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義從趕了過來，不由分說，剝去袁上的魚鱗細鎧，換上重甲。典韋一彎腰，將袁背了起來。

袁大道：“小子，你不要義氣用事，我會拖累你的，我們誰都出不去！”

“殺出去！”孫策不理袁，一躍而起，向側翼的刀盾手和弓弩手殺去。

此時，北斗楓已經與長矛手鋒，長矛手集佈陣，長矛如林般來，義從們揮舞千軍破正面迎戰，千軍破犀利依舊，但長矛手也不弱，前仆後繼，義從們戰得非常辛苦，不斷有人倒地。

即使是重甲，面對長矛也難免傷，一旦傷，手上作慢了，就會有更多的長矛刺進來，再銳的戰士也撐不住長矛的連續刺擊，傷亡迅速增加。爲了掩護孫策和袁突圍，北斗楓死戰不退，力衝擊，希撕開一條缺口，反攻曹，卻一直未能如願。

孫策先士卒。這裡裝備最好的就是他，不僅有重甲，裡面還有錦甲。他用小盾護住臉，一口氣衝到刀盾手面前，扔出小盾，揮舞千軍破大砍大殺，片刻砍倒數人，衝到弓弩手的面前，千軍破橫掃，登時數人斃命。弓弩手們驚慌失措，紛紛逃竄。

曹見狀，冷笑不已，搖戰旗，指揮著更多的步卒圍上去，在孫策面前立下了三重陣。

“伯符，放下我，沒有典韋助你，你會死的。”袁嘶聲大。

孫策咬牙不語，用行回答袁。千軍破連揮，連殺十餘人，再破一重陣。

被孫策的勇氣鼓舞，義從們號呼殺進，亦步亦趨，一個人倒下，立刻有人補上，護住典韋和袁，不讓他們有任何危險。

“你是不是傻啊。”袁長嘆一聲，閉上了。他一不，儘量不給典韋帶來麻煩。

孫策邁步向前，揮刀殺向迎面而來的長矛兵，千軍破左右一分，盪開兩柄長矛，中宮突進，刀尖刺一名長矛手的膛，一聲低吼，將他高高挑起，雙臂一振，將他遠遠的拋了出去。一瞬間的功夫，兩柄長矛趁隙刺，孫策沉肩墜肘，架開一柄長矛，側閃過另一柄，欺上前，一腳踹在長矛手的小腹，將他踢得連退幾步，撞在同伴上。孫策隨即一刀斬下他半片軀。

沒有了典韋，孫策的力大增，雖然接連突破三重陣勢，上也多了好幾傷。他渾然不覺，越發豪邁，熱奔流，讓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緒，什麼也不想，只想殺，只想痛飲敵人的鮮。

“千軍！”孫策大吼。

“破！”義從們怒吼。

曹看著一往無前，頃刻間連破三重陣的孫策，搖了搖頭。“不愧是江東猛虎之子。可惜，可惜。”

曹洪看得心驚跳，不住地脣，一句也說不出來。曹仁也沒說話，可是充滿的雙眼定定的看著遠的孫策。他自負驍勇，一向不肯服人，可是今天看到孫策，他卻被震撼了。對曹的評價，他心悅誠服。怪不得曹要佈下這個陷阱，原來不是爲了袁，而是爲了孫策。

此人不除，必是勁敵。

曹連續下令，調人馬布下一重又一重的陣勢，堵住孫策的去路。戰鼓雷鳴，戰旗飛舞，更多的人涌上山坡，重重列陣，將孫策等人圍得水泄不通。傷亡不斷增加，一個接一個義從倒下，一個又一個補上去，整個隊型卻慢慢小，像堅冰在的暴曬下不斷融化，又像桑葉被不斷蠶食，越來越小。

但強弩手一直沒來。

——

秦牧心急如焚，帶著親衛騎士不斷的衝擊，不斷的擊，想突破夏侯惇的防線，接應孫策。

但是夏侯惇守得非常穩，不給他一點機會，用長矛手在陣前列陣，一看到騎兵靠近就命令弓弩手集。弩是騎兵的天敵，特別是有數量優勢時，集的殺傷力極大，幾次衝鋒，秦牧損失了三四十人，自己也了傷，嗓子都喊啞了，卻還是不肯放棄，竭盡全力的衝殺。

夏侯惇也很無奈。曹正在圍殲孫策，極需他的增援，特別是急需強弩手。曹洪應變不及，大量弓弩手被孫策突襲斬殺殆盡，剩餘的強弩手幾乎都在他這兒。沒有強弩手，曹只能指揮士卒和孫策短兵相接，傷亡驚人。如果有強弩手遠程狙擊，有可能迅速解決戰鬥，減傷亡。

這幾千人是曹僅有的班底，有一部分是東郡的郡兵，還有一部分是曹自己花錢招募來的。滎一戰，衛茲資助招募的五千兵全軍覆滅。去揚州募兵，揚州刺史陳溫、丹太守周昕支持了曹四千人，結果剛到龍就發生了兵變，連曹都險些遇難，最後只剩下五百多人，這五百多人和後來收攏的一千多人就是曹的嫡系部隊，如果全折在這裡，曹還能不能再糾集起一支人馬，誰都不好說。

連戰連敗，損耗的不僅是信心，還有錢財。曹家有錢，但曹的父親曹嵩卻不覺得曹是帶兵打仗的材料，不肯掏錢不說，甚至不肯跟著曹，寧可帶著家人躲到徐州去。如果這次再戰敗，本無歸，估計曹自己都要信心崩潰了。

爲曹的好兄弟，夏侯惇最清楚曹的心，恨不得一口氣斬殺秦牧，立刻趕去增援。

但是他不能。雖然秦牧只有百餘騎兵，可是一旦被這些騎兵突進陣來，會對士氣造重大挫折，很可能會造整個陣勢的崩潰。他只能咬牙住，和秦牧拼消耗，一直拼到秦牧主撤退爲止。

但秦牧似乎並沒有知難而退的意思，他像瘋了一樣，不管邊的人越來越，一次又一次的發起衝擊。雖然微弱，卻從未停止。不斷有人落馬，也不斷有人加。掉隊的騎士陸續趕到，看到山坡上孫策的戰旗仍在飄揚，紛紛加秦牧的隊伍，不顧的衝擊夏侯惇的陣地。

夏侯惇罷不能，只能咬牙堅持。

戰鬥陷僵局，誰也不能退。

喊殺聲震天，戰鼓聲雷鳴。不斷有人倒下，不斷有人死去。狼藉，遍佈山坡，鮮橫流，染紅了土地。枯草早已被踩爛，泥土也變得鬆溼，幾千人攪殺在一起，忘我戰，甚至不知道爲了誰，只是機械的舉起手中的武，砍向面前素不相識的人。

曹端坐在馬背上，看著戰陣中左衝右突、戰不休的孫策，輕輕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戰爭，我們也許能爲朋友吧。

可惜我現在必須殺死你。強弩手一到，就是你喪命之時。好好這最後的時吧。

謝書友玄清竹萬點打賞，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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