說他年紀還小,各位長輩你們在想什麽????
☆、第160章死活
甭管阿祺怎麽解釋,這事兒都還是被稟到了正院。
正要去喊弟弟們過來用膳的和婧跟謝晟走到一半時見尤則旭拖著阿祺、而阿祺走得不不願時就覺得不對,相互打了個招呼便沒再說話。
待得進了正院堂屋,尤則旭將這事簡明扼要地一說,一屋子人都傻眼。
“你說他去哪兒了?!?!”玉引難得這樣把驚訝都寫在臉上,尤則旭沒再重複,一頷首表示“您沒聽錯”,玉引倒吸了口氣看向阿祺,“你去八大胡同?!?!”
阿祺簡直想跑,但表哥擋在後他跑也跑不了,隻能趕聲明:“母妃我什麽都沒幹!不好的事我、我看都沒看著!我就去轉了轉!”
“你去哪兒轉不好你去八大胡同轉?!”玉引一拍桌子,突然間沒由來地想到很久以前孟君淮跟說的事。
他說他剛出宮建府的時候也對這些都好奇,曾經跟兄弟一道去青樓圍觀過——這麽一想他們這上梁不正下梁歪啊?當爹的十四五去好奇青樓,兒子十歲不到就去了?!
被這揶揄這麽一打岔,玉引沒忍住笑了一聲,又立刻繃著臉:“把話說清楚!不好的事沒做沒看,那你都幹什麽了?”
說著看向尤則旭,尤則旭一揖,先將自己所知道的說了個大概。
他說為保京城平安,大街小巷都時常會有錦衛著便服巡視,鬧市尤其頻繁。結果前天負責八大胡同一帶例行巡視的錦衛,回來說稟說並無異樣,然後就告訴他個驚天消息:“我們在八大胡同看見咱殿下府裏的二公子了。”
尤則旭當時嚇一跳,心說阿祺才九歲啊?他就擔心他們是不是看錯了,於是便讓他們先別告訴王爺,打算先私底下問問阿祺。
——結果他剛才這麽一問,阿祺不就招了嗎?
阿祺聽到這兒這個悔!怒一推他:“早知道我不承認了!”
“你還敢不承認!”玉引一瞪他,“你過來!”
“母妃我真的什麽也沒幹!”阿祺一副又著急有委屈的樣子,見玉引還板著副臉,低著頭往前走了兩步。
玉引也不含糊,遞了個眼讓芮嬤嬤取戒尺來,接到手裏就一板子在了阿祺手心兒裏:“說,都幹什麽了!”
“哎母妃——!”
幾下下去,阿祺就什麽都說了。玉引對此還算滿意,本來也不是為了揍他,就是想嚇著他讓他把事說清楚。
阿祺悶著頭嘟囔著說得很細,走了那條道、在哪兒拐的彎都說了,顯是一副不敢瞞的樣子。但玉引從頭到尾聽下來,越聽越覺得哭笑不得。
——說白了就是阿祺到了八大胡同真的什麽也沒幹,到了有名的青樓門口遲疑了一下但最終沒敢進去,最終隻是繞到了樓後頭,上了個年紀差不多的青樓丫鬟打聽了點兒趣聞、聊了會兒天,然後倆人一起坐在臺階上吃了會兒點心。↓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那點心還是他帶去的。
玉引聽到這個細節,都說不清到底“小小年紀就逛青樓”更丟人還是“逛了青樓什麽都沒幹還搭上份兒點心”更丟人了。
最後隻得板著臉拿戒尺一敲他額頭:“不許再去了知道嗎?”
阿祺強忍著眼淚:“不再去了!”
“罰你未來兩個月不許出府了,好好讀書!”玉引又說。
阿祺特別老實:“好好讀書。”
末了玉引又道:“這事兒我得告訴你父王,你心裏有個數,該認錯認錯!”
“啊……”阿祺一下哭喪了臉,上前拽著的袖求,“我都好好讀書了,您就……別告訴父王了唄。”
這當然是不行的。
玉引鐵麵無私地沒答應他,兩天後孟君淮一回府就聽人說了“王妃罰二公子兩個月不許出府,好好讀書”的事。
他前些天在錦衛忙得焦頭爛額,現下一聽這些瑣碎家務事反倒心好了些。進了正院,開口就是饒有興味的語氣:“聽說了你罰了阿祺?他怎麽惹你生氣了?”
“父王!”明婧在榻上蹦躂著,手要他抱。
他走過去一攬,立刻被摟住了脖子。
“父王我想你了!”明婧被他抱著還興得直踢,孟君淮拍拍看向玉引,原正安心寫帖子的玉引擱下筆回看過來:“小小年紀往八大胡同去,你說該不該罰?”
“啊?!”孟君淮顯然也很意外,然後一邊懵神一邊笑出聲:“哈哈哈哈哈你再說一遍?!他去哪兒?!”
“八、大、胡、同!”玉引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遍,接著也笑,“倒是什麽也沒幹,就四走了走……還和人家青樓裏的丫鬟坐街邊臺階上吃了份點心,別的沒什麽了。不過我覺得讓他總往哪兒跑也不行,萬一以後真幹點什麽呢?就罰他不許出門了,讓他收收心,長個記。”
“嗯,罰的對。”孟君淮首先嚴肅地贊同了這個想法,嚴肅之後還是想笑,“哈哈哈哈哈九歲逛八大胡同……”
“你還笑!”玉引瞪眼。
他立刻收住:“不笑了。”
然後他清清嗓子又來楊恩祿,加了道懲罰以表自己真的很嚴肅:“去告訴阿祺,讓他上元節之前每天抄卷經,別總想著那些煙花之地。”
楊恩祿應下就去了,片刻之後,阿祺在正院外哭天搶地:“父王!父王我再也不去了!!!打死我也不去了!打死您我都不去了!!!”
——他悲憤之下這麽一喊不要,可這話不敬不孝啊?於是每天一卷經變了兩卷。
阿祺這個年過的……覺自己跟天寒地凍之下街邊乞討的乞丐似的,怎一個慘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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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一眨眼的工夫,年關就這麽翻篇了。除了除夕到初三這幾日外,孟君淮都沒得著什麽時間回府,天天在錦衛從早忙到晚。
外麵的天一直很冷,但他氣得都上火了,牙疼。
審錢五的事不能說沒有進展,隻是他最在意的如何治皇長子的病這一事,錢五一直咬得死死的。
錢五好似拿準了這事的要程度,覺得自己若能換一命便換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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