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燦看向徐青蘿，又看向楚靈。

他發現自己在兩的眼裡好像毫無可言，一切都被們清亮的眼波看。

徐青蘿道：“是因爲這種力量讓你不安？”

朱燦嘆一口氣，搖搖頭不說話。

楚靈道：“而且這力量跟無常劍宗有衝突，是爲無常劍宗所不容的力量？”

“不是。”朱燦搖頭。

“那爲何不告訴你大哥？”楚靈好奇的道：“難道還怕你大哥覬覦伱的招？”

“不是。”朱燦忙道。

“別吞吞吐吐的，說來聽聽唄。”楚靈道：“還擔心我們害你不？”

朱燦搖搖頭。

徐青蘿擺一下手，阻止楚靈繼續追問，輕聲道：“看來你是立過心誓，絕不能外傳，不能顯於外的。”

朱燦忙點頭。

他沒想到們真能猜到這個。

這一點他也絕不能主說的，說了也是違誓約。

他還以爲世間沒人能猜到。

楚靈蹙眉道：“越來越古怪了，這般詭的力量，恐怕來路不正吶。”

堂堂正正的力量不需要如此的，越是如此詭，越說明路數不正，很可能是邪之。

而們在法空邊，接了不詭力量，有的是來自虛空之上。

這種力量才最讓人忌憚，防不勝防。

想到這裡，看向四周：“你這種力量最好還是用，說不定有什麼後患。”

朱燦面凝重神。

“看來你已經覺到不妥了。”徐青蘿淡淡道：“你覺得這力量能夠延長自己壽元吧？”

朱燦一怔。

徐青蘿道：“如果付出足夠的代價，能延長壽元，你是否願意？”

楚靈笑道：“肯定是願意啊，如果到了壽命終結前，肯定是不惜一切代價延命的。”

朱燦肅然不語。

他覺得楚靈所說不錯。

如果真到了生死關頭，壽命即將終結，自己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活著。

“如果是傷天害理呢？”徐青蘿道。

朱燦遲疑。

徐青蘿道：“如果是自己的魂魄呢？讓你再不能轉世迴，徹底消亡。”

朱燦仍舊遲疑。

徐青蘿搖頭：“看來你還是會答應的。”

朱燦出慚愧神。

死而復生，讓他對生命更加的貪，更加的不捨，只要能活著，可以付出一切代價。

“那如果要你背叛大雲呢？”徐青蘿道：“你也是會答應的吧？”

朱燦遲疑。

楚靈笑道：“這是顯而易見的，大雲對他沒什麼恩，反而是有仇的，如果不是大雲如此混，怎能只剩下六十年壽元，這還是有法空神僧出手，否則，你現在就要轉世投胎去啦。”

朱燦面慚愧神。

他覺得兩人咄咄人，直指自己的心底，把自己外挖了個乾乾淨淨。

“其實這也沒什麼。”楚靈道：“人之常，換了誰都一樣的，我們也一樣。”

朱燦搖搖頭。

他知道有些人是真不怕死的，就像自己大哥，絕對是能做到捨生而取義的。

“楚師姐，我們走吧。”徐青蘿掃一眼四周：“神僧只留下了他，沒留我們。”

楚靈也顧盼四周。

朱炯黃永亮徐敬賢他們都離開了，爲何他還不面？

真不見自己二人？

和尚也忒過份了吧？

不知道青蘿很想念他嘛！

“……行，走吧。”楚靈無奈的搖搖頭，看向朱燦：“我們走啦。”

朱燦忙道：“二位姐姐……”

“有緣再會。”徐青蘿擺擺玉手。

在朱燦留的目中，兩曼妙的影翩然而去。

徐青蘿與楚靈來到了大雄寶殿跟前，站在高大的香爐前，奉上一柱香。

神莊嚴的合什行禮，然後轉離開。

楚靈傳音：“你師父怎麼回事，竟然不見一見我們，單獨說一說話？”

徐青蘿搖搖頭。

楚靈哼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是表達不滿嗎？”

“如果不滿，師父會說。”徐青蘿道：“我們做得不差，應該能收拾得了玄宗了。”

楚靈道：“像玄宗這般的，大雲應該有不吧？紫氣宗是不是這樣？”

兩人一邊往外慢慢走，一邊傳音的閒聊。

徐青蘿嘆一口氣：“紫氣宗應該不會，但其他宗門就不好說了……”

“大雲比我們大乾慘烈得多。”楚靈道。

徐青蘿道：“大乾未必沒有這樣的門派，那些邪宗恐怕更過份。”

兩人神都有些沉重。

剛剛來到大門口時，們忽然聽到了法空的傳音，忙不迭的轉回去。

來到一座舍，看到了正負手而立的法空。

一襲紫金袈裟在，法空平靜祥和，微笑看著們兩個。

“師父。”徐青蘿頓時如燕投林，撲了過去。

法空笑看著。

徐青蘿落到他邊，抱住他胳膊晃了晃，嗔道：“還以爲師父你不跟我們見面呢。”

