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螢竟然看到,在那年的額頭正中央,有一只紅褐的眼睛。而在那眼睛的周圍,布并突顯著植系一樣的脈絡,看得頭皮發麻。
“你這是……”冷螢微微彎腰,想要湊近去細看。
年雙眼惡狠狠地瞪視著冷螢,忽然猛地抬手推開嚨前的槍尖,就要爬起來逃跑。
冷螢愣了一下,一個箭步就追了上去,揪住年的領,向后猛地一拽。
年驚呼一聲,后仰著翻到在地,再看向冷螢的目,已了惡毒,多了驚愕和恐慌。
冷螢抬腳踩住年口,再次將槍尖抵在年咽:“給我老實點!”
年這次不敢再,閉上雙眼,渾抖,宛若引頸待戮的羔羊。
但奇怪的是,年的雙眼雖然已經閉上,但額頭上的第三只眼卻依然睜著,周圍微微鼓起的皮連一都沒有。
冷螢更覺疑,彎腰湊近仔細觀察片刻,這才發現,年額頭上的并不是眼睛,而是鑲嵌著的一塊橄欖形紅褐石頭。
看材質,竟是與紅斑黑石非常相似。
這年是什麼來頭?他為什麼要把這樣一塊石頭鑲嵌在額頭上?普通人只是一下紅斑黑石,就會陷詭異古神所掌控的神世界無法自拔,他難道就不會到影響嗎?
冷螢心中生出無數疑,于是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襲我?”
年微微睜開眼睛,抖地嘰里呱啦說了一堆,但卻是冷螢完全聽不懂的語言。
“停下來!請說普通話!”冷螢惱火地喝止。
可是,那年卻再開口,依然是那讓人完全聽不懂的語言,并且看樣子,他好像也聽不懂冷螢的話。
“你不會說普通話?你難道沒聽說過?說好普通話,走遍天下都不怕!”冷螢有些頭疼了,和這來歷不明的年無法流,那就本問不出任何想知道的信息。
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正當冷螢滿心郁悶,不知道該如何置這怪異年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遠遠地在喊的名字。
是藍胖子!
冷螢正愁不知該怎麼找回去,沒想到程相儒他們已經找了過來,頓時大喜過,忙大聲回應。
不多時,一只白飛蛾扇雙翅,飄飄地飛了過來,豎起雙翅落在冷螢的肩頭。
接著,程相儒、周老板以及石番急沖沖地自林中跑出,來到了冷螢的邊。
程相儒見到冷螢沒事,長長松出一口氣,接著他便注意到被冷螢踩在腳下的年,以及年額頭上鑲嵌著的紅褐橄欖形石頭,不由一愣。
程相儒還沒等開口,石番已經面興地問道:“這是那只松鼠變的嗎?松鼠?”
冷螢是追蹤三眼松鼠跑丟的,現在冷螢腳下踩著的這個年,全灰布麻,額頭上還有第三只眼,也不怪石番誤會。
周老板也到不可思議:“原來世上真的有妖啊!之前我聽說,建國以后不許,看來只是謠傳。”
冷螢抬手了額頭:“你們想什麼呢?這是個人,松鼠在那邊呢。好玩的是,他和松鼠的第三只眼睛,都是假的。”
經冷螢提醒,程相儒三人忙低頭查看,果然注意到年額頭上的不是眼睛,而是鑲嵌著的紅褐石頭。
石番按冷螢剛剛所指的方向,跑去找到吊掛在樹干上的松鼠,將之倒提著拎了過來:“它的眼睛呢?”
冷螢從兜里翻出那張白眼畫,遞了過去:“在這里。”
現在顧不上理那只松鼠,更關注腳下踩著的這個年。
這小子不講武德,搞襲,還不會說普通話,沒法流,判斷不了他的來歷,實在有些棘手。
冷螢向周老板招了招手:“山羊胡,你來聽聽,這小子說的是哪國鳥語?”
說著,腳下稍稍用力,將年踩疼,急得那年嘰里呱啦一通,好像在罵人。
周老板聽后,低頭沉思了許久,才緩緩搖頭道:“我也聽不懂。”
冷螢提醒道:“你朋友那麼多,找人問問啊。”
周老板掏出手機晃了晃:“沒信號。”
“行吧,那先不管他說什麼了,怎麼置他?”
周老板似是在思考著什麼,心不在焉地道:“我也不知道,放了不合適,殺了也不好。人是你抓的,你來決定吧。”
冷螢扭頭看向程相儒,程相儒沉思片刻后道:“先綁起來,帶著吧,咱們路上再想想,有沒有辦法跟他流。”
“也行!”冷螢說著,從包里翻出一登山繩,讓程相儒和一起,將年上捆綁住,并留了一米多長的繩子做牽引。
當程相儒和冷螢忙著綁人的時候,周老板雙手叉腰,低垂著頭,一直在沉思著什麼。等那年被綁好,周老板抬頭道:“我覺有些不對勁!咱們現在明顯已經偏離了方向,最好現在就趕找回去,換個方向繼續找。并且,我還有件事,要確認一下。”
周老板提出要回的地方,就是發現多株變異藤蔓植的區域。
四人拉扯著被綁粽子的奇怪年沿著原路往回找,看著天漸漸變暗,心也都難免有些抑。
與他們不同的是,在某高速路段的某個服務區,人高馬大的高壯,叼著煙,笑地看著手下幾個弟兄在圍追調戲著一對小。看著那男孩哆哆嗦嗦將孩護在后的樣子,就覺得很可笑。
這是個弱強食的世界,弱者天生就是強者的玩,弱者強裝出的勇敢,只是丑陋的笑話罷了。
就像旁邊圍觀的那些人,都在指指點點,卻沒人敢真正上前阻攔,連討論的聲音都不敢太大,生怕把麻煩惹到自己上來。
高壯心很好,他剛剛接到消息,周老板和他的那些小朋友們,已經進了那片山區域。
之所以稱那里是山區域,是因為那里的土壤,淋溶作用,鐵和鋁的氧化含量較高,使土壤呈現出暗紅,像是被浸了一樣。
他的人幾個月前去過那里,什麼都還沒找到,就先折進去了幾個弟兄。
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失,他讓人半真半假地放出了一些消息,想引程志風一伙人過去,等程志風一伙人找到可能藏在那片區域的金劍,然后坐收漁翁之利。
沒想到,周老板給他布下出行迷陣,搞得神神的,最終卻是差錯地著了他的道,帶人去了那片山區域。
正好,新仇舊恨一起算!
高壯將煙頭重重摔在地上,抬腳碾滅,大聲招呼道:“都別玩了,走了!”
那幾個調戲小的壯漢很聽話,笑嘻嘻地轉上了車,踩下油門,奔向北方,只留下服務區里,孩的哭聲,以及周圍人群憤憤不平卻又極度無力的指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