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當天。

上午，家里。

吳則卿給張燁梳頭化妝。

“先別。”

“哎呀，不化妝了。”

“稍微化一點。”

“梳個頭就行啦。”

“那不行，今天是正式場合。”

“我又不是沒參加過頒獎典禮。”

“呵呵，但今天場合不一樣。”

張燁一直不化妝，他對形象外表的東西都不怎麼注重，要沒有老吳給他買服，催他剪頭發，他估計一年也買不了一行頭。

爸媽今天也來了。

還有老吳的父母，今兒也來看孩子了。

老爸板臉道：“聽則卿的。”

老媽撇道：“你以前參加那是什麼頒獎典禮啊？那就是娛樂圈的頒獎，這次是什麼場合啊？人！民！大！會！堂！”

李琴琴笑道：“對，得化妝的。”

“他也拿不了獎，弄那麼正式干嘛。”吳長河不以為然。

李琴琴不聽，“那也得莊重一點，雖然今天不是直播，但也有電視臺錄播啊，到時候央視新聞會放的，咱家小燁名氣這麼大，拿不了獎那幫記者肯定也會關注他的，太隨便了不好。”

服弄好了。

妝也畫完了。

張燁對著鏡子聳了聳肩，回頭看向那邊眼的思思，笑道：“閨，爸爸帥不帥？”

思思立即點頭，“爸爸帥！”

張燁樂道：“爸爸有多帥？”

思思才多大啊，哪兒形容的了這個？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憋得臉都紅了。

“別臭了。”老媽橫他一眼，“該走了。”

滴滴。

滴滴。

外面汽車喇叭聲響起。

吳則卿微笑著拉開別墅門，對車里的辛雅道：“這就來了。”

張燁便道：“行了，司機來了，我走了，等著我勝利的消息吧！”

外面的辛雅聽見了，不喊了一嗓子，“誰是你司機啊？”

……

車上。

辛雅看看他，“這麼隆重干嘛啊？”

張燁道：“老吳非給我打扮啊，攔都攔不住。”

“你又不去領獎。”辛雅失笑道。

張燁笑道：“那我也圍候選人了啊。”

辛雅翻白眼：“再見。”

……

網上。

國民眾已經迫不及待。

“開始了嗎？”

“還沒呢。”

“今天好像不直播。”

“那頒獎消息應該也會很快傳出來的。”

“這次幾個獎項啊？”

“好像有七八個呢吧？”

“對，什麼榮譽獎啊，貢獻獎啊，還不呢，不過其實真正權威的，大家也都最關注的，還是那個最高科學技獎啊，其他獎其實都是安獎，都是相關科技部門的領導頒獎的，只有最高科學技獎是主席頒獎啊！”

“今年會空缺嗎？”

“馬上就能知道了。”

……

上午十點。

天安門。

人民大會堂。

張燁和辛雅也是第一次來這麼正式的場合，車子一到，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檢查請柬，安檢了兩次后才被放行。

前面人多起來了。

很多人都是來與會的。

辛雅有些張了，在數學領域，頂多算是國知名的青年數學家，說到資歷，還談不上國頂尖數學家的稱號，自然沒什麼底氣，來參加頒獎典禮的人幾乎每一個都比歲數大，都是科技界的英，都是的前輩，再加上人民大會堂這幾個字的力，辛雅走路姿勢都有些拘謹了。

可張燁不同。

恰恰相反，這貨那是相當平靜。

在業，能比張燁見過世面還多的人，真的找不出幾個了，他什麼獎沒拿過？什麼事沒經過？是別人能知道的他那一個世界著名數學家的頭銜，就能讓他在這里仰著頭橫著走了，更何況其他頭銜？

前面就是會場。

有兩層，足能容得下上千人。

辛雅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看向張燁，“你不張啊？”

張燁側頭，“我張什麼啊？”

忽然，辛雅看見了一個老頭，“咝，是劉院士！”

劉院士！

劉奇偉院士！

中科院理學院士，中科院院士中威最高的幾個人之一，中國赫赫有名的科學家，辛雅的偶像。

然后，辛雅又是一聲低呼，“遲院士！”

遲雪，中科院數學院唯一的院士！

隨即，辛雅又看到一個兒時的偶像。

韓院士，工程院院士，主要研究信息與電子工程的，國家當年最關鍵的幾項重大科技突破，都有韓院士的參與，可是說是科學界大名鼎鼎的前輩級人，是十年前國家最高科學技獎的獲得者！

辛雅已經眼花繚了。

里面有太多曾經聽說過名字卻沒機會得見的科學家了！

張燁見一驚一乍，不道：“你干嘛呢？”

“我不跟你說了啊！”辛雅急匆匆地就朝劉院士跑過去了，“劉院士，您好。”

劉院士一怔，“你是？”

辛雅忙道：“我辛雅，是做數學研究的，我以前讀過您的論文，對我幫助特別大，因為那篇論文，我當年大學的時候差點就轉到理系去了。”

劉院士一指，“辛雅？我聽過你，很不錯，聽小遲說有幾個國家數學項目你都參與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

辛雅趕道：“沒有沒有，跟您比，我差的太遠了。”

劉院士道：“呵呵，年輕人不要謙虛。”

