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如此相識
許小閑這聲大吼無疑於平地起驚雷。
他活生生打斷了所有學子的思緒,吸引了所有學子的注意。
對於竹林書院的學子而言,他們知道許小閑的底細,覺得這神經病怕是那瘋病又犯了。
對於外地不知道許小閑況的學子而言,他們很生氣!
這些學子們的眼裡冒出了熊熊怒火,因為這個神經病的一聲吼,讓他們醞釀了一個時辰的緒活生生中斷。
那些本來已經開始形的詩句,就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飄落在地,再也無法拾起。
比如齊文傑,他甚至已經寫出了一首詞的上片,可這下片就在即將出來的時候忽然遁去,就像那滿塘的荷花忽然凋謝了一般,令他陡然沒了意境。
比如宋煦傑,他的筆才剛剛落在紙上,才剛剛寫下兩個字,他忽然發現居然寫不下去了,那腦子裡居然又想起了百花蚊香天下無雙的荒唐語句。
當然,還有一部分本就對季月兒有想法的年看向那的視線裡充滿著仇恨——這家夥居然不顧文會跑上去宣布你是季月兒的相公!
不是說季月兒和他之間的婚書早已被季縣令收回去了麼?
季月兒的眼睛又沒瞎,怎麼可能嫁給你這樣的一個病人?!
你們之間沒有半文錢的關系好不好!
總之,許小閑這一聲吼,招來的完全是仇恨、敵視,以及鄙夷!
在所有學子的心中,這家夥就是個無恥下流還極為詐的小人,這樣人哪裡能稱之為文人?只能稱之為文人中的敗類!
文臺上的張桓公也一臉懵了,這特麼都啥時候了?你小子不趕作出詩詞來,反而還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宣布你是季月兒的相公……季月兒的心思兒都系在你上了,你在這場文會上再奪得一魁首,季月兒還能跳出你的手掌心?
果然是年輕啊,分不清事的輕重緩急。
許小閑以為季月兒在這裡呀,他明白自己現在最要要做的事——拿到婚書,只有這樣才能明正大的向所有人宣誓他對季月兒的主權!
有了這主權,季月兒才徹徹底底的跳不出他的手掌心。
而且這一宣布,等文會一結束這涼浥縣就會全城皆知,他和季月兒的事才真正了鐵板上釘釘。
所以這是許小閑故意的,只是他沒有料到會打斷那些學子們的思路。
角落裡的羅燦燦卻咧大笑起來,“福伯,這小子有意思吧!”
福伯搖了搖頭,在他看來,這孟浪,不過他還是循著三爺的話又點了點頭,“是有點意思。”
許小閑站在上面視線在人群中逡巡,結果他沒有看見季月兒。
梓兒那丫頭不是說季月兒來了竹林書院麼?
跑哪裡去了?
難道去了廁所?
許小閑並不知道在他來竹林書院的路上,恰好和季月兒錯而過——季月兒三人剛好踏三味書屋的門,許小閑的老馬破車就正好疾馳而過。
季月兒一進三味書屋的門,梓兒正好看見許小閑那輛標志的老馬破車疾馳而過。
“那許公子……一個時辰前就來過,他這又是去了哪裡?怎麼這時候才往書院而去?”
季月兒退出了三味書屋,果然看見了那破車的車尾,笑了起來又邁了書屋,“你們去不去?你們不去我可就又去了!”
花癡真可怕!
周若蘭撇了撇隻好點了點頭——去書院倒不是要看誰能得到魁首,而是大表哥朱重舉說今兒個那蚊香的宣傳極為重要,文會結束之後,估計蚊香這東西會賣斷貨!
好吧,剛才在竹林書院看過,那廣告確實讓人印象深刻,也不知道文會結束後隔壁的蚊香鋪子是人山人海呢還是門可羅雀。
季月兒正要轉出門,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書桌上,頓時一呆,便欣喜的坐了下來,看見的是桌上的這一手漂亮的行書:
今有垣厚五尺,兩鼠對穿。
大鼠日一尺,小鼠亦一尺。
大鼠日自倍,小鼠日自半。
問:何日相逢?各穿幾何?
季月兒頓時笑了起來,這是他的字,這是他留下的題,只是今兒這題比前兩次稍微複雜了一點,而現在的心思兒也沒有在做題上面。
三個子再次出門登上了馬車,追著許小閑而去。
當們剛剛來到書院的廣場,恰好看見了許小閑登上了文臺,恰好聽見了許小閑高聲說的那句話:
“季月兒,相公我來了!”
季月兒大囧,俏臉兒便像那荷塘裡的荷花一樣豔紅。
頓時垂下了頭,但那張豔的臉上,卻是毫不掩飾的歡喜——他終於還是喜歡上了自己!
並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出來!
他衝破了被疾病困擾的魔障,他要以全新的態勢來面對將來的生活!
他一定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喊出了這句話,這意味著他再一次站了起來,並將勇敢的去面對未來!
許郎……季月兒抬起了頭,那星眸充滿著萬種的看著許小閑,許郎,我給不了你生命的長度,但我希能夠拓展你生命的寬度。
許小閑在懵了片刻之後終於看見了季月兒,他在文臺上雀躍,他向季月兒揮了揮手,“娘子,等相公我做首詩詞就來陪你!”
他轉頭看向了張桓公,“老哥,今兒的題是什麼?”
張桓公瞪了許小閑一眼,你小子終於想起還有正事要辦了?
“題為夏荷。”
這麼簡單?
“老哥,借你紙筆一用!”
“有了?”張桓公豁然一驚,張長舉張老夫子和魏長清魏老夫子一聽也是一怔,這許小閑……張老夫子當然認識,這小子一心苦讀聖賢,可是竹林書院出了名的存在。
只是而今看來得了那病之後子變化極大,似乎有些陌生,再說此前也沒見他做出過什麼驚人的詩詞呀。
魏老夫子眉間一蹙,北秀三傑一個都還沒上來答卷,顯然是在醞釀更好的詩詞,這許小閑一來便有了……那肯定不怎樣!
“文章本天,妙手偶得之,詩詞這個玩意兒……簡單!”
一句文章本天妙手偶得之驚了三個老夫子一跳!
再來個詩詞這個玩意兒簡單……繁之啊,你是不是對詩詞有什麼誤解?
“不再好生醞釀一番?”張桓公心裡有些不踏實。
“沒空,我媳婦還等著呢。”
許小閑坐在了張桓公的桌前,提筆,就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落了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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