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杜如晦見識過不茬子。
兩個月前,便是魏征那等死腦筋,都被他說的無地自容,最後靠著聖上親臨安,才有了如今朝堂鐵骨錚錚的諫臣魏征。
眼珠一轉,杜如晦瞟向李世民。
李長歌是如何置,陛下你支個招。
李世民卻是眼神一凝,面兇狠。
杜如晦雖然不解,但還是說道:“永寧公主的事,只怕老臣也做不了主了。”
“這孩子本來深得陛下喜,只不過陣營對立,那些時日清算,陛下念及舊才留下,可今日犯下的錯,若非你李預早有準備,那大唐損失幾何,你應該知道的!”
“顯然,這丫頭還不甘如今的境遇,想禍害大唐!”
李預自然也知道,他這書要搬給李二,李二能震驚到如何程度。
要是真計較起來,李長歌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妥妥的死罪。
這娘們本來就煩人,可終究是跟他李預同床共枕的誼,李預不希這丫頭就這樣死了。
看李預陷沉思,杜如晦氣勢也降了下來。
識人無數的杜如晦,見過了驚才絕豔的青年才俊,也見過力拔山兮的豪傑。
但他們頂多就一兩個長,若是加以引導,再許以厚祿,這人才不怕不到陛下這邊來。
可李預什麼都沒追求的樣子,偏偏那些文獻又是無價之寶。
眼看陷了談不攏的境地。
坐在一旁的李世民放下牙簽。
“傻啊,杜大人不是吹了半天陛下不知道怎麼賞賜你麼,等你去了長安,跟陛下張要個李長歌做暖床丫鬟,這不簡簡單單!”
“是啊!”
李預恍然大悟,“可這不得讓我到長安去?”
李世民抱著手,“煩不煩你!”
“煩!”
“燒沒燒你書院?”
“燒了!”
“你想不想收拾?”
“想!”
“這不就結了!”李世民一臉笑意,“你李預是誰啊,能讓你吃虧的,我就沒見著有好的,這你能放過?”
李世民現在的作態,活扭轉了之前呆呆傻傻的模樣,活一個等著魚兒上鉤的老狐貍。
李預一想,對啊,來大唐那麼久,就沒有他吃虧的時候。
這李長歌欺負到頭上來了,不答應!
本是一番意,讓放下仇怨,深刻改造,結果燒我書院!
這仇不能算。
“好,去長安!”
李世民和長孫無忌對視一眼。
好家夥,終於上鉤了!
杜如晦則是一拱手,“如此,老臣替陛下,替大唐萬千百姓,先謝過李預公子的大才了!”
“老先生客氣了!”
“我李預本想淡泊名利,做一個鄉野閑人了卻此生,卻沒想時勢造英雄,也罷!”
“醒掌天下權,醉臥人膝,遠赴人間驚鴻宴,一度人間盛世,世人莫羨長安景,風雨樓外多風雨,我輩男兒,誰還沒有個願景,這長安,我走一遭便是!”
“轟隆!”
李預隨口念叨了一句,李世民卻是心頭炸響。
一時間,他有些氣上湧。
醒掌天下權,醉臥人膝。
他的兒子,就當有這樣的氣勢,有這樣的魄力!
杜如晦則是咀嚼了李預話中的用意,這小子,野心不小啊。
翌日。
莊園之外,李預看著前來送行的弟兄。
三千人馬都到了。
薛仁貴幫忙整理了大包小包的件,正帶著幾人麻溜的往馬車上裝。
李世民興頭很足,親自幫李預搬著行李。
一來他高興,這小子要去長安,他可是一宿都沒睡。
連夜與長孫無忌杜如晦兩人思量如何安排李預。
商量了一夜,這才定下了個思路。
那就是不能讓李預閑著。
長孫無忌的目標很明確,既然李預武力堪稱無敵,便是李元霸都沒李預當初帶給他的強烈。
那李預自然可以幫忙整頓軍務。
李世民為此還疑了許久,李元霸是誰?
結果長孫無忌賣個關子,沒敢說。
杜如晦則表明,可以就李預懲治幾個不安分世家為切點,只要李世民保駕護航,黑鍋李預可以背。
反正天大地大,鬧的再大,陛下不理會便是。
李世民點點頭,抓鬼這事,本來就是儲君應該有的必備技能。
整治軍務,那也是儲君需要掌控的能力。
兩位肱之臣與他想的一樣。
總之得給李預安排個。
而他,份最好不暴,等回了長安,給一幫大臣講清楚,敢在李預面前泄天機,那別怪他翻臉無。
杜如晦想了一夜,也不明白陛下到底是打的什麼名堂。
李預站在一旁,對著幾個弟兄,語氣十分鄭重。
“如果有信心,你們可以在今晚出擊,收復高陵。”
“至於原州,和被突利可汗包圍的涼州,我還是那個意見,你們三千人馬或許能救下涼州,但弟兄們的命也是命,徒添傷亡無濟於事,還是等長安派兵,再配合行。”
領頭的幾個百夫長紛紛點頭。
後一個甲兵疑道:“校尉,我等有炮火支援,為大唐立功,生死何懼?”
李預淡淡一笑,“傻小子,你這次秋考績如何?”
小夥撓撓頭,“也才五十七名!”
李預扶助他的肩膀,“除去百余人老師,你這績很好了,你所學甚多,對於大唐你能有更多的方式建功立業,不急在此時!”
小夥點點頭。
李預又看向領頭幾人,“高陵收復之後便退回,地裡的紅薯也差不多了,到時候若有流民以及逃難的百姓,能幫則幫。”
“記住,屯田要繼續下去!”
幾名領頭之人紛紛表示遵命。
“放心去吧校尉,我等定不會辱沒你的威名,到時候,我等還要在長安追隨於你的!”
李預點點頭,一轉,就看到老李笑瞇瞇的蹲在後面。
現在的李預怎麼看怎麼順眼。
臨走還不忘把他心的事給辦了。
他的兵的確不適合去複那幾個被侵佔的州縣,如今防吐蕃和吐谷渾等地的唐軍已經大部分收回長安。
到時候長安可以派軍去收復。
“李預,那紅薯,我可還沒見著!”
李預摟住李世民的肩頭,“急什麼,你有杜大人做靠山,到時候將我國營糧草的理念推出去,那紅薯不早晚能見著!”
李世民笑的神莫測。
李預摟著他就往馬車走去,“走吧,大早上的你就來催,現在倒是磨蹭起來了!”
李世民沒有毫的不快,任由李預推著上了馬車,臨行之際想跟李預說點什麼,猛然回頭就看到李預錦的脖頸間多了一塊玉佩。
“李預!”
李世民大喊了一聲,李預正打算回他的馬車,猛然聽著炸耳朵的一喊,回頭就看到李世民直勾勾的盯著他。
“臥槽,你發什麼神經!”
“你那玉佩,從何,不是,以前怎麼沒見你戴著這玉佩?”
長孫皇后早被李世民的大吼給驚到了,推開馬車珠簾,就看到李預站在馬車前。
晨照耀在穿白錦袍的年輕人上,當真俊逸無雙。
可聽著陛下稱呼的玉佩,長孫皇后往那脖頸間看去,頓時就捂住了,淚水止不住的從眼眶中流出。
李預還在疑老李發什麼神經呢。
他依稀記得老李也有個同款的玉佩,當時他還疑的,不過見過李長歌也有個差不多的,瞬間就被李預以為這爛大街的東西。
起脖頸間的玉佩,“我特麼要去長安,都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娘留給我的傳家寶那自然得隨攜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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