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幾乎人跡罕至的地方,竟然會出現一個破損的瞄準鏡,這實在是匪夷所思。
周老板走上前,從冷螢手中接過那支瞄準鏡,仔細觀察過后,沉聲道:“里奧伯特馬克4學瞄準鏡,常配備在雷明頓m40狙擊步槍的上,老的東西,不是咱們國方用的。”
冷螢驚訝不已:“可以啊,山羊胡,你一眼就看出來了,有水平。”
周老板惱火道:“不要我山羊胡,很不禮貌。”
冷螢扮了個鬼臉:“略略略……”
程相儒聽出來了周老板的潛臺詞,表變得凝重起來:“也就是說,在咱們之前,高壯那伙人來過?”
周老板道:“不排除這種可能,但只憑這個瞄準鏡,沒法確定。”
如果高壯那伙人真的來過,那實際況就超出程相儒他們之前的預料了,后面將出現非常多的不確定因素,將直接導致他們的境變得更加危險。
冷螢趕取出紅纓槍拼裝完,做好了隨時戰斗的準備,隨后開始撥草叢,繼續尋找,想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可以搜索到的信息越多,將越有利于他們對局勢的有效判斷。
程相儒取出折疊鏟展開,也開始跟冷螢一起搜索。
在那瞄準鏡附近,程相儒發現了大灘暗紅跡,已經干涸在草葉上。
冷螢那邊也有了新的發現,竟然找到了一脛骨,并且初步判斷是人類的。
石番有些怕了:“這里難道死過人?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該不會就是迷霧之境吧?”
周老板搖頭道:“應該不會,我記得他們說過,迷霧之境常年被迷霧籠罩,這里并沒有霧。但我估計,這里應該離迷霧之境不遠了。”
幾人正因這些新發現到心神不寧,忽然異變突生,淡淡白霧自林中蔓延開來,翻騰著逐漸向上,先是沒過他們的腳踝,然后是大、腰腹、口……短短兩三分鐘的時間,這場白霧竟然將四人全部吞噬其中,覆蓋了周圍極大的區域。
周老板臉難看道:“不好,那個阿茲阿斯不會又要跑出來了吧?”
那由無數手般的長發和巨大腦袋、無數眼球組的巨大詭異古神,在這個世界上并不是實,本就不會被人攻擊傷害到,但它卻熱衷于吞食負面緒極大的糟糕回憶。
在它面前,所有這個世界的生靈都無比渺小,所有生靈的寶貴生活及生存經驗,都只是它的食,至于這些生靈的及死活,它漠不關心。
如果阿茲阿斯再冒出來,除了周老板,其余三人都將面臨難以估量的威脅。一旦程相儒他們三個年的糟糕回憶被阿茲阿斯吞噬殆盡,那他們三個只怕會變傻子,連最基本的自我保護意識都將失去。
“咱們得趕找地方躲起來!”周老板非常焦急,但他們對這里的地形完全不悉,該去哪里躲避?
四人抬頭仰,看到迷蒙的霧氣中,已經出現了遮蔽半個蒼穹的巨大黑影,那黑影扭曲著、狂舞著,看不出它向哪個方向在移。
忽然出現的這場迷霧,不僅僅覆蓋了程相儒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它還在快速向著周邊擴散。
赤霞村的村民們已經追到了吊橋,并沒有如意料中的找到程相儒四人。
岡拓扭頭看一眼北方,瞇起眼睛,角揚起一冷笑。
他不覺得是己方速度慢了,他很確定,那四個外人應該是沒有按照地圖走,臨時改變了方向。
北方十幾公里外,便是迷霧之境,按照時間推算,那四個外人在到達迷霧之境之前,阿茲阿斯就會出來覓食。
他們將無可避,完全暴在阿茲阿斯眼前,淪為食,變傻子,最終死在這片茫茫山之中。
岡拓抬手大聲招呼族人放棄追擊,開始返程,爭取在迷霧徹底蔓延過來之前,趕回村里。
黑的人沿著原路返回,開始退。
沒有人注意到,人群最后方,一個年趁著旁人不注意,藏進了一片矮灌木中。待人完全退下,年如海浪泡沫中殘留在沙灘上的一顆珍珠,從灌木叢中抬起頭。他抬手了額頭,紅石已經在開始變得越來越熱。
迷霧將至!
年抬頭看向北方,已經看到在湛藍和青翠之間,有淡淡迷霧在瘋狂翻滾,宛若一個看不見的巨大怪,正在貪婪地將世間的一切全部吞噬。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愧疚地看一眼赤霞村方向,而后毅然決然地向著北方發力狂奔而去。
年,無垢!
鋪天蓋地的迷霧中,程相儒他們的視線到嚴重阻礙,連辨別方向都增大了難度。
在這種境下,程相儒他們想要找到合適的位置躲避,是非常困難的,堪比買彩票中大獎,完全要靠運氣。
眼看著阿茲阿斯好像嗅到了甜的氣息,正在往這邊靠近,程相儒四人都焦急且慌,不知該往何逃避。
正不知所措時,石番忽然指著一個方向驚呼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在濃厚的迷霧中,有一個紅的點在晃,穿層層霧氣,清晰映進眾人眼中。
程相儒不敢置信地看向那個點,看到一個模糊的黑人影逐漸廓清晰。
“扎拉?”冷螢快步迎上前去,正與左右顧盼尋找著的扎拉打了個照面。
扎拉驚喜不已,連說帶比劃,看得冷螢一頭霧水,完全不理解他要表達什麼。
但在這種況下,扎拉只要出現在這里,他的態度就已經表達得非常明確了,他是來幫忙的。
冷螢引著扎拉與其他人會合后,扎拉招了招手,示意大家跟他走。
他們在視野嚴重限的林中索著前行,竟是來到了懸崖峭壁邊。
扎拉低頭索一陣,起繼續帶著眾人沿著峭壁向北走,而阿茲阿斯此時已經很近,幾乎能夠看到那無數手般的長發狂舞著到索。
大概又走了五分鐘,扎拉終于停了下來。他從地上索出一手臂、由藤蔓編制的長繩,手抓長繩往下,很快就消在迷霧中。
沒一會,下面傳來扎拉的呼喊聲,似乎在招呼其他人趕下去。
石番、周老板和冷螢陸續下,程相儒守在最后一個,在長發手即將到他時,他急忙抓住長繩下,幾個起落后,腳下猛的一空,接著眼前一黑,竟然摔進一個山里。
周老板取出手電照明,扎拉翻出來一張由藤蔓編的破網,急忙鋪掛在山口。
那破網上還纏滿了破布和碎皮,幾乎無地將外隔絕兩個世界。
石番重重坐在地上,一邊汗一邊嘆:“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