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

西北角的一座塔樓裡。

剛剛立的中小學圖書出版社。

柳三叔與虞世南、歐詢，以及虞氏和歐氏的幾十個族人，還有弘文館派遣來的十幾位學士，正在對席雲飛提供的幾十冊教材進行改版梳理。

席雲飛走進樓裡的時候，迎面剛好撞上了行匆匆的柳三叔。

“二郎來了啊，你先去逛逛，三叔我還有事兒。”

柳三叔把席雲飛當自家後輩看待，招呼了一聲就風風火火的跑到了後面的印刷坊。

席雲飛剛好行禮來著，見狀只好苦笑一聲：“三叔你隨意就好。”

走進樓，大廳被隔了幾十個不同的區域。

席雲飛掃視了一圈，最後走進一間著【小學一年級算】的隔間。

剛剛走進去，就聞到一悉的香風。

還不待席雲飛開口說話，裡頭就響起了一陣鶯鶯燕燕的調笑聲。

“呦，郎來探班了呦。”

“小梅兒害什麼嘛！”

“就是，你不去，我可去了呦！”

席雲飛愣了愣，掀開門簾纔看到這裡面，竟然是五六個子在負責編撰教材。

而其中一人不是別人，赫然是歐玉梅了。

被姐妹們調侃了幾句，歐玉梅走到席雲飛跟前，赧道：“郎君是來找爹爹的嗎？”

席雲飛看了一眼歐玉梅後滿是姨母笑的幾個，尷尬的點了點頭：“沒想到你也來幫忙了，最近有好好吃飯嗎？”

上次見面的時候，歐玉梅因爲思君心切瘦了一大圈，兩人在街上遇到的時候，歐玉梅還因爲營養不良暈倒了過去，可把席雲飛嚇得不輕。

歐玉梅抿著微微點了點頭：“吃了的，吃了好多，都胖了。”

席雲飛上下打量一番，忍不住聳了一下嚨，確實胖了一些，該胖的地方胖了，該瘦的地方還是一樣的瘦，凹凸有致的材，就算穿著皮草大都難以掩蓋。

歐玉梅的臉蛋更紅了幾分，似乎是到席雲飛的視線正落在某，驕傲如不由得了姿，貝齒輕咬著的下脣，竟是有些小得意起來。

“嗯，看來伙食不錯。”

席雲飛收回視線，經歷過虞香蘭的帶球撞人，面前這種規模還不足以了他的道心。

歐玉梅見席雲飛眉眼平靜如水，頓時有些失落的‘哦’了一聲。

“對了，你爹呢，他負責哪個部分？”

歐玉梅朝走廊的盡頭指去：“我爹跟幾位叔伯在最裡頭那間，他負責編撰中學三年級的政法課本，好像弘文館的幾位學士有不同的意見，方纔還吵了一陣子呢。”

“弘文館？”

席雲飛眉心微蹙，點了點頭道：“行，我知道了，你繼續忙吧，中午一起吃飯？”

“好啊！”

席雲飛微微笑著與擺了擺手，轉朝走廊盡頭走去。

弘文館是嗎！？

如果不按照我的路數來，那還是趕走比較好，管你是什麼大學士呢。

···

“信本公，我們都知道你的意思，但這些學子如果是奔著職來的，那我們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事發生，僅僅只是學習這麼一點點朝務和法令就當，那簡直是誤國殃民！”

“不錯，爲之道不是這麼簡單的，三年時間能學到什麼，就這三本政法書能教出朝廷需要的父母？我不信！”

“伯施，你也來說兩句，這所謂的政法課簡直是胡鬧，難道你也認爲就憑這些，便能培養出人才來了嗎？”

隔間，一名弘文館的大學士正在放聲斥責面前的三本教科書。

虞世南與歐詢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老神在在的喝著茶，聽他侃侃而談。

他們以前也在弘文館任過職，對於面前這個老傢伙的脾氣，簡直不要太悉。

就在這時。

門簾被人拉開。

那老學士眉心蹙：“說過多次了，我們議事的時候不要來打擾，你是哪家的小夥子，怎麼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坐在一旁的虞世南扭頭看去，頓時嚇了一跳，趕拉住那個老學士：“老徐，你小聲一點。”

老學士一把甩開虞世南的手：“是你虞氏的子弟？伯施，不是我說你，你這家教有點問題啊。”

“咳咳。”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來探班的席雲飛。

“老先生見諒，我不是虞氏的人，如果打擾了你們議事，我先道個歉。”

老學士皺著眉頭打量起席雲飛，見席雲飛長得端正俊逸，眉心不由得鬆了幾分。

“嗯，孺子可教也，下次注意一些就行，有什麼事兒趕說，我們還有大事相商呢。”

古人都是外貌協會，長相好看的人天生有優勢。

選的時候尤其如此，同樣才學和背景的兩個人，優先錄用的肯定是長得好看的那一個。

這是國家門面的問題，找個醜的容易丟朝廷的臉。

“老徐，你差不多一點，這位不是別人，乃是朔方席家二郎，這些個教材都是他編撰的，你一直讚不絕口的那些標點符號，和那些算學口訣，也都出自他之手。”

“什麼？”

老學士呆愣了半響，接著疾走到席雲飛跟前，一把拉住席雲飛的手，激不已的說道：“你就是席家二郎，好好好，你趕跟老夫說說，那二次元方程式和三次元方程的算法，還有那個函數究竟是怎麼解的……”

“呃……”

席雲飛被這突如其來的翻轉搞得有點莫名其妙，他剛剛本來還想把這個老學士趕走來著，可是，這麼一看，好像並不是什麼頑固不化的人啊，畢竟能夠接標點符號和方程式。

虞世南走到近前，拱手道：“郎君見諒，這老傢伙說話一直都是這樣。”

席雲飛點了點頭，看著面前的老學士，表現出一副虛心好學的模樣，反問道：“老先生以爲，一名好的員需要備哪些特質？”

面對席雲飛突如其來的問題，老學士激的神瞬間變得嚴肅了起來。

“朝廷選擇吏，需要考察生員的、言、書、判，即容貌、言語應對、書法筆跡和判詞書寫，科舉考試的容以四書五經爲主，兼及策論考覈學生見識和才能。”

席雲飛搖了搖頭：“老先生，我問的不是如何選拔吏，而是，一個好，他應該備哪些特質，當然，按照你剛剛說的法子考覈吏固然不錯，但是，如果我說的沒錯，這樣考覈出來的員，也不盡然都是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