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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那三個又來求見了。”艾月笑嘻嘻地挑了簾子進來，駱靈正在吃早飯。

“們倒是越來越早了！”輕曬一聲，“從明兒起，吩咐守門的給我看了，直接院門都別讓進。”

“臉皮可厚了，趕都趕不走，還塞銀子給我，被我給擋了回去。”艾月翹了翹角。

“你是嫌給的了吧？”駱靈和玩笑道，屋裡沒人時，與艾月殷蘭兩個說話就是這般口氣。

“什麼啊……”艾月正道，“我豈是那樣的人，們不尊重王妃，被晾在一邊是活該，還想接近王爺呢，如今連王妃的面也見不著，我看們怎麼接近？這府裡，誰不知道當家的是王妃，王爺都聽王妃的，哼！讓們後悔去吧！嘻嘻，其實還是王妃瞭解我，如果們多給點兒，沒準我就收下了，只是們那窮酸樣，哪裡拿得出多來，幾次的加起來，還沒王妃你一次賞給我的多。”

殷蘭在裡間收拾屋子，出來面上掛著笑，兩人的對話全聽了進去，衝艾月道：“說過幾次了要你記得稱呼改了，這裡不是駱府，萬一你一個不小心，讓人聽到你和王妃我啊我的，還不得闖禍，只怕媽媽們就將你拉下去打板子了。”

艾月吐了吐舌頭道：“哎喲，忘了，謝謝姐姐提醒，下次一定記得。”

駱靈只是笑，艾月做事有些燥，但人卻是很誠實，殷蘭心細，挑不出什麼病來，但是更喜歡與艾月說話，可能直子的人，沒那麼多心眼兒，總要討人喜歡一些。

外面的三個，是昌和宮淑妃送的藍青娥，榮盛宮曾寶林送的安妍兒，華西宮錢昭儀送的金滿兒。們已經被駱靈晾在半邊有月餘了，房租都收了兩回。

開始時三人還覺得好笑，駱靈這招算得什麼，傳了出去，齊王可就丟臉了，堂堂齊王府，居然向府裡住的人收房租，一應供應還給扣減，後來才發現不是這麼簡單，齊王本就不管這件事。

金滿兒是三人中最漂亮的一個，材臉蛋都如同的名字，合了一個滿字，該圓潤的地方，半點不含糊，該瘦的地方，瘦得讓人憐惜，那張臉更是如新月，大眼含，小殷紅，便是子見了，也要生三分憐惜，何況男人。

三人合計了一番，讓金滿兒去尋齊王告狀，可惜人還沒到齊王邊，便被老太監長河臂攔住，齊王冷眼看著，那目中閃過一殺氣，令當時就蔫兒了，期期艾艾說了幾句，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

結果齊王聽完後，對說道：“你記住，齊王府主事的是王妃，整個府裡的事，都歸管，說什麼，就是什麼，你若不願意呆著，只管出去，沒人攔你！”

金滿兒尋求外援的計劃徹底失敗，想不通，王爺怎麼就能對的麗視而不見呢？那個還沒長的小豆芽有什麼好的？除了一張臉孔還勉強能看，要沒，要沒的，王爺到底看上哪一點？

才走出幾步，齊王的聲音響起：“回來！”

金滿兒一喜，王爺改主意了？急忙轉，用一個自認可迷倒天下男人的笑容面對齊王，儀態端方地盈盈走到他前六尺站定，倒是想隔得近些，可惜老太監長河像防賊一樣防著，若是進了六尺以，只怕他手上的拂塵就會掃到臉上。

“若是讓本王聽到半句對王妃的不敬之語，你這輩子就別再出聲兒了，明白嗎？”

金滿兒呆住，他竟然護如此！那雙大慶朝最的眼睛盯著，曾經是多麼地盼這一幕，此刻在他的注視下，卻全發寒，原以爲最多的眼，裡面出的，是最無的寒。

訥訥答應著退下，金滿兒回去後，很久都沒有緩過神來，著自己的咽，嚶嚶哭泣起來。別人或許都是帶有別的目的進齊王府，可不是，是求了錢昭儀，跟的這位主子是個善的人，遂開口幫向皇后提了，誰知道那邊就允了。

