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瑞川這才重視起林婳男朋友的問題，一直想個時間再跟謝羲沅見一面，好好聊一聊。

沒想到這次在機場遇上了。

“你們這是去哪兒？放假出去旅游嗎？”龔瑞川問林婳。

“沒有，我送他。”林婳簡短道。

“外地人？”龔瑞川看向謝羲沅。

謝羲沅道：“我是北城人。”

“哦，以后是要一直留在這邊發展嗎？”龔瑞川道，“我跟媽就這一個兒，是不會讓去外地的。”

“……”林婳尷尬的腳指頭要摳出一座別墅。

趕在謝羲沅回答前，說道：“他還在讀書呢，以后的事誰知道，你別問那麼多。”

“現在大幾了？”龔瑞川抑著不滿，再次打量謝羲沅，難道看起來這麼。

“我大四，馬上就要畢業了。”謝羲沅回道。

“什麼學校？什麼專業？”

“s大，。”

龔瑞川還想說什麼，林婳截斷他的話，“行了，他登機時間要到了，我先陪他過去。”

林婳迫不及待的把謝羲沅拉走。爸這種查戶口的流方式，真是讓人吃不消。

但謝羲沅起后，頓住步，看向龔瑞川，有禮有節道：“今天時間倉促，下次再陪叔叔聊。”

“好。”龔瑞川點頭。

林婳把謝羲沅送走后，發現爸還在機場等著。

兩人一道往機場外的停車場走。

龔瑞川本來不想干涉的生活，但找個大學生給他的覺太離譜了，忍不住問：“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也沒多久，就小半年吧。”

龔瑞川稍微松了一口氣，看來還不深。

“你們不合適，還是趁早算了，不要耽誤自己的時間。”

林婳沒做聲。

龔瑞川接著道：“他今年才畢業，學的，還是外地人，未來完全沒個定數，你都快三十了，跟這樣一個年輕人耗不起。長得帥沒有用，你要找踏實顧家的，能結婚的男人。”

“結了婚又怎麼樣？”林婳輕笑一聲，語氣帶著嘲諷，“像你們一樣，結婚又離婚嗎？”

龔瑞川道：“我跟你媽的婚姻是失敗的案例，不代表會發生在你上。這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幸福的婚姻。”

“對呀，就像你的二婚，很幸福。”林婳笑了笑。

一陣風吹過，林婳攏了攏外套，雙臂抱，步伐加快往馬路對面走。

龔瑞川跟在旁，眼看著一輛車由一側駛過來，他立馬手拽住林婳。林婳腳步一頓，等那輛車開過，他才松開手。

“我跟你媽分開這麼多年，我一個人過也會寂寞。”龔瑞川無奈道，“我不是圣人。”

“當初你們離婚的時候，是你主放棄養權的。”林婳冷笑，“一個人過，不是你想要的嗎？”

龔瑞川深兒對他見太深，可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解釋。

他嘆了一口氣，“有些事你現在不懂，等你家以后，你就會明白。”

林婳臉上笑了笑，眼底一片冰涼：“我永遠不想明白。”

“你聽爸一句勸，你跟這個男生在一起，耽誤的是你自己的時間。”龔瑞川再次回到原本的話題上，“爸爸認識很多優秀的晚輩，也有長相帥氣的，你跟他斷了，我一定給你介紹一個讓你滿意的。”

兩人走停車場，林婳微笑道：“爸，我的事你不用心。這麼多年沒有你，我還不是過的好好的。”

說完，跟他分道揚鑣，走向自己的停車位。

上車后，林婳給媽打電話。

“我這邊忙完了，去哪兒接你們？”

“我在你姥姥這兒。”

“行，我馬上到。”

林婳發車子，往姥姥家去。這幾年林芝跟父母關系緩和后，每到清明都是林婳開車帶他們去鄉下祭祖。

把三位長輩接上車后，姥姥迫不及待的問林婳：“怎麼不把男朋友一起帶上？”

“咱們去祭祖，帶他干嘛。”林婳失笑。自從上次元宵節，媽把謝羲沅照片發給姥姥后，每次姥姥見都要問男朋友的事。

“一起去踏青啊。”姥姥道。

“人家也要回去祭祖。”

“那你到底什麼時候把他帶來給我們看看？”

林芝現在有了同盟軍，坐在一旁看戲。這句話念叨了有半年了，到現在那個準婿都沒上門吃過一頓飯。要不是看林婳確實的如火如荼，經常跑出去過夜，都得懷疑是不是隨便找個男人來糊弄。

“聽說還是大學生？”姥姥又說，“你們打算畢業就結婚嗎？”

林婳：“……”

一直不吭聲的姥爺哼了一聲，“不結婚就趁早分了。”

林婳：“…………”

聽說三十歲是一個坎，三十歲之前家里人會瘋狂催婚，三十歲之后大家都佛了放棄了。

默默等著那一天到來。

……

頭一天還明的天氣，到了清明節這天陡然沉下來，全國大范圍在降雨。

烏云頂的天空下，雨幕籠住大地。

北城遠郊，私人陵園里。

謝羲沅穿著一黑大，站在陵墓前。

旁的人為他撐著一把黑大傘。

雨水噼里啪啦的砸在傘面上，又順著傘檐飛濺而出。

方圓百里再沒有其他人，在這寂遠的曠野和磅礴的大雨中，男人低低的話語變得微不可聞。

“那家定期匯款的空殼公司，跟謝家三位有千萬縷的瓜葛。”

一聲悶雷響起，仿佛天公在咆哮。深紫雷電在天幕上劃開一道道裂痕。

“謝思華，謝思明，謝思月，都有可能是指使那個司機手腳的人。”

“目前還沒有排查出來，到底是誰。”

謝羲沅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