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武呢!武在哪里?”
三樓雅竹軒,段奎一頓作猛如虎,最后卻只掏了個寂寞。
驚怒之下,出沾滿湯的手,回頭想要金姨給個解釋。
不曾想,金姨此刻已經和他拉開距離,避到廳中一角。
金恩守在前面,一臉如臨大敵的樣子。
“你們……你們出賣我?!”
兩人這種反應,換個遲鈍的都能察覺出來,更何況是段奎這樣的人。
一定是剛才讓金姨放匕首時,對方沒有照做,才會出現這種局面。
察覺到真相的狼牙寨二當家,瞬間雙目赤紅,面容扭曲,仿佛有一頭兇即將破膛而出,從嚨中發出低沉的咆哮:
“找死!誰給你們的膽子!”
“這還用問,自然是本宮給的啊!”
這時,后一道戲謔的聲音不合時宜地傳來,似在嘲笑他的愚蠢。
“……”
正在暴怒中的段奎面容忽地一僵,才想起背后的人才是第一目標。
幾乎沒有多余的思考,他的上騰起一殺氣,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轉,握拳,朝著那位坐著的皇子飛撲而去。
沒有武沒關系,他還有拳頭。
就憑這種羸弱的皇家弱品種,多揍幾拳,一樣嗝屁。
然而,真正和這位傳說中的皇子上手,段奎卻駭然發現,對方的實力,似乎并不比自己弱多。
他接連打出幾拳,是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反而對方一頓出招險的反擊,得他連連后退,差點自陣腳。
“怎麼可能!你一個皇子,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手?”
對方實力出乎意料,段奎最后一點速戰速決的希都破滅了,不敢相信地道。
“呵呵,皇子當然沒這麼厲害的手,但,若是親衛呢?”
華服男子臉上著古怪,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反而另一個自始至終都站著的俊逸青年,代替了他回答。
“什麼意思?”
段奎轉而又皺眉盯著他,似懂非懂的樣子。
侍衛裝扮的楚嬴開額發,抬頭笑了笑:“要是我告訴你,本宮才是如假包換的大皇子,你會不會哭暈在廁所?”
穿華服,假扮楚嬴的崔肇輕嘆搖頭,從袍下擺的腰間緩緩出長刀,略微抱怨道:
“殿下,說好的別急著道破份,讓卑職先試試手,您不講武德啊。”
“你剛剛不都試過了嗎?”楚嬴不以為然,“如何?”
“有點打不過。”崔肇坦白道。
“所以你就用刀?”
“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但是,千萬別把人給砍死了,本宮留有大用。”
“殿下放心,以此人的手,便是卑職想砍死他,只怕也不容易。”
崔肇結束簡短的對話,抬手用長刀指著段奎,修眉豎起,表漸次轉為嚴肅,道:
“大殿下麾下,親衛隊長,崔肇,再次領教閣下高招。”
“原來你真不是大皇子,他媽的,你們……你們居然互換了份?!”
段奎臉黑如鍋底,指著房間里的四人,差點氣得七竅生煙,整個人都不好了。
買通自家小弟,玩背刺出賣這一套就算了,竟然還和人互換份搞迷大賞。
原來,自己打生打死半天,竟連正主的都沒到一。
這特麼世界還能不能有點真誠了?
心態崩了啊!
“唰唰……”
趁著段奎分神之際,崔肇瞅準機會,不講武德地一頓猛攻,刀鋒起落之間,段奎上,很快就被劃出五六道淋淋的口子。
然而段奎畢竟技高一籌,就算心神搖,憑著本能還是躲過了幾次重傷襲擊。
這些傷口看著嚇人,實則都是些皮外傷。
也因此,段奎的實力并未有多減弱,反而劇痛之下,令他逐漸冷靜下來。
“哼!別以為多把武就能張狂,某家一個人奈何不了你們,多幾個可就不一定了!”
冷靜下來的段奎,對于局勢的判斷瞬間提升。
目前,雅竹軒里連他在一共五個人,對方看似人多,實則真正能和他手的,也就只有崔肇一個。
剩下其余三人,不是人就是弱。
這種況下,只要他把樓下等待支援的部下都上來,戰斗也就結束了。
想做就做,段奎當機立斷挑飛一只凳子,將崔肇短暫退。
再然后,用足力氣,低叱一聲,蠻牛般合朝著最近的木質墻壁撞去。
這種木墻,本就只起個分隔遮擋的作用,不可能做得太厚,又哪經得起這樣的撞擊?
只聽咔嚓一聲,地板振,墻上應聲出現一個大窟窿。
而段奎則借此機會,一個翻滾到了走廊上。
起時,也不知從哪出一只哨子,含在里吹出幾段長短不一的聲響。
哨聲急促而又鳴亮,幾乎整幢樓里都可以聽見。
“他在干什麼?”
楚嬴幾人追出來,金姨疑不解地問道。
“他在人,這是寨子里的傳音哨,這麼急,代表遇到了危險。”
金恩小聲解釋著,奇怪的是,明知道對方在人,卻并不擔心的樣子。
便是膽量在四人中相對最小的婦,聽完之后,也只是‘哦’地點點頭,便再無半點反應。
然而,剛剛擺困局的段奎,卻并沒有注意到這些。
他從地上緩緩站起來,也不逃了,去臉頰沾染的漬,站在走廊另一端,對著四人森然笑道:
“這下你們沒轍了吧,想要仗著人多欺負人,也好,那就讓你們看看,誰的人更多!”
聲音落下,后樓梯,頓時傳來一陣集迅捷的腳步聲。
不多時,一伙十幾人的彪悍山匪沖上來。
“大皇子殿下是吧,剛才那算第一局,現在,我們再來過。”
小弟在手,天下我有……援軍的到來,重新給了段奎底氣,想要一雪前恥,出大手囂道:
“取我刀來!某家今日要大開殺戒!剁了這狗皇子的項上人頭!”
“哦?你不就是比人多嗎?好,那本宮就和你比比。”
楚嬴著對面信心棚的段奎和一眾山匪,毫不慌,反而一臉笑瞇瞇地拍起了掌。
“啪啪……”
隨著他的掌聲響起,四周突然一片嘩啦啦的聲響,所有房間的推拉門,全在同一時間打開。
大門后面,無數全副武裝的影赫然顯出來,統一戎裝,面容冷峻,腰懸佩刀,一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楚嬴停下手掌,沖著震驚莫名的段奎咧出一口白牙,就像擇人而噬的鋸齒鯊:
“現在,你看誰的人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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