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佑，在哭。

這一事實，沈玥花了整整10秒才接。

司承佑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在今天晚上之前有人問沈玥這個問題，一定會說，司承佑是一個危險的人，他太過于完，什麼都會，找不出毫的破綻。

但現在，不確定了。

懷疑過現在在自己面前的這一幕可能是司承佑的算計，可能是司承佑故意想讓看到的，但當的視線落在司承佑手臂上剛才被自己抓出的紅痕后，又無法確定了。

司承佑的，好像太過氣。

上次他的手也是涼的。

沈玥看向司承佑的眼角，最終沒有說什麼，只是扭頭去雜間找出之前自己不小心看到的醫藥箱。

那次沈玥翻出這個醫藥箱時，就發現了里面的東西使用頻次似乎有點高，本以為是司承佑給別人用的，可如今結合他手上的傷口來看，分明是司承佑自己在用。

沈玥拿著醫藥箱回到司承佑的臥室時，他手中的酒瓶已經又空了一半，而左手的手臂又多了一條新的傷口，的紅在他的之上格外扎眼，順著手臂緩緩滴落。

沈玥沉默地走近他，強地抓住他的手開始上藥，包扎。

司承佑也不說話，只是在沈玥包扎完放開他的手以后，暴地拆開了紗布，將傷口更加撕裂，讓鮮重新流下，就像是在和沈玥示威一般。

沈玥看著面前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司承佑，重新強地制住了他的作，為他包扎好，并且威脅，“你再敢拆掉，我就把你的大漆手串扔了。”

司承佑蠢蠢的右手，在沈玥說完這句話后，停下了。

他往后一躺，像是完全放棄了那樣，嘆了一口氣，“我不拆，你滿意了嗎，可以走了嗎？”

沈玥聽出司承佑的話語間還有著哭腔，想做些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會算計，會縱，擅長剝開別人的偽裝看那人的心。

可當一顆心赤地出現在面前時，反而會無所適從。

現在的司承佑就是這樣，沒有了強的偽裝，只有破碎不堪的里。

沈玥張了張口，猶豫半晌，還是問了出來，“你是故意讓我看到的嗎？”

司承佑躺在飄窗上，沒有看沈玥，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很久，他才輕聲道，“故意的……沈玥，你也太小看自己了。”

“我怎麼可能算計的了現在的你，我是靠近你，就已經賭上了我的所有。”

司承佑說的話有些怪，讓沈玥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你也可以不靠近我。”

“不行，你是我最后的希。”

司承佑似乎是喝醉了，說了很多平日里沈玥無論怎麼套話，都問不出的信息。

但沈玥無法確定信息的真假，便沒有輕易回話。

過了一會兒，似乎是沒有聽到沈玥的回復，司承佑以為沈玥已經走了，終于坐起了子。

沒想到剛直起，便和沈玥的視線對上。

那雙眸子里，什麼都沒有，卻又好像什麼都有。

就像最開始司承佑看見沈玥時所判斷的那樣，沈玥可以被塑造任何模樣。

司承佑收回視線，問，“你怎麼還不走。”

沈玥已經坐在了司承佑臥室的沙發上，理所當然道，“你說了，除夕要和重要的人過。”

司承佑嘲弄地笑了笑，“我難道是重要的人嗎？”

沈玥反問，“你教了我很多。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我依舊激你，你說了，要禮尚往來。”

司承佑沒有想到有一天禮尚往來會被用在這種地方，低頭笑了笑。

同平日里克制又完的笑容不同，現在司承佑的笑容，沾染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氣。

他走到桌邊，又開了一瓶酒，問沈玥，“你不走的話，喝酒嗎？”

沈玥搖頭，“不喝。”

司承佑也沒再強求，拿著酒瓶重新坐到床邊，開始灌酒。

沈玥一直沒有說話。

司承佑也沒說話。

屋子里只有濃烈的酒味，腥味，抑的哭聲，還有酒的吞咽聲。

“司承佑，你到底想做什麼。”

司承佑已經又喝完了一瓶酒，呆呆地看著窗外，聞言，他轉過頭來看著沈玥，眸中閃爍著從未有過的亮，“我想……做一個英雄。”

“英雄？”

“對，英雄，我想為英雄。但是……不是每個人都能為英雄，我這樣的人，是走到這一步就已經竭盡了所有，無論再來多次，多次，我都只會這樣，我為不了英雄，我太弱了……”

“你不弱。”沈玥走上前，拿走了司承佑手上的酒瓶，“別喝了。”

司承佑任由沈玥將手中的酒瓶奪走，沒有掙扎，只是看著沈玥，眼中有著強烈的執著，“你不一樣，你和我不一樣，你是天生的英雄。”

沈玥不知道司承佑在發什麼瘋，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英雄，但也沒有反駁，只是拉起司承佑的手，把他往床邊帶，“嗯，你睡覺吧。”

司承佑反手握住沈玥的手，可力道卻輕的沈玥隨便就能掙。

他問，“那你呢。”

沈玥看了一眼自己拿過來的餃子，猶豫了很久。

“我在這里陪你。”

*

明天開始打工，真加不了了，加不了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