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姬……
李信抬頭,打量了一眼這位七公子,他自然知道大晉的國姓就是姬姓,這個姬七公子既然姓姬,那麼最起碼也是一個宗室,甚至有可能是個皇子。
可是李信現在心里想的并不是這位七公子的份,而是在想好在這位是七公子,而不是八公子……
想到這里,李信微微咳嗽了一聲,把腦子里不正經的念頭丟在一邊,抬頭看向這位七公子,輕聲道:“七公子……是皇族?”
一白的七公子微笑不語。
李信略做思索之后,從袖子里取出那份京兆府的文書,遞了過去,開口道:“七公子,在下的家命,就托付給七公子了。”
這份文書,是李信唯一可以威脅到京兆府的東西,沒了這個文書,京兆府想怎麼弄死李信就怎麼弄死李信,他把這份文書出去,跟把自己的家命出去,沒有什麼區別。Μ.166xs.cc
七公子灑然一笑,手接過這份文書,然后收進了袖子里,手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笑呵呵的說道:“本來還說你心思縝,可你我才認識半個時辰,你就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在了我的手上,你便不怕我反手將你賣了?”
李信低頭道:“若無外力,這東西即便在我手里,也未必能到得了陛下面前,既然本來就機會渺茫,不如信一回七公子。”
在古時候,民與之間的距離如同鴻一般,比如說像李信這種屁民,一輩子甚至都見不到縣尊一次,更不可能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去府衙敲一敲鼓,就能見到開封府尹包大人。
事實上,像京兆府這種衙門,是一個很龐大的衙門,就算老百姓去京兆府告,也會有專門的人負責理,基本不太可能見得到京兆尹大人。
也就是說,如果你沒有門路的話,京兆府就是普通百姓所能及到的天花板,像李信這種人,連夠到這層天花板都還沒有資格,更不用說及到更高級別的大人了。
所以,這份京兆府的“罪證”,掌握在他手里其實并沒有多大作用,因為他本沒有機會把這份文書,遞到更高級別人的手里,這個七公子,談吐氣質都頗為不凡,而且能夠在秦淮河邊開起得意樓那樣的大買賣,他必然有一驚人的能量。
所以,李信選擇賭一賭。
七公子再次打量了一眼李信,微笑道:“不僅有謀而且有勇,很不簡單,你與平南侯李慎,倒有三四分相像。”
李信微微低頭,沒有說話。
其實他心里還是多有些害怕的,畢竟哪怕是在前世,他也只是一個高級白領而已,本沒有接過這種權力圈子,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李信心中所想,也是好好的活下去,但是短短大半個月時間,他已經接到了平南侯府,京兆府,還有面前的這個七公子。
這個世界上,最甘的東西,就是權力了,可是權力這個東西也最危險,只要你距離他稍近一些,就跟有可能莫名其妙丟了命。
到現在,他已經不得不把希,寄托在這個剛剛認識的七公子頭上了。
七公子見李信沒有說話,他也不生氣,只是淡然的笑了笑:“難得你看得起本公子,你放心,就算是為了你這份信任,本公子也會盡力把這件事給你辦好了。”
李信低頭道:“多謝公子。”
七公子背負雙手,就要走出這個小院子,他剛邁腳步,李信突然開口喚住了他。
“七公子,留步……”
七公子愕然回頭。
李信手指了指旁邊被吃的一串不剩的羊串,咳嗽了一聲,然后說道:“七公子,這些串是在下打算明天拿去賣的,在下與兩個家人的生計,全靠這個串,現在你把它們全部吃完了,…怎麼也該適當的表示表示?”
七公子回頭,看向李信的目就像看神經病一樣。
自己是來搭救他的,這廝反倒跟自己要錢?
不過礙于臉面,七公子還是把自己腰間掛著的一串掛玉摘了下來,作為這頓“羊串”的飯資,這玉墜雖然不是什麼頂尖的貨,但是既然能給七公子待在手上,自然不是什麼便宜貨。
李信滿臉笑容的把這塊玉墜,塞進了自己的袖子里。
七公子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離開了這間小院子。
七公子離開之后,李信沉默了下來,他低頭看向自己手里的這塊從七公子上敲詐的玉佩,按照七公子的說法。這塊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朱紅玉佩,最起碼能換一百貫錢。
李信把這塊玉佩握在手里,低聲喃喃自語。
“希你真的像他說的那麼值錢……”
李信之所以厚著臉皮跟七公子要錢,自然不是單純為了什麼幽默,事實上他現在已經開始準備跑路了,現在事的發展軌跡,已經大大的超出了他的預計,他不知道下一刻的京城會是什麼樣子。
所以,他有點想要逃離京城的念頭了,畢竟以他的本事,只要找個有人的地方,就不至于會死,沒必要死皮賴臉的留在京城里。
有了這個念頭,自然要準備一些盤纏,這塊從七公子上敲詐來的玉佩,就是李信跑路的盤纏。
想到這里,李信把目看向院子里留下來的半只羊。
經過他跟七公子的談話,出去賣羊串的生意顯然是不能做了,說不定這會兒那個什麼天目監的人還在到索拿自己,自己再出去“做生意”,就是自投羅網。
他重新做回了炭火旁邊,用刀子在羊上切下來一塊塊,串在竹簽上面。
然后他對著房間里招了招手。
“丫頭,出來吃羊串了。”
穿著一棉的賣炭妞興沖沖的跑了出來,乖乖的坐在李信對面,眼的看著李信手里的羊串。
剛才雖然拿進去了一串,但是那一串只吃了一口,剩下的都喂給爺爺吃了。
李信串了兩串之后,放在炭火上灼烤,不一會兒香氣四溢。
小丫頭咽了咽口水,抬頭可憐的看了一眼李信。
李信手了這丫頭的腦袋,笑呵呵的說道:“小饞鬼,還沒有烤好呢,放心,這些今天晚上都烤給你吃了。”
既然不能出去做生意,那麼這羊留下了也沒有毫意義,還不如全部烤了,打打牙祭。
小丫頭了角的口水,手拿了一串生的羊,學著李信的樣子,放在木炭上翻烤,不一會兒,串香氣四溢。
小丫頭瞪大了眼睛,的看著炭火上的串,一刻也不舍得移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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