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相儒欣喜又疑地看著門外面不善的冷螢：“你剛才說的是啥意思？”

冷螢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程相儒應該是從沒到過類似的娛樂場所，心思單純地不知道浴池的那些彎彎繞繞，心中火氣稍減，反問道：“你怎麼還沒睡？”

程相儒道：“我也說不清，很困，但是睡不著。就是有些擔心，明天會再遇到什麼況。”

短短幾個月前，程相儒還在山村里被人欺負著，那時的他守護著妹妹，還在為著最基本的生存苦苦掙扎。

現在的他，已經闖過了大多數人一輩子都只在故事中才聽過的各種離奇險境，整個人胎換骨，變化之大簡直難以想象。

或許在別人眼中，程相儒應該欣喜于自的進化，但冷螢卻比誰都清楚，這個大男孩在這過程中，到底都經歷過什麼。

巨大的信息量，以及時刻藏在影中的危機，一次次的死里逃生，讓他已經很難再像普通人那樣踏實地生活。

恐慌、不安和張等諸多負面緒，織一張大網，時刻將他糾纏。

而他能依仗的，只有自堅韌的意志。

“你就準備讓我這麼一直站在門口嗎？”冷螢有些心疼地看著程相儒，故作輕松地笑著問道。

程相儒趕讓出位置：“快進來！”

進包間后，冷螢沒有再拉著程相儒聊天，而是讓程相儒先仰面朝上地平躺在床上。

程相儒以為會發生什麼，滿臉通紅地閉著眼睛，心臟“砰砰”跳。

冷螢一下子也紅了臉：“你腦子里是不是想什麼壞事呢？”

程相儒嚇了一跳，連忙否認：“沒有沒有，我……我……”

冷螢笑道：“好了，別說話了。你這一路都沒怎麼休息好，你得趕睡了。你知道嗎？《禪》是有助于睡眠的。你先按躺姿躺好，然后聽我安排。”

程相儒平躺著，雙手呈環形，指尖相對地安放在腹部，筆直地保持著三一線。

冷螢的聲音輕飄進他耳中。

“你先嘗試將全部注意力落在腹部的氣海，你應該能到，氣海有暖流旋渦，越聚越多，越聚越暖。慢慢地，你嘗試讓那暖流沿著神厥、華蓋、天突向上移，穿過水、神庭、在上星匯聚……”

程相儒聽著冷螢的引導，一點點控制著那似虛又似實的暖流，在各位間流，周轉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覺間，他竟然意識飄飛，漸漸睡著了。

待程相儒醒來時，冷螢已經離開了，包間只剩他一人，還保持著修煉《禪》的躺姿。

正常人持續保持一個姿勢，會僵得非常難，甚至酸疼。

但他這一覺睡醒，卻覺全舒暢，神清氣爽，思緒通，好似有使不完的力和力。

“咚咚咚……”

包間的門被敲響，外面傳來周老板的聲音：“小程，起床了嗎？”

“起來了！”程相儒趕起去開門，看到周老板和石番都等在門口。

不遠的一個包間門緩緩打開，冷螢從里面探出頭：“你們都起來了啊？”

周老板打著哈欠道：“走，去洗洗，吃點早飯，然后就要過去了。”

“嗯！”眾人異口同聲。

托是真的好客，非常熱，待眾人洗漱完，換好服出來，發現他已經等候在大堂。

他帶眾人去了附近一家粥鋪，特意介紹一個名為“對夾”的特食給眾人。

那東西看起來像夾饃，但外面是皮，里面是熏驢，就著粥和小咸菜，吃起來噴香噴香的。

程相儒昨晚在睡眠狀態下修煉《禪》，能消耗巨大，胃口極好，連吃了七、八個對夾，喝下去了三碗小米綠豆粥，一個人頂上了其余幾個人的飯量。

吃飽喝足后，便要去往真正的目的地了。

托開著車在前面帶路，周老板帶著眾人隨其后，他們逐漸遠離人煙，駛進顛簸的野外。

石番興致地看著外面，看了許久，面失地問道：“怎麼沒看到蒙古包啊？這里的人不是都應該住蒙古包嗎？”

周老板點頭道：“是啊，他們這邊上學都還學的是騎馬箭呢。”

石番頓時激起來：“真的嗎？他們會考大學嗎？”

沒怎麼上過學的石番，對“大學”兩個字充滿了向往，雖然他年紀還不大，但此生應是沒機會以學生的份進到大學去驗生活了。

周老板挑了挑眉：“當然要考大學了。和別的地方不一樣，他們考的是騎馬箭，越好的學校，靶子越小，越差的學校，靶子越大。如果靶，那就是落榜，就不能上大學了，只能在草原上放羊。”

石番面向往：“要是我們那邊考大學，是考怎麼控制蟲子，我肯定能去最好的大學。只可惜不是！”

冷螢抬手給了石番一個腦瓜崩：“怎麼山羊胡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他逗你玩呢！”

石番一開始還不信，但見周老板已經笑出了鵝，立刻知道自己被騙了。他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紅著臉也跟著笑起來。

程相儒在旁邊小聲問冷螢：“他們不考騎馬箭，那他們考摔跤嗎？”

他心里有個小算盤，想的是：如果以后程以沫學習績不好，可以讓修煉《禪》和《五禽》，然后來蒙參加考試，肯定能上個好大學。

冷螢看著有些興的程相儒，角了：“你怎麼又來勁兒了？”

周老板大笑道：“小程啊，現在這時代，所有地方其實都是一樣的，可能也就一些習俗和飲食文化有差別。你看你去湘西，那邊的人和外面的人，不也沒什麼大區別嗎？”

程相儒面失：“原來是這樣啊。”

昨晚大家休息得都很好，力充沛，心也不錯，一路說說笑笑，開了五個多小時的車，終于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程相儒下了車，看著一側連綿的山脈，一側無垠的草原，吹著涼爽的風，覺心一下子開闊起來。

周老板讓大家帶好裝備，然后跟著托走進山里，一路找尋，翻嶺越河，又走了兩個多小時。

忽然，托抬手示意眾人不要說話，抬手指著一個方向：“你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