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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門仕子》 第195章 貶謫地方

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船。

這句話,就是齊譽目前心的真實寫照。

簡而言之就是,心里一點都不慌。

眾藩王目前抱團針對自己,但以自己目前的權利和地位而言,還遠遠達不到與他們抗衡的實力,既然改變不了現實,那還不如放下心來坦然面對。

再說了,有皇上在上面頂著呢,自己有什麼怕的?

該吃的吃,該喝的喝。

放松的齊譽迎著上午的太,在院子里舒活著的筋骨。

左臂上的骨傷已經不是那麼疼了,但痊愈還需要不時間,也只能慢慢耐心等待了。

接近中午時,家里突然跑來了一個小太監,他傳口諭說,皇上請齊譽進宮赴宴。

“赴宴?敢問公公,陛下宴請的都是何人?”

“回齊大人,僅你一人而已。”

獨請我?

為何?何事?

好奇下,齊譽連忙追問原因,但那太監卻表示不知。

也罷,那就去了看看再說吧。

……

皇宮,西苑,玉熙宮。

皇帝就在這里擺下了兩桌酒宴。

其中一桌為天子座,位于上;而另一桌為臣子座,位于下。

君臣有別,必須分開而坐,這是規矩。直白一點來說,就是任何人都不能和皇帝平起平坐,用膳也不行。

略停,齊譽在門口朝里了一眼,心里不輕輕一

卻見皇帝臉上愁云布,似乎有些沮喪的樣子,此時的他甚顯孤廖,再沒有往昔的那種意氣風發了。

見齊譽進門,皇帝率先說道:“卿不必多禮,請坐吧。”

“謝陛下!”

君臣二人上下坐定,即刻開席。

卿請……”

“陛下請!”

齊譽見皇帝有點言又止,便開口問道:“不知陛下賜宴于臣,所謂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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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聞言放下了酒杯,輕輕幽嘆道:“估計你也聽說了,眾藩王對于燕王之死耿耿于懷,紛紛上諫朕要懲治元兇。”

元兇,那不就是在指自己嗎?

齊譽坦然一笑,恭敬地說:“微臣對此有所耳聞,不知陛下又是怎麼想的呢?”

“按說,你護駕有功,是要大行封賞的,誰知藩王們突然發難,所以你這賞賜……唉,過段時間再說吧。”皇帝略帶歉意道。

藩王們要罰,皇帝自然不能行賞,要是那樣的話,豈不是背道而馳了?

齊譽出一副無所謂的表,笑道:“陛下言重了,微臣只是盡臣子應盡之事而已,并不圖什麼金銀賞賜,陛下安然無恙,有驚無險,這才是社稷之幸甚。”

皇帝很欣地點點頭,贊道:“沒想到卿竟然如此識大,真乃是良臣也。”

君臣二人呵呵一笑,氣氛明顯融洽了許多。

齊譽又道:“陛下,請恕微臣直言,眾藩王如此肆無忌憚地朝著廟堂施,此舉實在太過無禮,陛下為何不以綱常大義駁斥回去呢?”

“呵呵,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朕只是暫時忍耐,日后自有良圖。”皇帝似有深意地回答道。

良圖?

莫非真是削藩?

很明顯,皇帝有著秋后算賬的心思,這樣的思維倒也符合他的子。

目前來說,眾藩王齊心,此時確實不宜去。別忘了,后面還有一位似在裝睡而不語的太皇太后呢!

現在,這些勢力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一個點起,確實不容小覷。

皇帝避其鋒芒,穩妥為上,不失為是明智的選擇。

這一點,和孟嵐山教自己的螞蟥理論不謀而合。

片刻后,皇帝突然問出了一句:“齊卿,你可愿意到地方上歷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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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讓我這個京到地方上歷練?

這不就是貶謫之意嗎?

見齊譽蹙眉,皇帝忙解釋道:“卿千萬不要多想,朕絕對不會降你品階的,你目前是正四品的,去到地方上仍為正四品。即使藩王們對此不服,朕也會設法住他們。”

哦,原來是級平調呀。

即使如此,京下放至地方主政,也被世人視為是一種貶謫。

皇帝做出如此姿態,完全可以堵住藩王們的悠悠之口,他們應該不會再說什麼了。

品階不變,那就意味著自己的未來是四品的地方

不錯哦!

齊譽雖然表面上古井無波,但心里面早已是澎湃如了。

去地方上主政,可是自己盼了好久的事了。

如今,機會就在眼前。

齊譽大大咧咧,貌似不在乎地說道:“無論是京城,還是守牧一方,都是在為陛下盡忠,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所以,微臣對于從政地方并無怨言。”

皇帝聞言一愣,鄭重地看向了他,卻見他眼神清明,一臉誠懇,確實沒有半點不悅之

一般來說,但凡是京下放到地方的臣子,他們都會因前途堪憂到不安,而齊譽卻是一臉的淡然,莫非他是真的不在乎?

于是,皇帝問道:“卿真是這樣想的?”

“臣所說的全都是肺腑之言,絕無半點虛假,陛下放心安排就是。”齊譽笑笑,反而安起了皇帝。

“哈哈,卿真乃是忠臣之表率也!”贊罷后,皇帝又道:“卿也不要過于擔心,待這風頭過去之后,朕還會把設法把你重新調回京城,以為重用。”

呵呵,這些都是面子話罷了。

誰信?

齊譽做做樣子謝了恩,又試探問道:“不知陛下想把臣下放至哪一省,哪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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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齊大郎關心的重點。

要知道,富庶之地和貧瘠之地是有著天壤之別的,主政的難度也是大相徑庭。

這麼說吧,若想干出一番好事業來,就必須要有好的資源,這一點不可或缺,傻子才想去那些窮地方呢!

對于齊譽的試問,皇帝剛想口回答,卻又及時地忍住了。而后,他又換上了一張親和的臉,笑道:“卿莫急,待朕先讓人把地圖取來,然后,朕再詳細的講給你聽。”

“是!”

齊譽雖然上應著,但心中頭卻想:呵呵,聽皇上這話里的意思,莫非是想給自己畫個大餅?要不然,他抬出地圖做什麼?

若是這個猜想為真的話,肯定不是什麼富庶之地。

不多時,一幅巨大的地圖就被人抬了進來。

齊譽一看,不住啞然失笑。

這圖不是別的,正是自己當年繪制的那幅《大奉疆域圖》,如今時移世易,再去看它,不泛起了萬千慨。

卿可認得此圖?”

“認得,此乃微臣拙作。”

“不錯!”皇帝笑笑,又道:“不瞞卿說,朕對此圖十分喜,常常獨自欣賞,以觀我九州大地的錦繡河山。”

齊譽忙謙恭道:“微臣的筆法鄙,匠氣不足,尤其是在陛下面前,半點不敢妄稱畫技。”

卿不必過謙,此圖的價值并不在于匠氣如何,而是在于嚴謹的繪制比例以及實況地貌。”皇帝客觀公正地評道。

“陛下謬贊了。”齊譽拱拱手,然后再次做起了試探,道:“陛下,您想把臣的未來點在這地圖上的哪個點呢?”

皇帝聽后將手一揚,指著地圖上的某一回道:“看!就是這了!”

齊譽順眼去,直接愣在了那里。

嗚呼!

那種不下蛋鳥不拉屎的地方,和流放之地有什麼區別?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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