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老天爺也念楚嬴救人的功德,翌日離開之時,天氣罕見地放晴。
淮城周邊的山水草木,都在的照耀下展出妖嬈的姿。
“義父,孩兒此行隨殿下北上,將來再見還不知何時,孩兒不孝,不能留在義父邊盡孝,唯盼義父保重好……”
城外十里長亭,秋蘭和方孝純依依惜別,一邊抹著眼淚。
“孩兒只管放心,為父尚還朗,你我將來有的是機會重逢,倒是你,以后跟在殿下邊,切不可任,需盡心盡力服侍好殿下,知道嗎?”
方孝純也是一臉傷,言語間不忘各種囑咐。
秋蘭流淚著點頭,方孝純輕嘆一聲,住的肩膀,借機靠近一步,低頭僅用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
“能做的為父都為你做了,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既然這兩日相下來,你覺得殿下值得追隨,那便靜待時機,若真有那麼一天……”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兩人默默換了一個眼,秋蘭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代完秋蘭,方孝純又上前和楚嬴等人告別,拜托眾人對秋蘭多多擔待云云。
后續的防疫方法他已經得到,沒有太耽擱,簡短告別之后,便坐上回程的馬車返回淮城。
剛靠近城門,馬車就被一群百姓攔了下來。
“知府大人,聽說有人看見大殿下他們離開了淮城,是不是真的?”
“殿下走得也太快了,我們好不容易才做出的萬民傘,這下該送去哪里?
“是啊,大殿下心腸好,一心為大伙著想,不收我們的謝禮,我們卻不能忘恩負義啊!大家商量著籌錢做幾頂萬民傘作為謝,如今傘做好了,大殿下卻走了,哎……”
麻麻的人群,起碼上千之數,將馬車圍了個水泄不通。
每個人都在詢問大皇子的去,想要追上去表示謝。
如此罕見的一幕,令方孝純震撼的同時,眼角不有些潤。
都說大楚百姓刁猾,多有不服管教,可又有誰真正了解這群人的真實一面?
老百姓是人,是人心中就有一桿秤。
誰真正對他們好,他們都會銘記于心。
一飲一啄,皆是注定,這就是民心啊。
“可惜,滿朝儒臣經年討論如何教化百姓,竟還沒有一個皇家棄子深得民心。”
方孝純喟然一嘆,著人群中那幾頂高聳的銀萬民傘,只覺得無比耀眼。
他掀開簾子站在車轅上,清了清嗓子,朗聲道:“大家都散去吧,殿下此行是為機,本府不方便。
不過,大家制作的萬民傘,本府一定會派人替大家送往京城,連同殿下的事跡,本府也會一并上奏,相信朝廷,自會給殿下應得的獎勵。”
“多謝知府大人,大人英明……”
淮城正北門外,發出陣陣如歡呼。
……
另一邊,剛起程不久,楚嬴一行就被人攔住。
攔路的只有三個人,兩一男,其中一個楚嬴他們全都認識。
“喜兒姑娘,你們這是?”
楚嬴走出馬車看著跪在路中間的三個人,面疑。
除了馬喜兒,另外一男一是兩名中年人,一人手中抱著一個大包袱。
看長相,應該是馬喜兒的父母。
“回殿下,殿下治好了奴家的疫病,奴家一家知道殿下要離開,特地前來道謝。”
馬喜兒抬頭。出鄉野子特有的活潑笑容。
“是啊,這次真是老天保佑,幸好遇到……遇到殿下,不然我家囡只怕命難保,我……小人謝過殿下的救命之恩……”
鄉下人遇到大人,難免張,男人吞吞吐吐說完,便帶著婦人和馬喜兒一起給楚嬴磕頭。
“三位無需如此,起來吧,這是本宮應該做的。”
“多……多謝殿下。”
三人起后對視一眼,抱著包袱一起走到馬車跟前。
楚嬴當面問道:“你們還有事?”
“殿下,小人……小人……”
一旦靠近,馬父更加張,支支吾吾說不清楚,而那婦人也低著頭,悶聲不語。
馬喜兒膽子大,主替他作答:
“殿下,是這樣的,那日奴家被殿下救回驛站,無意間聽到你們要去燕北順城,所以,今日一來是為了謝殿下救命之恩,二來,是有事拜托。”
“哦?你說。”
楚嬴恍然點頭。
他本來還在奇怪,今日離開,除了方孝純便再沒其他人知道,為何會被馬喜兒一家半路堵住。
原來,人家早就知道他們的去向,特意在這里等著。
馬喜兒抓起男人手中的大包袱,看了一圈,直接往郝富貴懷中一放,差點沒把胖子的腰給斷了,直呼好沉。
“公公可要多多鍛煉啊。”
馬喜兒咯咯笑,回頭對楚嬴行禮道:“這里面是我們家的一些特產,還請殿下不要嫌棄。”
“巧了,本宮還就喜歡這些東西,謝過幾位了。”楚嬴一點沒客氣。
馬喜兒更開心了,又抓起婦人手中的包裹,再次給郝富貴加碼。
胖子頓時漲紅了臉,逐漸下沉,卻因馬喜兒那句多多鍛煉,咬著牙死撐。
“這個包袱,便是拜托殿下的事。”
馬喜兒拍了拍小手,吁了口氣:“奴家有個二叔,年輕時替人打抱不平,結果犯事被發配順城戍邊。
近年來他常常來信,說他在順城守所當了軍,生活越來越好,還給我們家寄了不錢。
爹爹和娘親怕二叔把錢全給了我們,卻虧待了自己,又想到邊疆苦寒,一直很擔心二叔。
正好殿下要去順城,所以我們就給二叔準備了一些東西,想請殿下順帶捎帶給他。”
“原來是這樣,順手之勞而已,喜兒姑娘盡管放心,本宮會將東西帶到的。”
楚嬴只當這是一件小事,直接答應了馬家人的請求。
然而他卻不知道,正是因為這件小事,將來卻為他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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