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嘰:你們定的酒店能發我一下嗎?】
對面可能在吃飯,或者休息,回的時候,已經過去將近半個小時。
且回就單單一個字。
【崇:來?】
此時衛枝早已火速逃離自己那套小小的公寓。
【嘰:來。】
單崇給發了個酒店的定位。
【崇:什麼時候來?】
【嘰:今晚。】
【崇:?】
大概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對面一個語音電話就打過來了,衛枝接了“喂”了聲,清冷的聲音響起,顯然并沒有為的到來歡欣鼓舞什麼的,就是日常詢問:“你現在在哪?”
衛枝握著手機,看了看窗外飛速倒退的南城街道景,又看看前面雙手穩握方向盤的出租車司機――
此時正是18:00,太剛剛落山。
南城的上班族們在歸家的路上,車水馬龍,路燈亮起,萬家燈火。
格外溫馨,也格外蕭條。
霎時,真的有一種在逃公主的味道。
在逃公主殿下穩了穩嗓音,四平八穩代:“我在去機場的車上。”
對面陷沉默,顯然是有被荒謬到。
衛枝再接再厲:“是七點半的飛機,應該可以趕得上。”
對方顯然本不care是不是能趕得上飛機,想了半天問了句:“你一個人?”
“暫時,”衛枝很是委婉,“南風晚幾天會到。”
“那就是一個人。”懶得聽擱那繞彎子,男人幫下了定論,“七點半起飛,幾點能到?”
新疆距離我國大部分地區都遠的,而且衛枝在南方城市――
過分一點的,有些南方城市甚至沒得到新疆的直飛。
那總路程花的時間,可能和去趟黎也差不了多。
被這麼一提問,衛枝這才慢吞吞打開APP看了看航班信息,然后用不怎麼驚訝的聲音告訴對方,不晚點的話大概是凌晨十二點半。
然后電話另一邊顯然再一次失語,沉默。
互相沉默中,衛枝聽見對面除了酒杯撞聲,有個悉的大碴子音在旁邊問了句:“誰啊?我小師妹?要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來的好哇――趁著最近人都傻不楞噔扎堆松花湖和崇禮,新疆這邊還沒到雪旺季,老好了,真的,人雪好……”
背刺叨一大堆,顯然是有點兒喝高了。
過了一會兒,遠遠地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氣音,電話那頭男人對旁邊不知道誰說了句“把他弄走”。
又過了幾秒。
衛枝聽見他清晰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航班信息發我,去接你。”
然后電話掛斷了。
都沒給客氣一下拒絕的機會――
就好像上次在崇禮他打定主意沒準備送去機場似的……
他拿了主意的事兒,但凡他覺得不用跟別人商量,他就不會跟別人商量。
這種格,□□拖泥帶水。
衛枝老老實實把航班信息發給他,過了很久對面才回了一個字。
――一個冷艷高貴的“嗯”。
……
半個小時后,在逃公主到達機場。
托運,打印機票,過安檢。
著機票走到候機樓,衛枝還有一種不真實的覺――忍不住回頭了安檢口,恩機場安全設施做得好,暫時不用擔心被親媽大義滅親。
“……”
真好。
進機場的時候其實已經有點兒晚了,頭頂的機場廣播響起了登機通知,拎著手提電腦的小姑娘加快步伐,連跑帶跳地上了飛機,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是疲憊的。
大腦卻興的躁不安。
接下來在飛機上斷網斷線的幾個小時,滿腦子都是想著一會兒落地了,在機場見到“接機人”,該怎麼樣合理又冷靜地跟他解釋自己這樣疑似突然風行為……
想了一百個理由。
又推翻了一百次。
終于在萬米高空功地頭腦風暴把自己想累了,趴在小桌板上沉沉睡去。
飛機于次日凌晨十二點半,準時降落在新疆烏魯木齊機場。
小姑娘被鄰座好心阿姨拍醒,迷蹬蹬地下了飛機,取了行李,順著人群拖著行李箱走出到達大廳。
此時已經是接近十二月,新疆凌晨溫度直接降到零下七八度,剛從步初秋溫度適宜的南城過來,猝不及防地吸帶著冰雪氣息的冷空氣,站在機場門口,小姑娘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鼻尖,吸吸鼻涕,剛想從口袋里掏手機問傳說中要給接機的人在哪,這時候突然福至心靈,隨便往正前方抬了個頭――
然后就在一大堆的攬客中的滴滴司機里,看見了立在那的男人。
他上穿著白帽兜衛,外面一件黑短羽絨服,洗到有點兒發白的牛仔,腳上一雙配平平無奇的普通AJ。
靠著一輛布滿灰塵的jeep,這會兒男人拿著手機在打字,手機微弱的熒照亮他口罩都遮不住的高鼻梁,長長的睫自然垂落,又濃又。
在他按亮手機的某一秒,衛枝握在手里的手機同時震起來。
但是沒接。
看都沒看一眼。
飛機上絞盡腦設想的那一百個在逃公主理由用不上了,幻想了一千遍如何見面寒暄才不尷尬的場面也屬實多余――
拎著箱子,前所未有的健步如飛。
在男人完全沒反應過來時,已經奔過人洶涌的人群,躍過斑馬線,放開行李箱,狠狠地撞男人懷中。
張開雙臂擁抱他。
就像是拼命擁抱住的自由神。
……
單崇被撞了個猝不及防,手里的手機差點兒飛出去。
沒來得及反應,覺到一雙手臂死死地在他腰間收,悉的甜香洗發水氣息撲鼻而來,他愣了愣,暫時收了罵人的心思,低下頭……
看著那一頭扎在自己懷里的茸茸的頭顱。
“……”
他抬了抬手,三秒后,大手毫不憐香惜玉地落在了的腦袋上,一把抓住,果斷往后推――
“犯什麼病?”
……
“給我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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