七年前在宮裡初遇那個不茍言笑的年，金滿兒一顆心就撲到了他的上，將他從水池裡拉上來時，瑟瑟發抖的年曾說過：“將來我會報答你的。”

他就是這麼報答的！唯一的，不過是留在他邊，做他的人。王爺，你忘了嗎？

駱靈吃完早飯，開始理府中的事，聽完各位管事的彙報，點了點頭，自這賞罰分明的制度出臺，各位管事覺得省力了許多，下面的人做事一個比一個勤快，領到第一筆賞金的人樂開了花，後面的羣起而效仿。

日頭高高掛起，早間的清涼已經慢慢褪去，熾熱開始充斥在空氣中。

輕央命人擡了個箱子進來，駱靈問：“什麼東西，怎麼往我屋裡搬？”

輕央笑道：“王爺讓人送來的冰。”

他倒記得怕熱！駱靈低頭微笑，不聲地問道：“景嵐院那邊有嗎？”

“沒有，王爺只說了讓送到王妃這裡，剩下的都窯在冰窯裡了。”

景嵐院住的是溫婉雲，從側門擡進齊王府已經半個月了，這些日子稱病，也沒來給駱靈請安。想到擡進府裡的那一日，駱靈就忍不住想笑。

溫家的人還想著是皇帝指的親事，用儀貴妃來齊王，讓他去迎娶，還想著大大方方地將從正門擡進王府。齊王迫於上面的指令，去是去了，進門時卻讓人從邊角的小門將溫婉雲擡了進去，自己從正大門而。

溫家的人不依，齊王寒著臉道：“規矩不能廢，若溫氏連這點規矩都不懂，那就擡回去吧。”皇家戒律森嚴，想必皇上也不會說他錯了。溫家只有兩條路，要麼從側門進，坐實了溫婉雲妾的份，要麼擡回去，就嫁不了。

溫婉雲一心想嫁齊王，自然不會讓人將轎子擡了回去，只好委委屈屈地從側門進，因爲家做的轎子是八擡大轎，側門進不了，只能下轎走了進去，這親得很沒面子，便從親當日氣到現在。

因著一個側妃的名頭，再加上儀貴妃的面子，當日婚禮倒也辦得熱鬧，照樣賓朋滿座，齊王的嫂嫂們，有好幾個與溫婉雲是相的，對比對駱靈還要好，一直守在新房裡爲溫婉雲撐腰，鬧新房的花樣也層出不窮。

駱靈乾脆就沒有出席，外面的人都說齊王妃小氣善妒，齊王娶側妃，就氣病了，人影也不見。

丫頭們看著自個兒主子在院裡蹦蹦跳跳，東抓抓西扭扭的，用的話來說“鍛鍊”，一個個氣憤不過，不時在駱靈面前傳些前院裡的話過來。

駱靈本就不生氣，笑道：“長在上，喜歡怎麼說那是的事，有什麼好氣的？要說西街賣燒餅的劉大胖的兒長得像朵花，難道劉小胖就真的像朵花了？”

幾個丫頭聞言，想起了劉小胖那木桶樣的材，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樣子，忍不住齊齊笑起來，心中的鬱氣也隨著這笑散開了。

說小話的人駱靈卻一個個記住了，笑話，誰看著自己丈夫娶別的人還能笑瞇瞇的，這幾個，楚王妃，韓王妃，靜安王妃，一一記住，既然你們這麼大方，我倒要看看，讓你們的丈夫娶別的人，你如何大方法？

夜半的時候，齊王帶著一酒意來到的屋中，吵醒了正睡得香的駱靈。

“今日是王爺娶新婦，怎麼上我這裡來了？”睡眼惺忪地問道，語氣平平不帶一波瀾。

齊王了外，鑽到被子裡，將拉到懷中抱著，聲音有些許鬱悶：“我來得這麼晚，你怎麼一點也不生氣？”

