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周老板就對這伙人的份有一定猜測,現在經過對兩個暗哨的審問,他已經可以確定,這伙人的背后,就是那個高價拍下《永樂大典》殘卷,并邀請各路專家去鑒定的神家族。
對于這個家族的實際況,周老板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們的勢力范圍在境外,在境雖然會有一些作,但可調配的人力和資源非常有限。
要不然,以那個家族的實力,周老板這個僅限于蓉城的小小地頭蛇,還真不夠看的,對方也就不需要那麼低調,搞跟蹤和暗哨這些作了。
至于這伙人與程志風所面對的那伙人,是不是同屬這個趙姓的境外勢力,暫時還無法確定。
可以確定的是,高壯在這伙人中,地位不低,可以直接面對雇主。
周老板獨自一人坐在工廠的辦公室,喝了一壺壺濃茶,思考了整晚,看著外面的世界漸漸被晨照亮。
他打開窗子,呼吸帶有青草和泥土芬芳的空氣,神氣爽,但疲憊。
想要將藏在暗的高壯一伙人連拔除,目前幾乎沒有可能。
高壯藏在暗,不知他人在哪里,不知他有多人手,并且隨著兩個暗哨被拔除,他肯定已經提高了警惕。
那麼,現在周老板能做的,就是盡可能迷對方,不讓對方輕易跟蹤自己。
畢竟,周老板的勢力范圍在蓉城,離開蓉城,他便減了屏障,直接與暗的高壯,他不確定自己能不能贏。
怎麼離開蓉城,順利切掉尾,悄無聲息地到達蒙,這是個問題!
對于什麼時候出發這個問題,石番在到達蓉城后,沒問程相儒。
石番接到消息后,便火急火燎地趕到了蓉城,他以為所有人都已經準備好了,只待他到達,便會立刻趕奔目的地。
可萬萬沒想到,他到蓉城住下兩天了,卻始終沒有任何要出發的跡象。
早知道不著急,他也不用來得這麼倉促了,還能在家準備得更充分點,還可以去苗疆地里再找一些珍稀毒蟲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不僅僅石番著急,程相儒也很著急,但周老板一直沒通知,他也沒辦法。
程相儒相信周老板,知道周老板一直沒有下一步安排,肯定有他的考慮。
所有人中,好像只有冷螢不不慢的,每天白天睡覺,等程以沫放學了,以“嫂子”的份盯著程以沫寫作業,晚上再帶著程相儒和石番游在黑暗中,懲惡揚善。
混在城市中的那些惡們,本以為遇到紅胖子和藍胖子就已經夠晦氣的了。現在忽然又多出來個會蠱的高手,這群惡簡直都要瘋了,紛紛轉行干起了正經買賣,不得暫時放棄掉“坑蒙拐騙”等手藝。
這樣的日子沒有持續太久,當石番到達蓉城的第四天,在三人聚在一起,再次準備去打擊城市罪惡的時候,周老板終于打來電話,通知他們半小時后出發。
程相儒有些不敢置信,沒想到周老板這麼多天沒消息,忽然來了消息,竟然只給他們半個小時。
好在他們才剛剛聚在一起,還沒有跑遠,要不然真的就尷尬了。
程相儒跑回家里,輕聲打開門,來到程以沫的臥室門口,抬手想要敲門,但猶豫片刻后,又將手放下了。
他緩緩擰門把手,將門推開。
他來到床邊,借著昏暗的線,看向程以沫的臉。
程以沫睡得很,像只樹懶一樣,四肢抱著枕頭,被子被蹬到一旁,隨著均勻呼吸輕微起伏。
想到程以沫明早起來發現哥哥已經離開時的場景,程相儒就覺得鼻子酸酸的。
這個世界上,最讓他記掛,最讓他舍不得的,就是妹妹了。
他最近很長一段時間都很猶豫,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找程志風。
什麼金劍,什麼宿命,什麼,都去死吧!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比照顧好程以沫更重要!
但等那段緒過去了,程相儒也知道,這條路既然已經踏上,便沒法再回頭了。
程相儒在黑暗中輕輕嘆了口氣,俯淺淺在程以沫額頭親了一下,轉正要離去,卻忽然聽到后有聲響。
“哥哥!”程以沫著惺忪睡眼,已經在黑暗中坐了起來。
程相儒有些不知該怎麼開口,沉默片刻后道:“快睡吧,明天還要上學呢。”
“哥哥,你又要走了,是嗎?”程以沫聲音弱弱的,帶有一點點哭腔,聽得程相儒心難過。
“這次應該不會太久的,而且很有可能,這一次我就能找到爸爸了。”程相儒故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松,好像這一次的出生死,就像外出游玩一樣簡單。
程相儒以為,程以沫會像以前一樣哭著挽留他,會一再強調不想要爸爸,只想要哥哥。
但這一次,程以沫的表現,超出了他的預料。
程以沫道:“哥哥,一定要早點回來。不要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程相儒的眼淚不控制地流了下來,他忽然發現,小沫沫長大了,懂事了,懂事得令人心疼。
“睡吧。”程相儒聲道。
“嗯。”程以沫將枕頭重新墊在頭下,扯過來被子蓋住子,躺得規規矩矩。
程相儒為妹妹掖好被角,輕輕捋了捋妹妹的頭發,然后不舍地起,走出房間,輕輕將門關好。
石番焦急地等在門外:“你趕準備吧,時間來不及了。”
程相儒道:“都準備差不多了,檢查一下就可以了。”
說完,他回到臥室,將沉甸甸的旅行包拽出,大致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后,背起旅行包,與石番走出了家門。
兩人來到小區門口時,看到冷螢已經亮著車燈,等在車上。
按照周老板的通知,他們沒有去仙人橋,而是走環線到達十幾公里外的一個公園的室外公共停車場。
在那里,有十幾輛一模一樣的車不規矩地聚在一起,除車牌號不同,外觀上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周老板招呼他們分別坐上不同的車,待一切準備妥當后,這十幾輛車排著隊離開了停車場,陸續朝著不同的方向駛去。
程相儒所坐的這輛車,在兜了一個大圈后,駛一個寫字樓的地下停車場,里面有一輛車正熄燈等待。他下了當前這輛車,進等待著的那輛車里。
車中,周老板戴著一個白臉面,坐在駕駛位,副駕駛上坐了另一個戴著白臉面的人。
待程相儒關上車門后,兩輛車一同駛出地下停車場,朝著兩個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