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之戰后,吳邦德始終游走于遼東與山東之間。
在文和武將的圈子里,吳邦德公開的面貌,是戚金的義子,但因從文和從軍都沒什麼本事,就與鄭海珠一起做做買賣,幫跑跑。
戚金作為浙兵客軍統領,率部撤出戰事平息的遼東時,張承胤、鄒儲賢等遼將,還與戚金開玩笑:“老戚,吳惟忠這個獨苗孫兒,怕不是要給鄭姑娘做倒門的姑爺了。”
戚金當時打著哈哈回應:“倒門就倒門,不就是頭胎姓鄭麼?那后頭幾個男丁,只要有一個姓吳就。托你們吉言,這小子要是真和鄭姑娘那般品的婦人有了骨,老吳在棺材里都要笑醒。”
可惜,這些老一輩有產階級軍事家,所期待的佳話,并沒有真。
鄭姑娘以濠明商社掌柜的份,給幾個防守邊貿重鎮的遼將承諾好松江棉布、杭緞湖錦和閩臺紅茶的供應后,就風一般刮去了南方。明荷料羅灣海戰結束數月后,遼東總兵張承胤等人,才從朝廷的塘報上看到鄭海珠的名字,和臺灣宣土司思齊一道,掛在一串兒福建水師將領的后頭。
再看吳邦德,這兩年,不是在遼東接應貨,就是和文龍那個面上憨乎乎、實則過猴子的義子,孔有德,往外運壯丁。
壯丁里的最初幾批,都是孔有德老家鐵嶺的同鄉,前往山東兗州府的魯藩挖煤。遼東這個天高皇帝遠的所在,本來就澹出了朝廷催租稅的視野,鐵嶺更是窮得叮當響,在地員不得青壯出去些,免得鬧民變,遂也聽之任之。
到了今年春天,吳邦德帶出遼東的,不再是鐵嶺的普通囤戶了,而是與建州真有海深仇的遼東漢民。運人的目的地,也不再是山東魯王府的煤礦,而是鄭海珠準備在南直隸自建的基地。
此際,上海縣吳淞口的碼頭邊,文龍的長子承北,和家親信許三,清點了一遍貂皮、人參、鹿茸、山蘑藥材、海魚貝柱等北方特產后,先給松江海關督餉館的稅吏送上孝敬銀子,再完船引費、船貨稅等約莫二十兩稅銀,才敢招呼與濠明商社有訂單的各家掌柜,提走六七貨。
剩下的,則由商社運往杭州總部,繼續發賣。
“鄭姑娘,這一船,大概能有快三千兩銀子的純利進賬。”承北估道。
鄭海珠心中歡喜。
遼東與浙直之間的海貿,和洋海貿那種跑一次船、能賺三五倍乃至十倍的利潤不好比,但對應時間本來講,盈利還是相當可觀的。
旅順到登州一兩日,登州到松江不過十日,可比走陸路快太多。
眼前這船北貨卸完后,杭州的絹帛和大米這兩日就到吳淞港,正好與松江棉布一起運上船,再掉頭北上,應還有小幾千兩銀子的賺頭。
鄭海珠盯完了貨船繳稅的一節,忽聽后一疊聲地著“黃老爺”。
轉頭之際,黃尊素已徑直走了上來。
鄭海珠忙領著承北和許三行禮,一面笑逐開道:“黃老爺,二月一到,北船也能開過來了,看這架勢,上海的關稅銀子,今年定會超過月港。”
黃尊素去歲已升任通判,知府莊毓敏又因通海的航道被治理得出,越發倚重他。
但黃尊素今日出現在海關,半為巡查關務,半是惦記著鄭海珠的事。
他遂也沒去接鄭海珠的馬屁,只舉目四,問道:“你從遼東裝來的人呢?”
鄭海珠頓時明白了,指一指不遠吳邦德帶著吃干糧的大堆壯丁,帶著念之道:“多承老爺惦記,都下了船,統共一百三十九人。”
黃尊素“嗯”一聲,看一眼承北。承北了然,躬退開去。
黃尊素這才與鄭海珠低語道:“姚宗文回到京師后,參了一本,說是南直隸的縉紳,畜養家丁的數量目驚心,尤以蘇松二府為甚。”
鄭海珠聞言,面上笑容倏地褪去。
在福建的時候,就聽消息靈通的張燕客說過,首輔方從哲派了同鄉姚宗文巡按南直隸,朝堂上下都等著吃瓜看戲。
這話的深意,鄭海珠當然明白。
當朝首輔、閣“獨相”的方從哲,是浙黨領軍人,姚宗文這個言,素來更是彈劾東林派的員最兇的。姚宗文巡按南直隸一趟,怎會不多挖些“黑料”回去向首輔邀功?
