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子沒有立刻把手機還給丁老板,“丁大哥,把你的賬號給我一個,我把船費轉賬給你。”
丁老板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不用了,我們打漁的,都是靠天吃飯,靠海養家,救你本就是天意,我這幾天也打了一些魚,夠發工人們的工資了。”
剛子看向丁老板,“丁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但一碼歸一碼,船費我還是要出的。況且你不僅救了我的命,還一路上照顧我,于于理這錢我都該付。”
丁老板把煙叼在里,“你我一聲丁大哥,我就算認下你這個小兄弟了,船費就當是我的見面禮,不用再提了。”丁老板說完便站起,往船艙外面走。
剛子猶豫了一下,便不再說話,再糾纏下去也實在沒有結果。
大發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放到床頭柜上,托盤里是一碗米飯和一碗湯。
“小兄弟,這是咱們船上最后半只,丁老板讓你吃完飯再下船,他怕你去醫院沒時間吃飯,況且醫院里也沒有這麼好吃的湯。”
剛子點了點頭,“謝謝。”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丁老板。他對你是真不錯,我估計在他心里早就把你當他兒子了。結果你還一口一個丁大哥,估計把他心里的哇涼哇涼的。”
大發說完,笑著搖了搖頭。
剛子一怔,當他兒子?他皺了皺眉,看向大發,“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丁老板的兒子是個當兵的,轉業后在市里做消防員,但在一次火中犧牲了,死的時候才二十二歲,這事就發生在兩年前。他兒子跟你很像,瘦高個,大眼睛,長得俊。前幾天我們還逗他,讓他把你留下,做他兒子得了。畢竟......這也算救命之恩。”
剛子沉默著,一直沒說話,原來丁老板是烈士家屬。
大發看剛子不說話,自言自語道:“我就知道說了也白說。你們這些有錢人,眼里只看重錢,救命之恩也可以用錢換。”
大發說完就走出了船艙。
剛子看著邊的這碗湯,這救命之恩實在不好報答。
到了碼頭,蕭逸派來的人已經到了。
剛子看向丁老板,“剛才問了一下大發,您快五十歲了,我以后還是您丁叔吧。”
丁老板皺了皺眉,“以后?你是說......你還會和我聯系?”
剛子微微點頭,“救命之恩,自然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回報,我會經常聯系您。”
丁老板有些愣神,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說要用一生的時間來報答他。自己當初看到他的第一眼,腦海里總是閃現兒子活著時的畫面,或許都是軍人出的原因,舉止有些相似,后來越發覺得他和兒子的格也很相像,但他絕對不敢去奢什麼。
碼頭上等著剛子的人提前準備了椅,剛子坐在上面,和丁老板揮了揮手,“丁叔,等我傷好了,去找你。”
丁老板不住地點頭,“哎,好,好。”他一直著剛子,直到他走出自己的視線。
大發走到丁老板邊,“丁老板,別看了,人家已經走了,就了你一聲叔就把你樂這樣,平日里可沒見過你和我們這麼好說話。”
丁老板看了大發一眼,“把那些魚都出了吧,休整個一兩天我們就出發。”
“好嘞,你是老板,你說回港就回港,你說出發就出發,哥幾個都聽你的。”
待蕭逸趕到諸海醫院,剛子已經被推進了手室,盡管沒傷到骨頭,但傷口的況實在不樂觀,需要進行外科手治療。
蕭逸一直等在手室外面,也許這樣的小手對于一個醫湛的外科醫生再平常不過,可在蕭逸的心里卻異常張。一會兒擔心剛子破傷風一會兒又擔心影響到骨頭。
剛子被人從手室里推出來,由于是局部麻醉,他的頭腦非常清醒,當他看到站在病床前的蕭逸時,眼底泛紅,臉上卻是久違的笑容。
兩個人同時將右手握了拳,然后是不輕不重的撞,接著又的握在了一起。
“逸哥,我回來了。”剛子笑著說。
蕭逸紅著眼眶,“回來就好!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剛子回到病房,蕭逸一直沒有離開,把這麼多天發生的事又仔仔細細地詢問了一遍。
當提到阿超時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逸哥,阿超的父母在北方老家,有沒有聯系他們?”
“聯系了,老兩口也十分著急,但在找到阿超的下落前,他們也只能繼續等我們的消息。”
蕭逸看向剛子,“我們之前也聯系了你的父母,估計這幾天他們過得肯定很煎熬,你空給他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吧。”
蕭逸從口袋里拿出一部新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卡已經讓人補辦過了。”
剛子點點頭,自己已經好幾年沒有回老家了,自從弟弟離開人世,他就很回家,即使逢年過節,也依然留在臨市值班。他怕團聚,怕看到家人臉上的悲痛。
此時可畫和阿戰已經登機,熊寶就暫時留在了蘇黎世,有母親和外公照顧,自然不用太擔心。
可畫在飛機起飛前給慕世豪發了個消息,剛子得救,在諸海醫院治療。
慕世豪看到可畫的這條信息,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立刻打給可畫,詢問確切的消息,可的手機卻關機了。
他愣了愣神,突然笑著抱住了邊的阿明,“實在太好了!實在太好了!”
阿明簡直寵若驚,立刻繃直了,一不敢,老大這到底又是發的什麼瘋?
“老大,那個,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阿明怯生生的問道。
慕世豪站直了,笑著看向阿明,“不是,你做得很好!”他說著,眼眶卻紅了,因為他此時心里想的卻是剛子的九死一生。
阿明傻眼了,這怎麼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呢?!槍傷后癥?
“阿明,帶兩個人陪我去諸海?”
阿明點點頭,“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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