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堆個雪人

事實上，大辰十六年涼浥縣的初雪比京都長安來的晚了一些。

前世作為一名南方人，許小閑除了在電視裡，他真的沒有見過雪。

當他從夢中醒來，當他穿上棉袍推開房門的時候，映他眼簾的便是白茫茫的大雪！

那些花、那些樹，那屋頂房簷，所見之全是一片白！

許小閑就驚呆了，他就這樣站在門前傻呆呆的看著，才發現這樣麗的景致，在這腦子的記憶中居然是模糊的。

曾經的這個的主人，當真除了讀書對啥都沒有興趣。

而現在的許小閑，除了對讀書沒興趣，他對啥都有興趣。

比如現在——

“稚蕊，稚蕊……”

許小閑穿著一雙稚蕊為他做的嶄新的棉鞋跑到了雪地裡，新來的兩個家丁正好拿著掃帚走了過來，他連忙阻止了——這好不容易才堆積起來的雪，你們把它掃了是不是大煞風景？

“四喜、丸子，你倆別！把掃帚放下，來來來，和爺一起堆個雪人！”

倆年就驚呆了，來到這許府才僅僅十來天，這十來天裡很看見爺的影子，就算是他晚上回來也多坐在那閑雲水榭中和未來的說說話兒，哪裡有他們倆去接近的時候。

他們以為這樣的主子應該是高冷的，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此刻卻看見爺另外的一面，自然有些驚詫。

稚蕊從那月亮門外飛了進來，依舊穿著一鵝黃的襖，跑來了主院，裡呼著白氣，那兩道秀氣的眉兒上居然凝結出了幾粒小小的水滴。

“爺，啥事？”

“咱們來堆雪人兒！”

稚蕊一怔，這老大不小的人了，堆雪人兒那不是小屁孩兒玩樂的麼？

再說鍋裡還熬煮著豆漿呢！

瞅了許小閑一眼，“沒空。”

“四喜，你去取了木炭來給爺生個暖爐，丸子，你跟我來，把前院清掃一下，把百花村送來的木炭堆在雜間裡……”

作為這許府的主人之一，稚蕊漸漸的有了這種覺悟。

爺經常不在家，又還沒有進門，這個家目前隻好由來打理，比如過冬的木炭的囤積，比如該新彈的棉被，也比如爺自己和這兩個新來的家丁冬的添置等等。

事兒可多著呢，堆雪人……稚！哪裡有那閑工夫！

稚蕊帶著倆家丁走了，丟下了許小閑在風中凌。

好吧，許小閑還能怎麼辦呢？

他獨自一人在這主院裡堆了一個雪人兒，這花費了他半個時辰的功夫。

了凍僵的手，許小閑站在這個半人高的雪人前欣賞著自己的傑作……這是個人的模樣，這模樣兒當然有些模糊。

在潛意識中他是想要將這雪人兒修飾季月兒的樣子，但此刻看來看去，怎麼都覺得像秦若曦更多一些。

大半年了，有好長時間沒有再想起秦若曦，時間果然是強大的，的樣子在腦子中已漸漸淡去，或許再過一些日子，就再也想不起的樣子。

“你在他鄉還好嗎？

是否還會想起從前？

你在他鄉還好嗎？

是否已經有了太多改變……”

“爺，吃飯！”

稚蕊的聲音在月亮門的那邊響起，憂傷的歌聲戛然而止，許小閑了那雪人兒的臉蛋，將雙手放在邊哈了幾口熱氣。

“好，來了！”

他轉離去，恢復了往日的神。

前院沒有雪，被丸子給掃了個乾乾淨淨。

但前院的花園裡有雪。

花園裡尚有一些依舊頑強的花頂著白帽子在綻放，牆角的那一樹梅花的枝條兒上掛了許多的花蕾，只有那麼三五朵才剛剛盛開。

倒是那梅樹下的不知道名字的野花開得極豔，火紅的花瓣就像在雪裡燃燒一樣。

這樣寒冷的天氣當然不能再坐在院子裡吃飯了，主仆四人的飯堂搬去了這前院的廂房裡。

桌上是熱騰騰的豆漿還有熱騰騰的饅頭以及一人一個熱騰騰的水煮蛋。

對於這樣奢靡的生活稚蕊早已習慣，但新來的四喜和丸子二人依舊有些拘謹——一來是和主人同桌，這是作為下人絕對不敢想象的。二來是這許府的飯食實在太好，和二人此前的那種日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你們是我稚蕊收來的人，從此往後就是這府上的一份子！”

“你們只要記住一點，用心為許府做事！爺不會虧待你們，我稚蕊也不會為難你們。”

“都隨意一些，不夠了鍋裡還有，自己去添。”

稚蕊的話音剛落，門口落下了一個穿著一紅棉襖的小姑娘，小姑娘探著腦袋張了一下，嘻嘻一笑，自個跑去了廚房。

很快又回到了屋子裡，左手端著一碗豆漿，右手端著一盤饅頭，坐在了許小閑的邊，“稚蕊說的對，都別客氣！”

簡春夏說著這話就將許小閑碗邊的那個蛋拿起，在桌上敲了敲，剝開了就咬了一口。

稚蕊撇了撇兒看了看簡春夏，默默的將自己的那個蛋推到了許小閑的碗邊。

簡春夏吃著蛋喝著豆漿，似乎本沒有注意稚蕊的不滿，對許小閑說了一句：“你嶽父說，呆會你去一趟縣衙。”

“啥事？”

“還能有啥事？你不是要人麼？今年這雪來的有些大，他怕有些地方的村民房子給垮了，他又怕這冷的天凍死了人，所以……估計是將那些村子裡的人移到百花村的事。”

這是個好事，許小閑已經等了很久，甚至將修建房舍的磚瓦都燒了很多出來，為的就是給那些移民們建造新房子準備的。

“好，月兒呢？怎麼沒過來？”

“？……我過來的時候好像在堆雪人。都要出嫁的人了，也不知道怎麼喜歡弄那麼稚的東西！”

許小閑一怔，笑了起來。

他吃了兩個饅頭喝了兩碗豆漿，將蛋拿在手裡走了出去。

穿過那道後門來到了季府，果然便看見了一個穿著一白襖的子正在欣賞面前的雪人。

許小閑走了過去，卻覺得有些詫異——這個雪人模樣兒頗為威武，手裡還拿著一子，背上還披了一件紅的大氅！

月兒怎麼會喜歡這模樣的雪人？

“冷不冷？”

“有點。”季星兒沉迷在自己堆得這個雪人上，“他威風不？”

“威風，來，吃個蛋。”

季星兒順手就接了過來，許小閑順手就將抱了懷裡。

季星兒陡然一驚，轉頭，仰頭“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