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用沖擊鉆在封土層上打出一圈圓孔，而后又換鐵釬和錘子鑿擊，增加圓孔的深度，直到將圓孔擊穿。

每一個圓孔被鑿穿，都會立刻有迷霧冒出。

雖然圓孔面積小，冒出的迷霧濃度有限，但因為盜幾乎相當于是個封閉的空間，所以沒等周老板破頂完，盜已經霧蒙蒙地嚴重遮蔽了視線。

程相儒舉著強手電，為周老板照明，看到周老板在鑿穿一圈圓孔后，又在每兩個圓孔間增加圓孔數量。

如此往復，經過了很長時間，隨著一塊不規則圓形的封土層被周老板用錘子敲落，破頂終于完。

程相儒又是張，又是激，他改變手電束方向，照進下方墓室，卻因為迷霧太濃，很難辨識下方的況。

周老板翻出空氣質量測定儀，驚訝地發現下方墓室的空氣比預想得要好很多。

正常盜開鑿完后，還要經過一兩天的換氣，才能下人。

估計是最初地面冒出螺旋柱狀迷霧的那個存在的年頭較久，外空氣一直都在換，這才保證了古墓的空氣質量，為程相儒他們節省了不時間。

“看不清下面，有點麻煩！”周老板有些擔憂。

在辨識不清下方況的時候，冒然鉆進去，只怕會遇到兇險。

“這個簡單！”冷螢翻出來幾熒棒，遞給前面的程相儒：“藍胖子，把這個掰亮，然后扔到下面不同的位置。”

程相儒有些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熒棒在經過掰后，部的玻璃細管碎裂，兩種化學混合，發出很有氛圍的彩熒。

程相儒將亮起的熒棒分別朝著墓室的不同方向丟去，看著熒棒彈跳著落到地上，安安靜靜地在迷霧中發著。

“然后呢？”程相儒問道。

冷螢道：“觀察一段時間，如果那些熒沒有出現被什麼東西遮蔽的況，那下面應該就是安全的。不過，這只能判斷下面有沒有尸變，排除不了機關陷阱。”

如果有尸變，僵尸會對任何闖它領地的東西興趣，甚至發襲擊。

那麼，熒棒的線必然會到遮蔽，甚至位置也會發生改變。

周老板趴在圓邊，低頭觀察了許久，才抬起頭，解開背包，翻出繩梯：“我看沒什麼事，我先下去吧。”

“我來吧，周叔，你休息一下！”程相儒說著，就要去搶繩梯。

冷螢一把將程相儒拽了回來：“你倆謙讓什麼呢，按老規矩，我先下！”

周老板反手將繩梯藏在后：“這就不要爭了，我先下吧。就算出了什麼事，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也值了，你們還年輕呢，未來日子還長……”

冷螢不耐煩打斷道：“就下個盜，多大個事？怎麼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山羊胡，你要下就下吧，反正都是前后腳的事。”

周老板尷尬地笑了笑，取出幾鐵釬，將繩梯固定在鐵釬上，又用鐵釬卡在口。

試過強度后，周老板放下繩梯，鉆進，順著繩梯向下爬去，不一會就消失在下方的迷霧之中。

程相儒和冷螢等了好一會，不見周老板有回應。接著，程相儒注意到，之前他丟下去的那些熒棒，竟然都熄滅了，也或者是不見了。

“周叔？周叔！”程相儒俯向喚道，卻依然得不到周老板的任何回應。

怎麼回事？不應該啊！

如果周老板遇到了什麼況，不應該一點聲音都沒發出；可如果沒事，他為什麼不出聲？

程相儒心下焦急萬分，徒勞地扇迷霧，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程相儒抓住繩梯就要下去。

冷螢將程相儒拽了回來，著程相儒爬到了最前面，不由分說地抓著繩梯就往下鉆。

程相儒想要阻攔，但冷螢速度太快，這一小會的工夫，整個人都已經進到了。

冷螢抓著繩梯，抬頭看著程相儒：“認識這麼久了，我什麼水平，你還不知道嗎？要不這樣，我一邊往下爬，一邊唱歌。你只要能聽到我的歌聲，不就能判斷我是不是安全了嗎？”

程相儒知道，這時想要阻攔冷螢已經不可能，只能心忐忑地答應了下來。

冷螢一邊往下爬，一邊輕聲唱道：“我獨自走在郊外的小路上，我把糕點帶給外婆嘗一嘗；家住在遙遠又僻靜的地方，我要當心附近是否有臭流氓……”

程相儒本來神張的，聽著冷螢回聲極大的唱，又聽到改歌詞，緒都錯了：“你能好好唱不？故意用音，別改歌詞，好嗎？”

“好好好！”冷螢用哄小孩的語氣應了聲，繼續唱：“當太下山崗，我要趕回家，同媽媽一起進甜夢鄉……藍胖子，我到地面了……”

程相儒的神經更加繃：“你看到周叔了嗎？”

冷螢道：“等我開一下手電，別急……”

程相儒焦急地等在口，只等下方冷螢的手電亮起，就準備趕下去，尋找周老板。

可是，他等了好一會，都沒見冷螢點亮手電，頓時一不祥的預從心底升起。

“冷螢？冷螢！”程相儒喚了兩聲，都不見冷螢有任何回應，頓時大不妙。

這下面到底是什麼況，吃人還要吐骨頭的吧，嚼也該有聲音的吧，怎麼周老板和冷螢一前一后下去，就不聲不響地都沒了一點靜？

難道，下面有毒？把他倆給毒倒了？

這個猜測，很快就被程相儒自己給否定了。

周老板被毒到還有可能，冷螢可是戴著口罩的，口罩夾層里有與醒魂香相同分的末，冷螢不可能那麼容易中毒昏迷，至在察覺不對的時候會立刻反饋消息。

程相儒的腦門上全是汗，他現在很糾結，到底要不要下去。

如果下去了，下面真有難以應付的況，那他們三個人就都陷在里面了，沒人可能來救；可如果不下去，就這麼一直等著，只怕除了浪費時間和錯失機會，再沒有任何作用。

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程相儒心經歷激烈的天人戰。

最終他把心一橫，手抓繩梯，子一矮，鉆進了。他沒有關掉手電，而是用咬著端部，帶著耀眼的亮，一點點沉翻騰的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