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賤人，律比畜產。

在金鋒沒給唐小北贖之前，唐小北就是春風樓的私產，老鴇有權利隨意打罵，打死都沒人管。

所謂期越大，失越大，春風樓培養唐小北花了不資源和心思，金鋒很擔心老鴇一怒之下待唐小北。

借著燈籠的亮，死死盯著唐小北的院子，腦子也在飛快運轉，思考萬一老鴇手，他應該怎麼辦。

好在唐小北的院子一直靜悄悄的，并沒有傳出哭喊聲。

老鴇待了快一個小時才出來，唐小北跟在后邊，一直把老鴇送到門口。

從走路的姿態來看，應該沒有傷。

“看來老鴇還算克制。”

金鋒心里的石頭才終于落地。

等關上院門，唐小北轉深深看了金鋒所在的窗戶一眼，然后微微蹲行了一禮。

顯然明白了金鋒的擔憂。

鐵錘一直在窗邊盯到半夜，確認老鴇也回去休息了才去睡覺。

第二天一早，金鋒剛起床，老鴇就帶著丫鬟過來了。

“先生住得還習慣嗎？”

“好的。”金鋒問道：“小北姑娘怎麼樣了？”

“借先生吉言，就是染了風邪而已，昨晚回來就好了。”

老鴇笑著說道：“等下花車就要去河邊，先生跟我們一起還是自己過去？”

“一起吧。”

贖之前，金鋒打算一直守著唐小北。

“那我去安排馬車了。”

老鴇答應一聲，剛準備離開，的丫鬟面焦急地跑了過來。

“媽媽，不好了。”

“平時教你的禮儀都去哪兒了，慌慌張張何統，讓先生笑話！”

老鴇呵斥一聲，然后才問道：“怎麼了？”

“回媽媽，剛才郡府派差爺來說，小北姐姐既然有恙，就不用去參加花魁大賽了，等調休好了再說。”

丫鬟戰戰兢兢回答道。

“差爺人呢？”

老鴇一聽，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了，轉就扭著碩的子往外跑：“快讓老梁準備一百兩銀子送過來！”

“媽媽，差爺在門口說完話就走了。”

丫鬟趕說道。

“怎麼會這樣？”老鴇急得跺了跺腳：“讓老梁備馬，我要去找劉老爺。”

說完就跑出去了，把金鋒都忘了。

金鋒正好落得清閑，回去重新坐了下來。

過了半個多時辰，老鴇還沒回來。

春風樓的花車出發了，沒有帶唐小北。

唐小北沒去，金鋒自然也沒去。

姑娘都去了河邊，春風樓顯得冷冷清清的，一直到傍晚時分，花車返回，春風樓才恢復熱鬧。

只不過熱鬧的表象下邊，涌著濃濃的不安，所有姑娘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怒了即將暴走的老鴇。

“先生，打聽出來了。”

鐵錘走到窗邊：“和您猜的一樣，經過昨天一夜，小北姑娘的夜魅之名徹底傳開了，以前了銀子排隊的公子哥，現在都來找老鴇退錢呢。”

“世態炎涼啊，”金鋒慨一聲，接著說道：“不過咱們應該很快就能回去了。”

按照他的計劃，估計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給唐小北贖，但是府止唐小北參賽，大大短了這段時間。

話音剛落，就聽到老鴇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今天都不在家里，冷落了先生，還先生恕罪！”

老鴇一進來就給金鋒賠不是。

“沒事，小北姑娘遭如此無妄之災，我也沒心吃喝。”

金鋒懶得跟老鴇扯閑篇，很干脆的把話題引到唐小北上：“對了周媽媽，小北姑娘今天為什麼沒去參加大比？”

“還不是有人在背后嚼舌，說小北是什麼該死的夜魅，都傳到了郡守老爺的耳朵，郡守老爺聽信小人讒言，不讓小北參加了。”

老鴇氣呼呼說道：“這不是污人清白嗎？”

“那怎麼辦？”

金鋒一臉焦急地問道。

“鬧了這麼一出，小北算是徹底毀了。”

老鴇抹了抹眼淚，說道：“小北是我最疼的兒，我現在只想給找個好人家嫁了。”

金鋒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嘆息道：“可惜了。”

老鴇見金鋒不搭茬，只能主說道：“先生，上次夫人不是相中了小北嗎，我也能看出來，先生是個值得托付的好人，不如先生給小北贖，帶離開這個傷心地吧。”

“這個……”金鋒猶豫了一下：“可是小北姑娘是……是……”

“哎呀，金先生，別人不知道，您還能不知道嗎？小北本不是什麼夜魅，就是染了風邪。”

老鴇又抹了抹眼淚：“小北對先生可是癡心一片，要是知道您這麼說，還不知道多傷心呢。哎呀，我可憐的兒啊……”

“周媽媽你別說了。”金鋒咬了咬牙，問道：“你說吧，給小北姑娘贖得多錢？”

“小北是我最疼的兒，”老鴇又強調一遍，然后說道：“我也不為難先生，只要五千兩銀子，您就把小北帶回去吧。”

“五千兩？！”金鋒一驚：“我……我沒那麼多錢……”

如果老鴇要個二三百兩，他就出了這個錢，算是花錢買時間了。

但是老鴇一開口就是五千兩，擺明是在宰人。

別說金鋒這次出來沒帶那麼多錢，就算帶了，也不會當這個冤大頭。

“那先生上有多錢？”老鴇問道。

談生意嘛，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就是了。

“我看看。”

金鋒從懷里掏出幾張銀票數了一下：“總共有一百四十兩，昨天要是不打賞小北姑娘的話，還能多一百兩。”

“一百多兩？那不行，太了。”

老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說當初我買小北花的錢，單單這幾年為了培養，給做服，買首飾，都花了不下三千兩銀子。”

“周媽媽，我要是給小北姑娘贖，服首飾就不帶了。”

金鋒說道：“我娘子手里應該還有六七十兩銀子，我們只留點路費，盡量湊二百兩給你，你看這樣行不行？”

“不行，不行，太了。”老鴇依舊不答應。

“那我就沒辦法了。”

金鋒知道不能再退了，便“憾”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