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的緒才漸漸平復下來。

“好了，可以跟我說怎麼了嗎？”蔣讓輕聲問。

沈棠在他話落好半晌，才說：“我沒在學校，回老家了，外婆生病。”

“什麼況？”蔣讓繼續追問。

“不好，胃癌晚期，醫生的意思是大概這段時間--”后面的話，沈棠不忍心說下去。

蔣讓聞言，眉頭鎖。

“把你現在的地址發給我。”他說。

沈棠卻拒絕；“你不要過來，反正都一樣，我可以的，剛剛就是沒忍住才哭。”

蔣讓有點生氣：“你每次都這樣，什麼事都固執己見，哪一次回去你跟我說過。我知道自己現在沒多大能力，也讓你了委屈，可是，我一直在努力改變現狀。”

“說是分開，但是我從來沒想過是真正的分開。我每天給你發信息，就是想知道你過得好不好，想你在需要我的時候，能第一時間想到我，而不是每次都把我圈在你的生活外面。”

“你怎麼還是不明白呢？”

說最后這話的時候，男人的聲音著無奈。

沈棠當然聽得出來他有些緒。

但是想到尹湘玉的所作所為，不僅心累，那怨氣也再次涌上來。

不過開口的時候，還是很理智。

說：“以后會是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了。但是蔣讓，橫在我們中間的不是彼此之間的，是你最親最重要的家人。我外婆會突然心臟病復發，是因為你媽媽把咱們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訴，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你完全不知，我也沒想過要怪在你上，但是，你想過沒有，咱倆還這麼聯系，只要你媽媽稍微發現一點苗頭，那麼肯定又要來我這里找事。”

“那是你的媽媽啊，不是別人。再說了，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沒有能力，每個人都有無能為力的時候，特別生活在你這樣的家庭。你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那就好好放手去做，我的事你不要管了，咱麼也先不要聯系，各自顧好自己的生活，才是現在最應該做的。”

沈棠的語氣聽起來格外堅決。

但是，在最后一句話說完的時候，的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掉了下來。

蔣讓那邊，久久未言。

沈棠等不來他的回復，又說：“如果有一天，你媽媽以生命來威脅你，讓你在我跟之間做選擇，你是不是會矛盾。雖然說這是假設，但是從你媽媽理事的方式，我可以想象的出來有那麼一天。”

“我不想你肩膀上扛著重擔的時候，還要分心去矛盾這些事。”

“我也不是鐵石心腸，會心疼你的。”

“可是，我現在也無法原諒你媽媽的做法，所以，就這樣吧，你好好努力，我也認真生活，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黑夜里，男人站在昏黃的路燈下，高大的軀顯得那麼的孤寂。

他繃著的下頜，平靜無波的目下確是他翻江倒海的心境。

終于，他的結了，削薄的微微一張，有些艱難的從嚨中發出一道沙啞的聲音，“好！”

只有簡單的一個字兒，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之后，便沒了言語。

兩人心照不宣，互道了晚安后便結束這通電話。

蔣讓在原地站了許久，才轉離開。

沈棠拿下手機后，整個人蹲在地上，手抱著雙，肩膀抖，哭了起來。

--

老人終究還是沒能熬過這個月。

在即將油盡燈枯的時候，拉著沈棠的手，臉上帶著笑容。

巍巍的對沈棠喃喃道：“是個很俊的年輕人，我可以放心了。”

沈棠聽到這話的時候，很是疑，然而等問外婆什麼意思之時，又不說了。

這天的半夜里，安靜的走了。

理完后事，沈棠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唯一帶走的是一本相冊，其他的，錢也好，房子也罷，全部給沈從海。

回歸校園生活的，如同蔣讓說的，每天都在認真的生活。

充實的日子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一年到頭，而也臨近畢業，可以開始找工作了。

并未留在江川市，而是直接去了京都。

在那里，找了份實習的工作。

三月份，當所有人還在為畢業論文忙忙碌碌的時候，已經開始上班了。

蔣讓的信息，逢年過節總是能如期收到。

倒是沈清，最近經常找。

這天，在京都出差，于是約了出來。

兩人已經有大半年未見，沈棠在看到的時候，還是有些吃驚。

本就很瘦的，變得更瘦，而且臉蒼白，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