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只有兩日時間,我們真能找到別的證據,替爹爹洗清冤屈嗎?”
眼看出師不利,回到小院之后,王秀珠忍不住對楚嬴訴說自己的擔憂。
“實不相瞞,此事,本宮也沒絕對把握。”
楚嬴沒有瞞,接著又安了一句:“不過你放心,吳狼是沖本宮來的,你爹只是了連累,就憑這點,無論如何本宮也會想辦法保下他。”
他忽然想到什麼,頓了頓,問道:“對了,秀珠,你也曾跟你爹去過長生堂,也沒見過蔡仲禮嗎?”
王秀珠搖了搖頭,有些沮喪:“燕都是大城市,拴馬綁驢都得要錢,為了節省銀子,每次我們去長生堂,爹都讓我留在外面照看驢車,所以……”
楚嬴擺擺手:“算了,也怪我們沒有準備,吳狼不遠百里把人請來,又怎麼會讓我們輕易發現破綻。”
一旁的蘇立嘆了口氣:“確實是這個理,不過,在下還是想不通。”
“明明王二哥給的確實是長生堂的藥方,為何沒有一張能和蔡仲禮的筆跡對上,難不,他專門練了六七種書法?”
楚嬴聽后搖搖頭:“怎麼可能,除了那些醉心書法的癡人,誰會練這麼多種類,再說,蔡仲禮可是大夫,還得開藥鋪,哪來那麼多空閑……”
他本是隨口一說,腦中卻忽然靈一閃,訝聲道:“等等……我們似乎陷了一個誤區。”
“誤區?”蘇立一愣。
“沒錯。”楚嬴來回踱了幾步,想笑又笑不出來,“我們都被誤導了,蔡仲禮說他每日必坐堂,可坐堂不一定就得接客啊。”
“怎麼可能,哪有坐了堂,卻不接客的道理?”
蘇立皺著眉聽不太懂的樣子:“再說,老字號一般都重聲譽,尤其不會隨便將病人拒之門外。”
楚嬴笑道:“誰說拒之門外了,比方說,他可以讓徒弟代為坐診啊。”
“徒弟?”蘇立微微容,似乎明白了什麼。
“沒錯,我們之前都想岔了,以為長生堂只有蔡仲禮一個大夫坐堂,可若不止他一個人的話,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楚嬴分析道:“那蔡仲禮賣相不俗,又兼行醫多年,醫想必也不會差,請他出手診金必然不會便宜。”
“而王老實家境貧寒,就算去了長生堂,也可能因為付不起高額診金,只能退而求其次,找蔡仲禮的徒弟問診。”
“如此一來,他就算去再多回,也不可能見到蔡仲禮,這正好也解釋了筆跡對不上的事,藥方都是徒弟開的,和師父字跡對不上,豈不是很正常?”
蘇立恍然大悟道:“是了,按照殿下的推斷,王二哥每次找上的徒弟,很可能也并非同一個人,所以才會開出六七種字跡的藥方。”
他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將藥方從懷中取出來,一張張分開仔細查看,隨后滿臉興地道:
“除了蔡仲禮寫的藥方,其余幾張要麼字跡潦草,要麼筆劃疏散,輕重拿不穩……這種浮躁急切的寫法,八九是出自年輕人之手。”
“也就是說,蔡仲禮不僅有徒弟,還遠遠不止一個,這下證據不就有了。”
楚嬴掌而笑,把崔肇到邊吩咐道:“老崔,你帶幾個辦事利索的,務必在兩天之,往燕都來回一趟,事是這樣的……”
考慮到順城距離燕都有140多里,走路肯定是不行的,楚嬴代完任務之后,又給了三百兩銀票,讓他出門后直接買馬南下。
“殿下放心,卑職一定完任務。”
崔肇收起銀票,告完辭正準備出門,又被楚嬴住:“且再等一下。”
楚嬴開下擺,將藏在腰間的金短劍取下,到崔肇手上:“本宮忽然想到,那蔡仲禮如果被吳狼收買,他的那些徒弟,極有可能也會被勒令封口。”
“所以,他們要是拒不配合,必要時就用這個!”
崔肇大喜,雙手接過短劍:“殿下是要卑職先斬后奏,殺儆猴對嗎?”
對個頭……楚嬴看著比水果刀長不了多的短劍,實在為它的斬殺效果擔憂,板著臉道:“皇家禮,拒絕殺人。”
崔肇大失所,長嘆一聲:“殿下,這東西如果不用來殺人,卑職實在想不出,它還有什麼作用?”
“用大著呢,比方說,你可以用來裝比啊。”
“裝比?”
“是啊,明明裝下就能搞定的事,你為何一定要打打殺殺,弄得那麼暴力呢?”楚嬴一臉不理解。
“殿下,你這話卑職聽著就很復雜。”崔肇同樣不理解。
“呃……簡單點說,就是扯虎皮,狐假虎威,威脅他們提供證據。”
楚嬴解釋道:“燕都距此百里之外,蔡仲禮的那些徒弟,很大可能并不知曉吳狼的權勢,所以……”
他又指了指崔肇手中的金短劍,角微挑:“所以你只要亮出此劍,說明來歷,一個皇子給的力,和一個千戶勒令封口,你說,他們會怎麼選?”
答案顯而易見。
兩人地位相差懸殊,那些人又不明真相,八最后會對崔肇言聽計從。
“不愧是殿下!竟能想出這種辦法,實在令卑職佩服萬分。”
楚嬴的現說法,為崔肇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躍躍試地抱拳道:
“事不宜遲,卑職這就去裝……去執行任務了。”
等到崔肇離開之后,蘇立靠近道:“殿下,此案一旦翻轉,勢必會坐實吳狼構陷下屬,徇私枉法,濫用職權等大罪。”
“在下很擔心,萬一他狗急跳墻拼死一搏,以他留在江南庭院里的勢力,我們這點人手,未必抵擋得住。”
“單憑我們,確實抵擋不住,不過,有人能幫忙抵擋啊。”楚嬴笑了笑,毫看不出對兩日后的擔憂。
“什麼,難道殿下還請了援軍?”蘇立大為吃驚的樣子。
“是也不是。”
楚嬴神一笑,當先邁步而出:“隨本宮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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