辛雅道：“您能給我簽個名嗎？”

劉院士笑道：“可以啊，嗯？這兒也沒筆。”

辛雅一，也沒帶筆，于是回頭喊張燁，“帶筆沒有？”

結果劉院士順著的目也看到了張燁，當即就是一哆嗦，怒氣涌上眉梢。

張燁笑道：“我哪兒有筆啊。”然后瞅了瞅劉院士，一揮手，在辛雅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說道：“老劉，怎麼樣？”

老劉？

你誰老劉啊？

辛雅呆住了！

劉院士氣道：“不看見你，我別提多好了！”說罷，對辛雅道：“小辛同志，會后你找我，我給你簽名。”

掉頭就走。

辛雅傻眼，“劉老！劉老？”

這邊的靜吸引了不人注意，有些人一看到張燁，表都相當復雜。

張燁正好跟工程院的韓院士對上眼了，就招呼了一聲，“老韓，晚上喝點啊？上我那兒去。”

韓院士假裝沒看見他，翻著白眼就走了。

張燁撇道：“你還記仇呢啊？”

韓院士回頭道：“你離我遠點啊。”

張燁笑道：“我那兒都是好酒，你喝不喝吧？”

韓院士哼道：“喝你酒？我怕你給我下藥！”

張燁又看到一個人，“老馬。”

馬主任本來沒看到他，一聽到這個聲音， 他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當即就加快了腳步，嗖地一下走遠了！

好多人都驚奇地看向這邊。

什麼況？

張燁誰呢啊？

老劉？

老韓？

老馬？

我草，那可都是國著名老科學家啊！

這家伙什麼人緣啊？

怎麼那些老科學家見了他都躲著啊？

辛雅也懵了，傻子都看得出來，張燁敢這麼他們，敢這麼和他們說話，顯然是和他們認識啊！

怎麼回事？

這貨人脈什麼時候這麼廣啊？

他還蹲了四年大牢呢啊，怎麼比我認識的人還多啊？

張燁也很無語，心說你們躲我干嘛啊！

這時，遲雪遠遠走了過來，在場張燁認識的人其實還不，不過愿意和他說話的估計也就是遲雪了。

辛雅一愣，“遲院士？”

遲雪微笑道：“辛教授？你們一塊來的？”

這個你們，顯然是指的他和張燁。

辛雅道：“啊，對。”

遲雪笑道：“我個人給你個建議，以后離張教授遠點。”

辛雅：“啊？”

遲雪道：“他在科學界，人緣很差的。”

辛雅知道張燁人緣差，可卻不知道他在科學界也臭名昭彰了啊！

張燁不聽了，“我怎麼了我？我人緣差什麼啊？”

遲雪白白眼，“你說呢？”

不了解況的人，或許本不理解張燁這個名字在科學界意味著什麼，但真正知道的人，像韓院士、像劉院士、像馬院士那些和張燁打過道的人，恐怕都會忍不住發自心地喊出一聲“你大爺”！

這四年間，他們吃了太多張燁的虧了！

這四年間，他們才真正意識到，為什麼那麼多人他攪屎了！

這家伙太能折騰了啊！

在娛樂圈是！

在相聲圈是！

在漫畫界是！

在科學界也是啊！

研究所。

研究基地。

實驗室。

試驗場。

因為工作需要，張燁這幾年呆過了太多地方，和很多科學家們合作過。但凡是和他共事過的科學家，沒有不對張燁罵娘的。張燁不在之前，他們的研究所和實驗室都好好的，都什麼事也沒有的。可當張燁過來以后，當張燁接手了相關項目以后，那些科學家們以及領導們才知道了什麼做犬不寧！ＵU看書www.uukanshu．ｃom

要求漲薪！

要求休假！

要求改善伙食！

七次游行！

九次罷工！

——全都是張燁煽的！

這貨的口才太可怕了，他那一張簡直缺德到家了，而且煽太強了，下面的研究人員們幾乎都唯張燁是從！

劉院士的研究所被罷工過三天，一切項目停滯！

韓院士的辦公室被堵過一天一夜，連廁所都去不了！

馬院士更慘，張燁帶著研究人員們天天在他樓下唱《鐵窗淚》，控訴他們限制研究員們的人自由，要求增加每年回家的年假，而且正趕上領導視察的時候，那場面，那畫面，簡直就不要說了，氣得馬院士高都煩了，住院了十多天，最后還是咬牙批了研究員們的休假申請。

太可恨了！

太可氣了啊！

張燁不來的時候，大家都好兒好兒的，每個研究員的政治思想和集榮譽都無可挑剔，可這貨一來，一切都變了，現在的研究員們滿都是人權，都是法律，司法意識比他娘國律師都要強！

這一刻，領導們才想起張燁是什麼人，他可是有律師資格的啊，他可是司法考試考了滿分的家伙啊！

他們也對張燁采取過措施！

投訴？

舉報？

抗議？

然而全都沒用！

張燁是該項目的副總設計師啊！

他本的領導權力，也比他們那些科學家都要大的多啊，他們在某種程度上，都是要配合張燁和聽他指揮的啊！

能怎麼辦？

忍吧！

這一忍就是三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