法空笑著搖頭。

楚靈哼道：“爲何非要等我們要出去了再出聲？”

法空道：“你們做得不錯。”

這話頓時讓兩眉開眼笑，原本普通平庸的相貌，笑容之下宛如鮮花綻放。

楚靈白他一眼。

徐青蘿嘻嘻笑道：“師父想滅了玄宗嗎？”

法空道：“看似正道，其實是邪宗，這樣的宗門存於世間，委實是不該。”

“正是正是。”楚靈用力點頭。

看到朱燦的可憐模樣，對玄宗深惡痛絕。

不知有多朱燦這樣的遇害者，玄宗被滅了一點兒不冤，早就該滅了。

“難免也有一些好的吧？”徐青蘿道：“出污泥而不染。”

法空嘆一口氣。

徐青蘿明眸閃：“竟然一個也沒有？”

法空搖頭。

徐青蘿蹙起黛眉。

沒想到玄宗上下一個好的也沒有，這是何等的可怕。

即使在那些邪宗之，也會偶爾出現一兩個良心未泯之輩，而玄宗上下卻一個也沒有。

楚靈道：“知道他們這麼壞，都壞到子裡了，還不如我們自己手呢，何必繞這麼多彎子。”

法空笑笑。

徐青蘿道：“楚姐姐，我們自己手，會種下太多的因果，不值得如此的。”

滅了玄宗，大雲武林上下不但不會激，反而會憤恨，且不說給紫氣宗惹來麻煩，便是以自己原本面目滅他們，也會給師父惹麻煩。

尤其是師父的份敏。

大雲武林上下不但不會覺得痛快淋漓，反而會兔死狐悲，對師父警惕而仇視。

師父出現在大雲是爲了揚名天下而弘揚佛法的，而不是揚這種赫赫威名。

“無常劍宗會滅了他們嗎？”楚靈道：“我看也難，畢竟他們是投靠無常劍宗的。”

徐青蘿道：“在無常劍宗眼裡，他們就是一條狗，狗咬了主人，不殺了他，其他狗會怎麼看？”

楚靈道：“可畢竟是忠心耿耿的投靠了的，犯錯了還這麼嚴苛，豈不是讓所有人寒心？……更何況這一次殺的可不是無常劍宗的弟子，只是無常劍宗弟子的親戚而已，……更別說還復活了呢。”

徐青蘿搖頭：“這不是親戚，是兄弟，相比於他們自己的安危，無常劍宗弟子更注重自己家人的安危，容許他們冒犯自己，卻絕不能容許冒犯自己的家人。”

“這樣……”楚靈蹙眉沉：“那最好能滅掉玄宗。”

法空沒有參與兩人的辯論。

徐青蘿道：“師父，大雲還有這樣的宗門吧？”

“暫時沒發現。”法空道：“這一次也是因緣際會上了，自然就順手除掉的。”

“師父英明。”徐青蘿笑道。

細想一下師父的佈局，宛如棋局一般，引導，站在遠便能縱一個宗門的生滅。

這纔是真正讓人羨慕。

相比來說，憑自己的武功來殺人反而顯得更低端。

不到關鍵時候，不該用自己的武力來殺人，親自上陣搏殺就太過無能了。

心思浮。

楚靈道：“那朱燦有什麼古怪嗎？”

很好奇法空到底爲何留下朱燦，是因爲朱燦的資質過人呢，還是因爲朱燦的？

朱燦看起來資質很尋常。

即使服用天心丹改善質，恐怕也不是上乘資質，很難進無常劍宗這種大宗。

憑他的資質，進玄宗這種宗門就是極致了。

是他有獨特的資質，如徐青蘿一般的獨特資質？

從外表看，徐青蘿的資質就很尋常，只是因爲拜師法空才能練到這般程度。

所以看人僅看資質是不準的。

徐青蘿道：“是因爲他的吧？”

法空緩緩點頭。

徐青蘿蹙眉：“師父，他的是虛空之上的力量？”

法空嘆一口氣，搖搖頭。

徐青蘿驚奇的道：“不是？”

楚靈也瞪大明眸。

法空道：“是一種特殊的力量，不是來自虛空之上，而是來自地下。”

他指了指腳下。

徐青蘿與楚靈明眸眨了眨，若有所思，又很迷。

“師父，我們的元氣不是來自地下嗎？”徐青蘿道：“地下難道還有別的力量？”

到了這般程度還不夠，需要有法空這般明師指點，再加上的虛空胎息經，才能到元氣的來源。

所有人幾乎都認爲元氣是來自於天空，其實是來自地下，是大地蘊育的力量。

法空道：“是一種與元氣不同，卻更加霸道厲害的力量。”

“那朱燦死得很冤，是吧？”楚靈道。

法空點頭。

朱燦其實是猶豫了一下，畢竟他只得了卻沒有手的經驗。

如果搶先發，死的就是那兩人了。

所以朱燦積攢了一肚子的憋屈與憤怒，卻沒有表現出來，看起來弱弱的，人畜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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