是故,明荷海戰后,回到松江的鄭海珠,聽說東林派的黃尊素考績優異、順利升,還著實松了一口氣。
今日聽黃尊素一說,原來姚宗文還是咬了。
歷史上,剛剛過去的那年,也就是公元1619年,會發生明軍與后金軍的薩爾滸戰役,明軍慘敗后,朝廷啟用賦閑在家的熊廷弼遼,整軍經武。曾與熊廷弼做過同一屆言的姚宗文,因乞求提攜被疏忽,憤而彈劾熊廷弼荒弛邊備,令熊廷弼被罷免職,由一個完全不懂軍事的工部員袁應泰接替遼東巡,導致其后的遼沉失陷等重大損失。
在這個時空中,由于順保衛戰的勝利,張承胤、鄒儲賢等遼東守將都還活得好好的,薩爾滸戰役沒有如期而至,后金軍轉而集結力量,去攻打宿敵葉赫真,熊廷弼也仍在鄉間賦閑。
但一顆十足的老鼠屎,到哪里都不會放過攪湯粥的機會。
姚宗文的戲份,從彈劾熊廷弼,變了彈劾南直隸的東林派員。
吳淞口的海風中,鄭海珠思忖片刻,直言不諱地向黃尊素道:“這個姚宗文,聽說和老爺你一樣,也是寧波人。會不會,此番不僅是齊楚浙與東林之爭,更是寧波那邊的縉紳們,不忿松江開關?”
黃尊素其實也作此猜測。
寧波府附近的雙嶼港,先后被雇傭日本人的中國海盜,以及無法像葡萄牙人那樣拿到澳門的西班牙人,控制為海上走私的據點。
朝中有不員心知肚明,寧波一帶,乃至北到杭州、南至溫州的縉紳豪戶們,說不得都參與雙嶼港的走私海貿,大明的海政策,反而令他們賺得盆滿缽滿。
隆慶帝準許福建月港開關時,仍止浙直一帶的商人前往貿易。所以月港開關,不算太影響浙江的走私販子。但去歲松江順利開關,因杭州織離松江太近,又最富綢錦緞的產出,銀子到骨頭里的萬歷帝,并未命令止浙江的商船舶吳淞口。
灰地帶沒有了,暗的勢力,自然要派代言人跳出來。
黃尊素于是沖鄭海珠道:“姚宗文鬧,不管出于什麼私利,你此番招募這麼多人去崇明,還是要小心些。”
鄭海珠作出聆聽教誨的模樣,肅然道:“黃老爺放心,我如今雖得了敕命,也仍自視為小小草民。只因見崇明島人煙稀,試放火炮、訓練炮手不至于像在松江城郊那樣擾民,才想于彼再設一個炮廠。細訪崇明島,沒想到那邊并非如遼東般都是水泡子,縣老爺說太祖時就有田、民田七千余畝,我這才了將遼東快要死的漢民,拉來屯田的念頭。”
黃尊素見越說越張,遂反過來安道:“屯田種糧之舉,說到哪里都是明正大,你又有‘安遠’夫人的敕命在,不必過于惶然。平素多事稼穡,團練適可而止就好。蘇州知府也是我東林門下。”
言下之意很明白,只要朝中的齊楚浙黨不來構陷你養私兵,我蘇松二府的東林派員,罩著你還來不及。
鄭海珠忙福禮致謝。
后世隸屬于上海市的崇明島,在此時的大明,由蘇州府管轄。
鄭海珠早就看中崇明島了,只是去歲回來,拿到順、福建兩次軍功換來的“安遠夫人”敕命后,才有空,也有資格,對崇明這塊地方,予以經略。
崇明島,在大明立國時,就被視作東邊海疆的門戶,朝廷設有千戶所。到了嘉靖倭時,崇明縣更是屢屢為抗倭前沿。
萬歷天啟兩朝,崇明等地軍務廢弛,但清軍關并一路南下后,南京的一些頗有能力的明朝員,又立即抵達崇明島,并迅速組建水師、聚集戰船、儲備軍糧,又廣招江南勇士,準備將崇明島作為抗清的重要軍事基地。后來,清軍也的確因崇明島的明軍水師力量與陸上力量的聯合,吃了不虧。
可見,崇明的地位不可小覷。
鄭海珠看中崇明,還因為,它與思齊尚保留于浙江岱山的基地,南北呼應,中間正好夾著松江海關,又離鎮江的戚家軍很近。
這個時代,不可沒有自己的武裝力量,哪怕集腋裘到千余人,也是好的。
去歲,吳邦德回到江南,與鄭海珠匯報順、遼、登州、兗州等地名為商社實為報機構的設立況,鄭海珠讓他盡快從遼東招人,最好是家卷歿于真人屠刀之下的幸存者。當年那些山東籍的纖夫,如今也已被戚家軍的教員訓練練的家丁,可以接力訓練遼東人。
此刻,黃尊素由鄭海珠引領,往碼頭另一邊走,去看看那些將要坐上長江中常見的小沙船,擺渡往崇明島的遼東漢民。
鄭海珠并不知道,在不遠,有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正盯著。
眼睛的主人,也來自遼東,但更確切地說,也是一個松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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