沒有答話，閉著眼睛在他前，聽著他的心跳，心想明明心跳得這麼有活力，他的上爲何這麼涼？那個寒毒還真是個奇怪的毒，不知道服下除了讓溫變涼，還會有些什麼作用？

在人前，齊王不茍言笑，在面前，他纔是話多的那一個，見不說話，他輕嘆一聲，自己解釋起來：“喝了合巹酒，我就去了薛桐那裡，新釀的藥酒，對我的寒毒有制作用，我喝了幾杯，與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就到你這裡來了。”

駱靈睜開眼：“新娘子那裡不去不要麼？”

他神有些不渝：“我想去哪裡，是我的自由，誰還能綁著我的？”

駱靈笑道：“是了，你是王爺，自然無人敢把你怎樣。”

不過還是奇怪，換了別的男人，新婦進門，這頭一晚總是會去的，邊這位卻讓人家溫大姑娘獨守空房，若說他無吧，對自己卻又……

還不能肯定自己的心，從不曾對他提過專寵的要求，但是他正在向著這條路上走去，想不通自己有哪點好，他到底看上了哪裡，對於齊王不去溫婉雲那裡，說不清是什麼，有些怯喜，又帶著那麼一悵然。想，若是他去了，也就能放手了斷二人的關係，他不去，卻讓兩人之間的牽扯日深，生怕自己哪一天陷了進去。

不過有個人在邊，還是個涼涼的抱枕，這種覺很舒服，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話著，讓駱靈生出一種錯覺來，似乎兩人這樣，已經過了一輩子……

冰是大塊的，是經過了長途跋涉，從冰山上取來的吧！在這個沒有電的社會，也只有如此消暑了。

駱靈讓丫環把冰搬到跟前來，笑著道：“就這麼擺著浪費了，輕央，去讓廚房做些酸梅湯蓮子羹之類的，咱們可以冰著吃，這天氣漸熱，呆會兒王爺……”忽然記起那人是從不怕熱的，搖首輕笑，“罷了，熱的也煨著一碗，等王爺來了，再去端來。”

“幹嘛要熱的？”輕央不解地問道。齊王中寒毒的事，外面的人並不知道，他只跟駱靈說了，讓不要宣揚。

“熱的冷的都備上，想吃什麼吃什麼，不正好？”駱靈笑道。

王妃總是會不時串出些奇怪的念頭，艾月道：“輕央姐姐你問這麼多做甚？王妃怎麼吩咐，咱們怎麼做就是了，你不去我可去了？”

輕央拍了拍的手：“就你會討好！”笑著拉了的手，兩人一起去了。

不一會兒，東西都備了來，駱靈站丫環先放涼了，再放在冰上，讓涼氣，待到下午再吃。

給齊王留的那一份輕央也端來了，說：“天氣熱，放鉢裡不會涼的，太熱了豈不吃得滿頭大汗，就這麼溫著，在日頭底下曬著正好。”

駱靈點了點頭，讓將盛了湯的鉢放在窗前。

齊王下朝回來時，便聞到一室香甜，他的王妃在屋子裡坐著，百無聊賴，手託著腮，很無趣的樣子。

“怎麼了，什麼事不高興？”齊王自然地上前環住了，駱靈也習慣了他的親熱，知道他頂多就是親一親抱一抱，不會有什麼出格的舉，遂靠了上去，將手到他的袖道：“好涼！”

丫環們自然是早出去了的，王爺有令，但凡他在時，屋裡不許留下半個人，駱靈做這一切倒也不怕有人看見。

“有冰了還不解熱麼？這會子就這樣，要是到了三伏天，可怎生是好？”齊王微微皺眉。

“唉！真懷念在山中的日子啊！”駱靈輕嘆。

“想去麼？”齊王把整個人摟抱在懷中，坐到了先前坐的搖椅上，輕輕晃著。

“想啊！其實府裡的事，有管家，有管事，一個管一個的，都沒我什麼事兒了，很想上山玩呢，山裡有水，有水的地方自然清涼，以前我總是在山中一晃就是一整天，師父也不管我，了我就就地取材，山中到都是寶，有各種菌類，有野果，有野兔，河裡還有魚有蝦，逮著什麼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