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鈞霆的話音很輕,帶著細微的。
他溫熱的氣息噴薄在臉上,林千染心下卻是一涼。
抬手,握住墨鈞霆冰涼的指尖,堅定地開口說:“好,那就不要了。”
他眼睫輕,垂眸對上的清冷堅毅的眼眸,頭滾了滾,點頭。
林千染將臉靠在他肩頭,“墨鈞霆,我只希你好好的。”
前世他威名在外,人們敬他怕他,他是一個孤獨的強者。可如今不同,他早就洗手上岸了,而且,他有了掛念的人,自然沒法像當初那樣過刀尖的生活。
說來也是可笑,他墨鈞霆第一次有了怕死的念頭。
他怕自己死了,林千染會傷心,也怕林千染被人欺負。所以,他得好好活著。那些暗的東西,他不想再沾染了。
墨鈞霆和林千染坐了最近的一次航班回國。
飛機起飛后,赫里先生這邊便收到了消息。
男人立在落地窗前,看著莊園外的燈火,深邃的眼眸著的冷厲。
“居然真的走了。”
他冷嗤一聲,話語中有淡淡的嘲意。
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東西,這男人居然不屑一顧,搞得他這個送禮的人,都有點下不來臺了。
后的卡爾臉亦不大好看。
赫里先生喜歡能力強的人,但不識時務的人,他也不喜歡。
他既認定了墨鈞霆這個人日后定會發達,那麼敵人和朋友,他總得選一邊站。
a國市場很大,既然赫里莊園都已經開進去了,那麼他們赫里家族的手自然也要過去了。
……
天氣逐漸涼爽了,但正午的日頭仍然十分毒辣。
白夜岐換了班,回了隊里。
他在自助售賣機里買了水,擰開蓋子喝了口,正往辦公室里走,就聽到走廊里有幾個新來的年輕警聊天。
“真的假的?那他怎麼還淪落到警大隊了?”
“得罪了上面的人唄。”
“那林大小姐怎麼不幫幫他?林家不也是大財閥,好歹兄妹一場不是。”
“我聽老劉說,他得罪的是李家的人。”
“那個李家?”
“帝都還有哪個李家能和林家抗衡?”
“咳咳。”
有人注意到白夜岐過來了,咳嗽了聲以示警醒。
然而,這樣的話白夜岐早聽膩了,目不斜視地走人了,姿態懶散,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他們說的什麼。
眾人松了口氣,很快便鳥散開。
出了警隊,白夜岐去了附近的餐廳,邢遇約了他見面。
李家的事查了一年多,線索收集得不,但石錘的卻一個沒有。有時候好不容易有了,對方又忽然改口,導致這個案子越來越復雜。
邢遇歸隊后,很快恢復了原本的職位。
可白夜岐,卻被調去做了警。如此一來,他沒權利再去查李家的案子了。
兩人許久沒見了,再見時,白夜岐沒什麼話,緒寡淡地只顧著吃菜。
邢遇沒什麼胃口,審視著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說:“你過得怎麼樣?”
“還行吧。”
白夜岐眼也不抬地說。
他吃了幾筷子菜,又喝了口水,掀眸看邢遇,話音薄涼:“邢隊,聽說你要高升了?”
邢遇臉漠然,他知道他在挖苦他。
只是他不比白夜岐,他后什麼靠山也沒有。之前的車禍他是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命,回來后他接著查了沒多久,就再度被找了麻煩。
眼下,他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先保住自己。
見他如此,白夜岐神一凜,將筷子放下。
“你曾經是我的偶像,我當刑警也是因為你。當初,你被李家打擊報復,只剩一口氣送去醫院,你還叮囑我一定不許放過李牧年。在醫院休養的日子里,你也一直關注著這個案子。可為什麼現在,你卻變了這麼多?”
白夜岐死死盯著他,眼波流轉。
邢遇沉著臉,對上他的視線,卻很平靜。
“小白,我比你更想讓李牧年繩之以法。”
“那就接著查啊!”
白夜岐咬牙反駁他。
邢遇涼涼地笑了下,“你不知道,這不僅僅是李牧年的事。后面牽扯的太多太多,不然,你為什麼好端端的會被調走?”
“我只好奇你為什麼會升職。”
白夜岐盯著他繼續問:“聽說你現在和李家走得近,難道連你也淪陷了?你還記得你當初怎麼跟鄒春生說的嗎?”
邢遇斂眸,頭有些發啞,“記得。”
“那你怎麼還會和李家的人攪和在一起?”
白夜岐想不明白,連帶著話音都失控了。
“這是他們的謀。”
邢遇滾了滾頭,解釋:“他們想拉攏我,想離間你我。小白,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做就能不做的。”
白夜岐冷笑一聲,“這麼說來,你還無辜的。”
邢遇怔了怔,還想繼續解釋,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電話里傳來的聲,詢問他今天什麼時候下班,要不要一起吃飯。
邢遇了聲音,溫和回話:“好,到時候我來接你。”
白夜岐仍盯著他,待他掛了電話,他轉眸看向窗外,輕笑:“場事業兩得意,果然權勢能改變一個人。”
以前的邢遇,哪里還有時間朋友。就連有時候同事組局,他也推三阻四的。
如今,有了朋友,要升了,背后還有李家這麼大的靠山。
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難怪連邢遇這樣的人都淪陷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
邢遇還想解釋什麼,白夜岐卻早沒了心思,收了笑容,起走了。
白夜岐心低落,晚上一個人去酒吧喝悶酒。
去洗手間的時候,撞見一個猥瑣男拿著手機拍隔壁排隊的生底。白夜岐一個激靈,直接轉一個過肩摔將人撂倒在地。
他下意識去拿手銬,后知后覺自己早就不是刑警了。
迷糊了一會兒的當兒,那男人趁機推開他撒跑了,他腦袋在墻上磕了下,有些迷糊。
“你沒事吧?”
旁邊一名生蹲下子攙他,白夜岐晃了晃腦袋,“沒事。”
他將地上剛剛那男人落下的手機撿了,趔趄地起要去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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