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許多年沒回來了,不知道有沒有變樣?”駱靈笑道。
何姨娘提起親生兒來,不免流出思念之,說:“人一旦嫁了人,夫家就是天,再如何想孃家,也只能忍著。我聽說夫人也在給四小姐議親了,若是我啊,可捨不得這麼早就將兒嫁出去,興許是我太自私了。”
“姨娘這不自私,你這是兒,纔會不想離開,大姐姐嫁的時候是十七歲吧,算起來已經有七年沒回家了,其實姨娘若想,何不稟明父親,接回來住一陣子,我也可以看看兩位小外甥。”
“這天真熱啊!”何姨娘扯著角笑了笑,拿起手絹拭了拭額上的汗,趁機揩淨了眼角涌出的淚,“我也想啊,不過接回來,卻不是爲好,你大姐姐如今還沒個兒子,你姐夫的妾室卻已有兩個生了兒子,我寧可守在婆家,早點生個兒子出來,將來纔有個依傍。”
駱靈聽得蹙眉,這個世界人的地位真的很低啊,大姐姐能忍著丈夫納妾,忍著他與別的人生兒子,自己能嗎?不可能!答案本不用想,直接就從腦海裡蹦出來了。
可是能夠專於一個,至死不渝的男子在哪裡呢?腦海裡不浮現出雲琪的臉,聽兒帶回來的話,走後雲琪很是失落,天天到劉錫家打探駱靈的消息,可惜今日去了,他卻又不在。
雲琪對有意,是活了兩世的人,自然有所察覺,不過在眼裡,雲琪就是當年那個初遇時水靈靈害的小正太,一直將他當了弟弟。
雲琪如今年已十八,家中有無定有妻室,父母家人幾何?駱靈一概不知,又如何得知他是否自己的良人呢?
玄武宗的師兄們說,雲琪出師了,前日就下了山。
玄武宗有個規定,門下弟子相互之間不得打探份來歷,所以互相都不知對方家世,有的甚至名字都是假的,駱靈就算有心打探雲琪的下落,亦是無法,兩人自此一別,也不知何日再能相見,在看來,一輩子不見,也是有可能。
府裡很快接到了宮裡宴會的子,駱夫人這會兒曉得著急了,畢竟進宮這麼大的事,一年也難得上幾回。
駱端誠雖封了侯,這大慶朝侯爺以上還有的是爵位,是王位就有好幾等,分親王、嗣王、郡王,這之下還有三公,國公、郡公和縣公,這才到侯,所以駱端城的排位並不靠前,能帶著自家子在帝后面前臉的機會不多,現在放著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白白浪費了。
另外讓駱夫人突然振起來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兩個兒子要回來了。
大兒子駱平外放已滿三年,來信說已經帶著媳婦往家裡趕,算著日子,也就這些天要到了。他與戶部尚書陸潛的兒陸春娘親幾年,陸春娘一直無所出,信上卻說春娘如今已有了七個月的子,駱夫人得到喜訊,鬱結多日的心也跟著好起來。
三兒駱聰,字明敏,剛滿十八歲,人如其名,聰明多才,中舉後由他舅舅帶著四遊學,結四方大儒以增長學識見聞,爲將來科考時能一舉奪魁打好基礎,所以駱靈都未見過他。
駱靈的舅舅,也就是駱夫人的哥哥,是當世極有名的學者,他很是喜歡駱聰這個聰明的外甥,和駱端誠與駱夫人商量後,就把駱聰帶在了邊,只有逢年過節偶爾會回來,就算駱夫人也很見著這個兒子,如今聽到他學歸來,如何不歡喜!
躺在牀上想了好些天,駱夫人對兒也是心懷愧疚,原來結下的矛盾太深,原盼著駱靈來到牀前問疾,也好與說幾句話,慢慢地拉近兩人的關係,誰知道駱靈就不見面,心下也來氣。
再加上駱慧天天來探駱夫人的病,風雨無阻,就算駱夫人讓不要來了,也會遣丫環日日問侯,心中一對比,駱夫人更加難過,心道雖是親生的,終不是自己親手帶大的,還不如那個非親生的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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