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仁民喝了口茶平息自己的火氣,然后眉宇間有些擔心地問著,“你自己是怎麼打算的”
喬妤如實回答,“我沒有打算啊,他要娶的話我就嫁,然后生下孩子來,他不娶的話我也不能拿他怎樣吧”
喬仁民的眉頭蹙的更深了,“那孩子呢”
“拿掉”喬妤這樣不確定地說了一句,然后又攤了攤手,“其實我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喬妤心里確實很無助,所有的堅強和無懈可擊都是偽裝的。
其實很怕。
陸南城答應娶怕,怕沒法面對來自陸南城家里的那些阻礙,要知道并不是一個愿意忍氣吞聲被別人欺負和辱的人,如果陸家人各種刁難的話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跟他們撕的很難看,而那樣的話也必將傷害跟陸南城之間原本就沒什麼基礎的,也必將會傷害到陸南城。
陸家人再怎麼不喜,可他們終究是陸南城的家人,沒人愿意跟自己的家人鬧翻不是嗎
陸南城不答應娶也怕,因為雖然才得知懷孕沒有幾天的時間,一顆心就莫名地很是期待肚子里的孩子。
跟許多現在的小姑娘不一樣,在這個年紀完全不想生孩子只想先生活,喬妤覺得能接邊有個孩子的生活,早點生孩子沒什麼不好啊,等以后孩子都大了還很年輕,一起出門多拉風啊。
如果陸南城不娶,喬妤不知道自己是否要獨自生下這個孩子來,獨自養育。
喬仁民語氣堅定地給做出了決定來,“如果他不娶,孩子不能要。”
作為父親,喬仁民做這個決定完全是為喬妤考慮的。
才二十四歲,大好的人生才剛要開始怎麼可以做單親媽媽
懷過孕沒什麼,拿掉孩子以后依然可以找到好歸宿,可是生下孩子來的話境就完全不一樣了,有幾個男人能接一個帶著別的男人孩子的人
喬妤抿看了喬仁民一眼,沒再說什麼。
知道喬仁民是為了好,也不想在喬仁民緒這樣不好的時候忤逆喬仁民什麼讓他生氣。
反正,一切還都是未知數不是嗎
喬妤跟喬仁民這樣簡單聊了幾句就上樓換了服吃早餐去公司了,喬仁民獨自坐在沙發里,濃濃的疚讓他整個人都自責著,甚至到最后他的神都有些恍惚了起來。
他腦海中的世界仿佛回到了24年前的那個隆冬,那一年他們剛出生沒幾天的小兒因病搶救無效夭折,為了不讓妻子傷心過度傷了,正好這個時候醫院婦產科有個剛出生的嬰被棄了,他辦理好收養手續將那個嬰抱了回來給妻子,說是他們的孩子病治好了。
那個時候他沒有想那麼多,他只知道如果告訴妻子他們的小兒沒了,只怕是妻子也就因為傷心過度而隨著去了。
而且他看到那個被丟棄的嬰雕玉琢的很是惹人喜歡,再想想自己夭折的小兒如果沒病的話也是這樣的可漂亮,一陣心如刀割之后就做了將這個棄嬰收養的決定。
那個時候妻子剛生產完再加上孩子重病的打擊,一度虛弱神恍惚不濟,本沒什麼心思去細看孩子,等妻子養好之后細細去觀察,自然也就發現了這個孩子不是他們自己的孩子了,可是那個時候他們已經離不開這個孩子了。
兩人商量之后決定就這樣將這個孩子當他們那個無緣的小兒,用心去呵護養育,將他們對自己孩子的心思全部給了這個嬰,兒子跟大兒也一樣,對這個妹妹呵護備至。
一家人就這樣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生活到了現在,無論是他跟妻子,還是兒子跟大兒,都把最好的給了。
雖然不是他親生的,可卻早就已經跟親生的沒什麼兩樣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在公司遇到困境的時候將招回來讓繼承公司了。
至于此時此刻喬仁民為什麼疚這樣子,是因為回來加喬氏之后太不幸福了。
明明不是他們喬家的人,可卻因為他不想將公司出就此將的命運改寫,以至于讓聲名狼藉現在又未婚先孕生生葬送了的幸福。
不然的話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國外念喜歡的設計,做喜歡的事,從從容容過的人生,嫁一個的對方也他的男人,那才是他作為一個父親想要給的。
喬仁民越是想這些越是心結越重,就那樣坐在沙發里老淚縱橫。
喬妤在半上午的時候終究還是接到了方慧君的電話,約出來見一見。
喬妤除了答應之外沒有別的辦法了,于是就對鏡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儀表然后讓白澤送去跟方慧君見面。喬妤覺得自己有些神經質,在知道自己懷孕之后連車都不開了,怕出什麼意外。
都不知道,自己下意識里竟然這樣在乎這個孩子。
白澤開車載著去的路上,喬妤幽幽嘆了一口氣,“小白,你說我會不會被揪著頭發暴打一頓然后被狠狠罵不要臉”
白澤,“”
喬妤又轉頭認真叮囑著白澤,“到時候你可要趕上前保護我啊,可不能傷了我的孩子。”
這也是為什麼會讓白澤陪著來的原因。
白澤安著,“咖啡廳是公共場合,陸夫人應該不至于那麼失態吧”
喬妤哼了一聲,“那可未必,要知道人對自己的兒子都有一種莫名的,尤其兒子還那麼優秀,要是我以后有個兒子也找這麼一個聲名狼藉的人,我肯定會打死那個狐貍。”
白澤,“”
他老板都這樣說了,他完全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半響之后他建議著,“要不要給陸總打個電話說一聲他媽找你的事”
喬妤咬牙,“你覺得我打了他會接嗎”
“那個男人真的是心眼極小,他一走了之就是等著這些人來折磨我呢。”
也或者可以說,陸南城將自己丟下面對即將到來的風暴,其實是對的一種考驗。
考驗有沒有做陸太太的勇氣和魄力,考驗對他的能有幾分,是否堅定到能面對這些風暴的地步。
老巨猾啊老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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